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用歌聲告訴這世界
新聞她當然看了,是國家最強力的部門即有關部門出手全網封禁左眼,理由是左眼進行過的某些直播觸犯了底線,跟粉絲互動時high過了頭又觸犯底線,一而再再而三,引發有關部門關注,跟楚垣夕沒有一毛錢關系。而驚聲主播受此連累,也被迫在上映前夕撤檔,相關權利方算是被左眼坑了大爹,慘遭無妄之災,跟楚垣夕更沒關系。
然而女人的直覺是不講邏輯的,她目睹了楚垣夕登臺之前的全過程,特別是那句“學習之余還有一點小娛樂——坐看他起高樓,坐看他宴賓朋!”
房詩菱相信楚垣夕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的,她最自信的就是看男人。但這是不是就代表著楚垣夕開會之前就知道封殺的事情了,只等新聞公開?是不是代表著楚垣夕在幕后操縱著一切?想想都怕,可笑高文明還敢嘲諷楚垣夕……她看了看高文明,心說跟你悔婚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雖然提前知道也可能是因為楚垣夕的消息超級靈光,但房詩菱就是覺得是楚垣夕處心積慮搞死了洪興和左眼的,特別是臺上一番PK之后,他們有什么仇不知道,有仇是肯定的!
因此她現在不能讓楚垣夕溜掉,楚垣夕這人一直都是鬼機靈,過了今天再問,他保證打出一通太極推手,什么都別想聽了。
房詩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急于知道答案,可能是……因為害怕?自己有什么資格笑高文明呢?
就算不為了八卦今天晚上也必須要拉楚垣夕談一談。杜爽已經給她準話了,只要巴人娛樂的實際估值不超過5000萬,杜爽就投,甚至可以融給深夜畫廊一筆錢,供深夜畫廊跟投。這基本上相當于天上掉錢的好事了。
懷著這種復雜的心情,她沒叫停高文明開包廂,等到進了包廂,環境還算不錯,總算松了一口氣。
量販式KTV沒有什么國王廳王后廳之類的劃分,也沒有包房公主,所有事情都得自己動手。齊雨瞬間進入狀態,噼里啪啦就開始點歌,楚垣夕心說您不餓老夫可是餓了,噼里啪啦開始點菜。
這家KTV從服務質量來說還是很不錯的,所謂的自助餐不是把飯菜往大廳里一擺,讓客人跑八百里地自取,而是像德川家、野菜村這種形式,客人在包廂里點餐,服務員送餐,菜單也很豐富。還是IPAD點菜,逼格不俗。
最關鍵的是這家唱吧也允許客人從網上臨時下歌來唱,這就很對楚垣夕的胃口了。
唯一不滿的就是衛生間不在室內,雖然每個包廂都帶洗手間但是需要出門拐彎,顯得檔次略低。
高文明皺著眉頭看楚垣夕點菜,心說這哪來的土老帽奇葩到KTV點鹵煮吃?你怎么不點臭豆腐啊?那個味兒更濃。鹵煮配壽司,再加烤培根?這什么吃法?土鱉就是土鱉!真可惜了這么高檔的場所。因為下午那一幕而帶來的震撼瞬間消散了不少。
他拿過IPAD來熟練之極的一通點,點了一堆扎啤、水果拼盤、堅果,所謂商務K歌標配,不過楚垣夕和齊雨唱歌從來不點這些東西。
最后,高文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點了一瓶五千多的軒尼詩XO。
只是等他放下pad,卻發現房詩菱已經主動坐到楚垣夕旁邊,楚垣夕正在擺弄點歌器,而齊雨已經當仁不讓的唱上了,霸麥這種事她從來沒客氣過,選的歌又是她的最愛童話鎮。
楚垣夕只得挨著房詩菱坐下,幾個人在沙發上一字排開,最左邊是齊雨,依次是楚垣夕、房詩菱、高文明、朱魑。
朱魑坐在沙發另一頭,皺著眉拿起麥克。她想做C位,可房詩菱毫無讓位的自覺,讓她心里有些別扭。
童話鎮這歌她也會唱,可她拿起麥克來要跟,還沒張開嘴,一聽齊雨的嗓音直接放棄了。齊雨的唱功真不是蓋的,能飆高音,也能用煙熏嗓兒,還能抖海豚音,單論對音質的把握可能比聲叔差點,綜合起來上個音樂類的選秀節目不見得會被前兩輪淘汰。
房詩菱的戰意瞬間就被點燃了,本想趁機跟楚垣夕說兩句的,結果齊雨一開口她就知道遇到勁敵了,連忙拿起點歌器來,點了首下個路口見。
然后她看到點歌器里有一首剛下載下來的歌,庫里沒有,名叫watch the pacific(去看太平洋)。
“這是什么歌?”房詩菱愕然。
“啊,我下的。”楚垣夕說,“待會我唱這歌。”
高文明也瞧見了,相當意外,“你還能唱英文歌?hold的住么?”
