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洋看著池塘里面扭動的新鮮大魚,感嘆了一句:“這要是能撈起來吃肯定味道不錯。”
“不錯你妹!保不齊哪條就是妖物,小心把你給吃咯。”
阿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讓工作人員先別停,也別隨便下去。把水再抽干一些。
噗噗噗。
最后粗大的抽水管里冒出來的都快泥巴漿子了,這才關掉幾臺大水泵。
這時候,池塘底已經徹底暴露在眾人眼前。
散發著腥臭的黑色淤泥,許多大魚、蝦蟹等在上面蹦來蹦去。
阿黃再次開啟“觀邪術”,對著池塘來回掃視,都沒有發現異常。
“難道說那妖物生活在淤泥里?”
趙珊珊和傅洋問是否有發現,他只好如實回答。
可這要清除淤泥就比較麻煩了,需要下池塘里去人工清理。費時費力不說,還可能有一定的危險。
該怎么辦呢?
最后還是傅洋一咬牙:“不行的話,咱倆直接下去試試。總好過普通人拿生命冒險。”
“傅洋……能行嗎?”
趙珊珊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他。可是從理智和工作的角度來說,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最后傅洋還是把她說服了,只是阿黃在那兒哭喪著臉。
“你小子倒是大仁大義,我特么的最惡心這種臭乎乎黏糊糊的玩意兒了!”
話不多說,在探測了一下淤泥的深度大約在半米左右之后。兩人就穿上了清淤工人的長筒塑膠服。
兩根粗大的褲腿一直延伸到胸口,然后兩條背帶扣在肩膀上。
在眾警員的協助下,小心翼翼地下了池塘。
哧溜。
傅洋幾乎是順著池塘邊兒的斜坡滑了下去,踩進了淤泥中。
為了效率,他們是分別從池塘兩頭往中間匯合。
黑色的淤泥超過膝蓋,走起路來很費勁兒;臭氣熏天,讓人忍不住想吐。還有一些跳動的大魚,一不小心就被撞到身上,濺得滿臉滿手都是泥點兒。
傅洋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鐵棒,在淤泥中探查……
突然,對面的阿黃發出一聲慘叫!
“哎喲我草!”
然后整個人朝著前面撲倒,手里的鐵棒都甩飛了……
四周圍觀的警員都是一驚:有情況?
傅洋臉色一變,大喊一聲“我來幫你”。
深一腳淺一腳地朝阿黃跑了過去。
到了這貨旁邊一看,他卻已經自己爬了起來。滿頭滿臉都是臭烘烘的黑泥巴,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吐著。
“呸呸呸!太他娘的惡心了,吃老子一嘴泥。”
“沒妖怪?”
看到這樣子,傅洋就知道恐怕剛才不是發現了妖物。
“毛線的妖怪!不知道是這池塘邊兒哪棵樹的根這么長,都長到池塘里來吸水了。剛才在淤泥里面被絆了一下。不搞了不搞了,先上去。瑪的傅洋你想的餿主意……”
搜查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繼續了,兩人只能上岸。
趙珊珊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一咬牙:“要不還是用笨辦法,讓工人下去把淤泥全部清理干凈吧。”
阿黃卻擺擺手說算了,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那妖物既然已經開始吃人,嘗到了甜頭之后就很難停下。今天晚上,弄個誘餌來釣魚。”
傅洋若有所悟,微微點頭:“不過誘餌呢……”
他發現阿黃看著趙珊珊。
“靠!你是想讓姍姍去當誘餌引那個妖物出來啊?不行不行,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傅洋趕緊拒絕。
開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舍的讓趙珊珊去當誘餌?決定還是用趙珊珊挖淤泥的法子。
阿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是人家什么人啊?憑什么你來決定?
“我同意!就用我來當誘餌,引那妖物出來。”
傅洋還想說話,趙珊珊看著他溫柔地說到:“沒事兒的傅洋,別看我是女生,搏擊、散打、擒拿、槍械這些我可是江城警局第一!”
他一愣。
這才想起來趙珊珊是那種看起來溫柔可人,但實際上戰斗力極強的那種。
“好吧,只能如此了。”傅洋無可奈何。
于是,刑警隊和植物園的其他協助人員都一起收工,百樹園仍然保持著拉黃線警戒……
與此同時,江城市某處五星級酒店豪華套房中,來自東南亞的邪惡降頭師涂卡差早已經停止冥想、修煉。他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戴猙獰鬼臉面具、右手手背上有傷口的男人。
赫然正是之前江大女生夢中溺水案真正的源頭和幕后主使,三箓真人、茅山棄徒,劉夢術!
“涂卡上師,多年不見。你的降頭術進步不小。”
劉夢術的聲音溫文爾雅,聽起來像是某個貴公子。不過這也正常,他原本也是鄉紳家的嫡子,又和大富商聯姻,算的上民國時期的上層人士。
他和這個降頭師居然認識!
涂卡差嘎嘎嘎的笑著,臉上穿刺的人骨環跟著一陣亂晃。
“邪道子,咱們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你給人的感覺還是這么年輕。華夏道法,果然博大精深。”
劉夢術自顧自地喝了一杯茶。一雙冰冷的眼睛透過鬼臉面具上的孔盯著涂卡差。緩緩道:“涂卡上師這次來中國,還特意跑到江城約我,有何見教?難道,是想跟我切磋一下?二十年前被我打得還不夠慘?”
涂卡差嘎嘎笑著,連說我哪里敢招惹邪道子。
“是有一位大人物想見你!”
“哦?多大的人物……”
劉夢術話音剛落。突然臉色一變,朝著房間門口厲喝一聲:“什么人!?”
可哪里明明是空空蕩蕩的!
一聲輕響。
一團黑色火焰在劉夢術手中出現,用力一揮,瞬間飛向門口。在那里炸開出一團團黑色的火團。
一個窈窕的女人身影,從里面緩緩地顯出形體來。
劉夢術皺了皺眉頭:“穿墻術和隱身術?”
“邪道子果然慧眼,一下就看穿了我這點兒小把戲。”
隨著這略帶幾絲慵懶的悅耳女聲,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色長袍,頭上戴著蓋住半張臉的兜帽的女人走到了劉夢術和涂卡差面前。
讓劉夢術驚訝的是,一向變態、桀驁的涂卡差居然緩緩地朝這個女人低下了頭。
“涂卡差見過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