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兩米長的灼熱“火劍”橫空而過,朝著前方把腐爛人頭當皮球拍的藍衣小男孩兒飛射過去。
“大哥哥這么兇,用火燒我啊。”
小男孩兒的聲音脆生生的,但聽在傅洋耳朵里好像是刺骨的寒風一般。
呼。
那顆腐爛的人頭被他扔了出去,和阿黃投擲出的燃燒桃木劍在空中相撞。轟隆一聲炸開了一團籃球大小的火焰,非常驚人。
撲通。
桃木劍失去了法力,掉到地上不動了。當然那顆腐爛的人頭也已經炸碎、消失。
旁邊的阿黃好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哀嘆道:“一昧真火劍,這是我目前最厲害的攻擊性道術了。完了,果然完全不是鬼君的對手。”
很看他的表情又變得非常堅決:“傅洋,待會我拖住他,你自己想辦法逃命……”
這就是打算用自己的命換兄弟的命了。犧牲自己纏住這小男孩,給傅洋留出逃跑的時間。
“滾尼瑪的!是不是兄弟?說這種話,就算今天要死了,咱倆也得一起大干一架!”
阿黃也有些感動,點點頭:“好!大不了死了變成鬼,老子想辦法逃脫陰司,再修煉百年把場子找回來!”
畢竟作為道士,死后想要魂魄變為厲鬼可是很簡單的,不像普通人還要靠運氣……
“哇哇哇,好感人啊。我一定把你倆的腦漿攪拌到一起吃呢。”小男孩用手抹了抹眼淚,好像被兄弟情感動哭了。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然后猛一抬頭,那本來圓滾滾的可愛小臉突然變得猙獰無比。一片慘白,從鼻子、眼睛、嘴里都流出血來,一張嘴,滿口鋒利的獠牙。
“大哥哥,讓我吃一口你的肉!”
小男孩的速度快得嚇人,好像閃電一樣射了過來。可是眼看就要靠近兩人,地上突然嗖嗖嗖飛出去九塊石頭,落在他四周,呈一個圓形把他給包圍在里面了。
明明只是九塊普通的石頭,但他卻不能動了。只是用流血的眼睛死死盯著兩人。
阿黃哈哈大笑:“狗曰的小崽子,讓你話多,讓我逮著時間布置困陣。小洋子,咱們開溜!”
說完一把拉住傅洋的手腕,在順手抄起地上的布包,不要命地往槐樹林外面沖。
剛跑出去沒兩步,就聽到轟隆一聲,然后是塵土飛揚的聲音。
阿黃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臥槽鬼君這么猛?老子費盡心機的困陣兩秒鐘就破了?”
傅洋還沒有來得及接話,就聽到阿黃慘叫一聲,整個人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直接飛了出去,撞在一棵樹上,吐出一口鮮血落在草地上。
頭一歪,居然當場就昏迷過去了。
身后傳來的童聲不再清脆,而是帶著一種赤裸裸的狠毒和陰邪:“很好啊大哥哥,看來不能輕易吃掉你們了。我會讓你們見識,什么叫地獄!”
看著吐血昏迷不省人事的發小,再想到這該死的熊孩子已經指揮水魘尸殺了兩個人,頓時怒火沖天,憤怒戰勝了恐懼。
雙目充血,一轉身,手里撿起一塊石頭就沖了過去:“我去尼瑪的!老子要先讓你個狗崽子見識見識什么叫地獄。”
可惜的是,他甚至都沒能邁動步子。胳膊就被無形的力量控制,竟然把石頭往自己腦袋上面狠狠一砸!
這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所以當即鮮血橫流,滿頭都是。順著臉,滴答滴答……
好痛啊!!!
傅洋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那藍衣小孩兒卻拍著手哈哈大笑:“現在大哥哥你和我一樣了哦,腦袋流血,流血咯!”
他這樣說著,腦袋上面也流出更多的血。居然好像瀑布一樣,嘩啦啦,嘩啦啦。越來越多。最后整個林心湖邊好像變成了鮮血的海洋。
要是普通人,恐怕已經被直接嚇出精神病了。
但傅洋本來膽子就大,最近又經歷了各種靈異事件的磨練。所以一下就猜到了:這是幻覺!
“不要看,不看就行了。”他果斷的閉上了眼睛。
然后就感覺自己脖子上好像有什么東西,鬼君小男孩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下來。
“大哥哥,我要在你腦袋頂開個洞,然后用嘴吸你的腦漿好不好啊?嘻嘻,哈哈。”
傅洋渾身一寒,終于感覺到了極度的恐懼!他腦補了一下,腦袋頂兒上被開了一個血洞,然后里面白花花的腦漿子好像豆腐腦一樣被吸的一干二凈……
啊!!!
還是控制不住恐懼的大叫起來。
腦袋頂部的確是傳來了冰冷而尖銳的疼痛,他知道,那是一雙鋒利的指甲正在他的頭頂上面比劃。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
睜開雙眼,只看到無邊的血海。而且從有一些類似觸手一樣的東西蠕動著,很惡心,纏繞得自己全身都是。根本不能動彈。
好痛!
腦袋頂部傳來更加劇烈的疼痛,傅洋知道那鬼君小孩兒的指甲已經刺進頭皮了。恐怕再往下,就要真的弄穿頭蓋骨,露出熱氣騰騰的腦漿了……
“我就,這么死了嗎?”
到了這時候,極度的恐懼之后。傅洋的心里居然莫名的變得平靜起來。
“能和阿黃死在一起也不錯。而且,也不用再供奉那個叫董維可的女鬼了吧?罷了……”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異變陡生!
突然之間,傅洋身體內有一股暖流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天靈蓋處,然后迸射而出。
一道明亮的紅光,從他腦中鉆出,徑直撞向那面目猙獰的鬼君小孩的臉。
砰。
一聲輕響。
那道從傅洋體內鉆出的紅光把那鬼君小孩兒直給打飛了出去。
傅洋只聽到身后空中傳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身子一松,那種被血液浸泡的陰冷感覺也迅速的消退了。
他睜開眼睛,就發現四周已經恢復了正常,剛才的那大片血海果然只是幻覺。
再一回頭,就看到那個漂浮在空中的鬼君小孩腦袋已經被打爛了一半,正在往外流淌墨汁一樣的腐臭黑水。而且因為受了傷,可能無法維持一些障眼法偽裝。身上那件還挺好看的藍色綢緞馬褂早已經消失,露出殘缺不全的尸身,非常恐怖。
它正嗷嗷慘叫著,用仇恨猙獰的眼光狠狠瞪了傅洋一眼,一回頭就鉆進了湖邊密密麻麻的槐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