房詩菱不悅的掃了高文明一眼,只聽楚垣夕說:“啊,中文歌,只是用它個bgm。”
房詩菱掃了一眼歌單,又點了一首私奔。
很快齊雨一曲唱完。如果是鵬飛的團建,她的麥克就不撒手了,很多同事戲稱她為“獨孤求麥”,不過今天總不能這么霸道。
房詩菱把私奔提到最前面,鋼琴的前奏立刻從環繞立體聲中傳起來。
“進退兩難,難以雙全,舉步維艱的畫面。
不敢宣言,不敢見面,不敢透風的想念……”
房詩菱的聲音空曠而飄緲,應該說她的嗓音一直就是這樣的,就算平常說話的聲音也超好聽,這也是當年楚垣夕被迷得分不清上下左右的原因之一。只是經過一點唱功的修飾,經過麥克風的傳輸,顯得更加空靈,用來唱曾哥的歌能帶來200%的效果加成。
高文明不禁癡了,自從房詩菱悔婚之后,他還是第一次成功邀請到她進KTV,而這歌詞,難道是專為他而寫的?
楚垣夕和齊雨對視一眼,齊雨眼中透著興奮,好久沒有遇到棋逢對手的局面了,今天一定要K個痛!只聽房詩菱唱道:
“跟我走吧,
我們去巴黎鐵塔~~
我們去布拉格橋下~~
我們去最浪漫最動人但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啊……”
楚垣夕恍然間好像看到房詩菱用嫵媚的目光看了自己,又好像是錯覺,她的神情是這么專注,像是有千言萬語在心中,需要用歌聲告訴這世界。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要放棄治療啊
出于禮貌接下來高文明和朱魑推讓一番,然后兩個五音不全的合唱了一首鬼哭狼嚎的離人愁,這歌實在太火了,自媒體人簡直無人不知,就連寫爆文的都蹭到了熱度。它實在和清明雨上、煙花易冷那幾首歌太像了,自然少不了雙方粉絲互噴口水,一邊是崛起的新銳,一邊是老牌至尊,雙方的粉絲互不相讓,在微博上戰的不可開交。
等兩人吼完就輪到楚垣夕了,他淡定的等待watch the pacific前奏響起。
這種玩法連朱魑都沒見過,唯獨齊雨知道楚垣夕敢這么干一定出手不凡,這算是他對麥霸的致敬了。
在濃郁的古風旋律下,楚垣夕打開手機,翻出自己新編的詞,開始唱:
“塞上鳴鏑聲,走馬英雄更多情。
妾在深閨盼君還,大漠風沙伴君行。
去年花似錦,將軍柔情永在心。
八千里路云和月,誤人兩字是功名……”
這個旋律是香江音樂人所做,然后制成一首饒舌英文rap而存在,歌名watch the pacific。然后內地一位MC將它重新填詞,就成了原世界中極具人氣的我的將軍啊。
原來的詞是這么唱的:
狼煙風沙口,還請將軍少飲酒。
前方的路不好走,我在家中來等候。
可愿柳下走,滿頭楊花共白首。
十兩相思二兩酒,我才把愛說出口。然后接了一大段喊麥。
和9277同理,這也是一首曲子早就存在而大火的填詞還沒出現的歌,預計還要三個月左右才會誕生。因此楚垣夕搶首發毫無道德壓力,畢竟,他不會在作曲一欄寫上自己的名字。
幾個聽眾的面色變得極為詭異,因為這明顯不該是男人唱的,楚垣夕這是唱的哪出?
