錦袍少年的跋扈,讓項羽非常的看不順眼,好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圍著他轉圈,誰不能讓他滿意,誰就是廢物!
可是,他本身難道就不是廢物?或者說,他比任何人都更加的廢物!
曹旺的愚忠,更是因此展現的淋漓盡致,如果他是曹旺,不但不會為這個狗仗人勢的少爺出頭,還會一巴掌拍死他。
可是,曹旺到現在還要阻止他,擺明了是要對人效忠到死的。
或許曹旺有他的苦衷,那么既然他不愿意反抗,就讓老子來滅了這個喋喋不休的廢物!
錦袍少年的臉色慘變,渾身上下提不起一絲絲的力氣,由于項羽用力,他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而且現在已經充血了。
曹旺因項羽的那句話,整個人都愣在當場,但是城主的命令,他必須要嚴格執行,沉聲道:“如果他少了一根汗毛,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是嗎?”項羽朝他投去一抹譏笑的眼神。
曹旺深吸了口氣道:“你現在放了他,還有機會離開原山城,遲恐不及!”
“殺了他,我為什么要離開?”項羽再次反問。
曹旺聲音森然:“因為,他是城主的兒子,在原山城,誰也不敢動他一根汗毛,否則一定會后悔終生!”
項羽不再理會他,目光轉向被他抓在手中,已經半死不活的錦袍少年:“告訴我,你想活嗎?”
錦袍少年正經受著死亡的威脅,他的靈魂都快要離體而出,恐懼正籠罩著他。
面對項羽的問話,他不得不回應,因為他害怕自己的不回應,只會引起項羽無比強烈的殺意。
但他根本沒辦法張口說話,只能忍著眼珠子隨時會爆裂的危險,艱難的轉動了一下。
“你不想死,很怕死,對嗎?”項羽又問道。
錦袍少年唯有再一次的轉動眼珠子。
項羽冷冷一笑:“面對死亡,你如此恐懼,為何對生命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之心?你的命是命,你手下那些人的命難道不是?老子的命在你眼中也一文不值?如果你能夠想到這些,你在殺人之前或者讓人送死之前,是不是就不這么做了?”
從戰場上歸來,尤其是他所經歷的那最后一戰,讓項羽的心理多多少少有了些許的改變,如果不是非殺之人,他真的愿意給對方留條活路。
如果是在此之前,那些人早就死了,這個錦袍少年也不會有命活著。
錦袍少年無言以對,眼中也多了一抹哀求祈求之色,但就是沒有悔意。
項羽心中暗嘆,心想還是算了,反正等下他就要離開,就算此人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兩人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所以讓其茍延殘喘的活在這世上,對她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希望你好自為之吧。”項羽淡淡說道,手掌緩緩的松開。
錦袍少年掉在了地上,大聲的咳嗽,似乎要把膽汁都咳出來。
可是,沒有人敢上前去扶起他,只能眼巴巴的干看著。
那些個圍觀的人,此時則全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項羽,他們實在不敢想象,這小子會如此的霸道強橫。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錦袍少年的身份,這可是城主大人的兒子,而城主是誰?就是原山城的土皇帝啊!
然而縱然是這樣,項羽也毫不猶豫,沒有一絲一毫忌憚的將其捏在手心,隨時隨刻都能夠將其滅殺!
丟掉了錦袍少年,項羽轉身便要離開,然而就在這時,曹旺擋在了他的面前,冷聲道:“你不能走?”
此時的他滿臉都是森冷殺意,只不過在這殺意之中,還有無法掩飾的蒼白,而且他的氣息也不再穩固,可見剛才用力過猛,直到此刻尚未恢復過來。
項羽眼瞳瞇起,“你能阻止我嗎?”
“若要離開,你必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曹旺的語氣十分堅決,同時他也有著很大的自信,他的確沒辦法殺得了項羽,但是項羽也休想殺的了他!
他之所以這么做,仍舊是在履行他的職責。
“為了這樣一個不將你當人看的廢物,值得你這樣付出自己的生命?”項羽的語氣也冰冷下來。
此前他對曹旺的確存在著一絲絲的好感,然而現在,這好感已經因此人的執拗蕩然無存了。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付出都希望能夠得到回報,可是曹旺的付出,得到了什么呢?
錦袍少年完全不將他當回事,甚至連一條狗都不如,他卻還要這樣做,簡直不可理喻。
曹旺沒有回答他,只是他的神色變得更加堅定。
項羽的眼中也多了一抹殺意,冷冷道:“給你最后一個機會,否則你只有死在這。”
曹旺正要答話,突然間天空中傳來一聲如驚雷般的怒吼:“傷我兒子,我要你死!”
話音未落,一道身形便從天而降,浩瀚如海的恐怖氣勢,陡然間壓迫而來,項羽頓時生出要吐血的沖動。
不過,他怎可能被對方的氣勢所壓迫?
冷哼一聲,項羽沖天而起,手中突然間多了一把閃爍著灰黑色光芒的斷刀,狠狠的突刺在頭頂上空氣勢形成的烏云之上!
斷刀的鋒芒畢露,再加上死亡意志的爆發,頃刻間將氣勢烏云擊穿,他的身影也從中掠出,落在不遠處。
轉過身軀,只見錦袍少年面前多了一個中年人,此人同樣一身華服,短須襯托出他不怒而威的上位者姿態。
項羽根本不用猜,也知道此人一定就是原山城的城主了。
在檢查了錦袍少年并無生命之虞后,原山城城主方才松了口氣,也才有心思轉身面對項羽。
“小子,你傷我兒子,唯有死路一條,現在就自殺吧,也可以死的更痛快一些。”原山城城主淡淡道。
項羽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很冷卻又十分燦爛的笑意,讓人感覺到了這笑容的詭異。
“自殺?我放你兒子一命,你不來感激我,卻要我自殺?”項羽反問。
原山城城主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在原山城,任何人敢傷我兒子一根汗毛,都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