楚垣夕見朱魑也用這種見鬼的眼神看自己,哈哈一樂:“這是給你準備的,回去咱就把它制作出來。”
這時楚垣夕點的餐陸續開始送到了,趁著客房服務生端菜,朱魑走到楚垣夕附近,附耳上來,小聲說:“你就這么唱,不怕他們倆真的搶走?”在這個環境里,貼著耳朵小聲說是不怕被人聽到的。
楚垣夕同樣小聲說:“放心,他們又不知道制作方案,再說,這個不是離人愁,就一普通作品。嗯,沒那么值錢,估計也就……10萬粉絲吧。”
最后一句10萬粉絲說的聲音大了點,房詩菱正在斟酒,側目看了看,燦然一笑:“沒那么值錢,估計也就10萬粉絲,這話讓洪興聽見會打死你的。”
“他還有心思打我?他先保住他的公司吧。”楚垣夕笑了一下,心說該怎么跟高文明開口呢?他其實有點想問問高文明賣號不賣。只不過人家九千萬的估值是真的出現過,不像巴人的十億估值是自己估的,該怎么砍價是個問題。
至于洪興,已經垂死掙扎了吧?別看浪濤信息只賠了兩千萬,鵬飛科技和左眼都是四千萬,但左眼手里有的是流動資金,他賠的起,四千萬只是肉疼,不傷筋骨。鵬飛的4000萬里只有1000萬是公司自有資金,其它3000萬是大夏融給他們的。
鵬飛賠這四千萬自然也很傷,但傷而不死,不至于影響公司日常運轉,至多是估值下降讓他們受限于棘輪條款從而舉步維艱,或者無法完成對賭輸掉股權,但那是李兆開本人的麻煩,公司一時半會死不成。
但浪濤信息這兩千萬是他們僅余的流動資金了,換言之,驚聲主播仆街,他們的資金鏈就斷了……
此時浪濤應該命懸一線,而且那家海王星工作室的融資被楚垣夕一通神攪和,估計也順利不了,眼看就是吃棗藥丸的節奏,不然洪興也不會暈倒在臺上。
楚垣夕為啥要登臺,當面抽洪興是一方面,給海王星融資搗亂才是重要的原因。他登不登臺左眼和驚聲主播都要仆街,并無任何影響,但海王星要是融到資,哪怕只有幾百萬,洪興回旋的余地可就大多了。
他今天之所以來參加這場交流會的主要意義就是尋機殲敵,事后來看完美完成了任務。
房詩菱立刻露出大感興趣的神情,問:“你跟洪興怎么結仇的?”
“他派商業間諜到我公司里把離人愁偷走,弄成他的首發,就這么結的仇。”
房詩菱剛斟好XO抿了一口,還沒等咽,頓時一口就噴了出去,呈霧狀,非常均勻的噴在桌子上,桌上擺著楚垣夕的鹵煮,剛上來的還沒吃呢……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垣夕,女神感瞬間破功。這種電視劇里才有的情節讓她完全不敢相信,但她聽到朱魑說:“是真的,老阿姨,都報案了。可惜沒任何證據,人也抓不到。”
房詩菱吞了口口水,現在她終于知道楚垣夕為什么把洪興往死里整了。話說洪興這心得有多大?居然還敢主動邀請楚垣夕上臺?他要是早跟自己交流一番,了解一下楚垣夕懟人的功力有S級,估計借他八個膽子都不敢了吧?
作為被楚垣夕狠狠暴擊過兩回的人,房詩菱對洪興充滿同情。“可惜啊,驚聲主播號稱投資過億的,居然連上線的機會都沒有就玩完了……”
這樣,她倒是暗笑自己的直覺太離譜,楚垣夕只是矢志報仇而已,并不是策劃一切的幕后黑手。
“沒玩完啊。”楚垣夕看了看被房詩菱噴過XO的鹵煮,筷子舉著一陣遲疑,鹵煮的味兒倍兒汆,一室皆香。朱魑心說他要干嘛?她瞪了楚垣夕一眼,一伸手把鹵煮端了過去……楚垣夕心說實在太可惜了,這肥腸,咬一口嘎吱嘎吱帶響啊。
房詩菱看著朱魑不著形跡的莞爾一笑:“主角都被封殺了,電影還不玩完怎么辦?”
“easy啊,把左眼的戲份全剪掉不就完了?”楚垣夕幸災樂禍的說:“正好男二升番位,他們怎么能放棄治療呢?”
楚垣夕的風涼話讓房詩菱翻了個恰到好處的白眼,她正想說話,音樂又響了,是最美的期待。在堅定與疑慮感交織的前奏中,齊雨放聲慨唱:
“我有一個夢,像雨后彩虹。
用所有淚水換來笑容……”
這一開口房詩菱頓時大驚,等齊雨唱到“我擁抱著愛當從夢中醒來,你執著地等待卻不曾離開”,她終于可以確定,就是齊雨給巴人娛樂唱了那段紅遍網絡的最美的期待。
毫無疑問,巴人娛樂的作品她現在已經全部看過了。原來她是在跟一位抖音作品超百萬贊的歌手K歌。
她的目光在齊雨、朱魑和楚垣夕的身上溜了一圈,捅了捅楚垣夕:“聽雷思云說,齊雨是你推薦到鄭德去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都市小說標配場景KTV
楚垣夕點頭。
房詩菱的震驚尤甚:“你在知道齊雨的唱功這么好的情況下,還把人推薦到別處?”
楚垣夕繼續點頭。
“你莫不是瘋了?我要是你的投資人不得抽死你?”房詩菱心中大恨。
“到鄭德對齊雨自身最有利啊。”楚垣夕不以為意的說:“鄭德給她開30k起薪,承諾快速加薪,我開不起啊,我融完了A輪才能開的動這種雄薪。”
房詩菱現在就想抽他。她想挖朱魑都想瘋了,結果三番兩次撞楚垣夕的墻,楚垣夕呢?簡直暴殄天物啊!就齊雨這顏值,就齊雨這唱功,不說一個人撐起一個強大的短視頻自媒體吧,至少作為團隊核心是妥妥的。如果她肯做直播,適當運營一兩個月,不多說,月入十萬妥妥的。雖然她也不知道主播怎么運營,但是楚垣夕跟朱魑肯定懂。
把朱魑當成度量單位的話,房詩菱粗粗一估計,齊雨約等于五分之三個朱魑,要是給她,她能樂得蹦起來,結果楚垣夕居然主動往外推?關鍵是她還很清楚朱魑不能唱,一張嘴就掉粉的那種,齊雨+朱魑絕對是1+1大于2的效果!
這應該浸豬籠吧!啊?
看著房詩菱抓狂的像土撥鼠一樣,齊雨有點好笑,不過現在她實在笑不出,因為楚垣夕舉著筷子想吃被房詩菱噴過XO的鹵煮來著!齊雨假裝在弄點歌器,其實看的清清楚楚。
有奸情!
她看到朱魑的反應了,但看到房詩菱居然沒反應,奸情漲停!至于臉紅脖子粗的高文明,已經被齊雨自動忽略了。
然而高文明不甘于被忽略,當朱魑開始唱歌時他終于找到搭訕的機會:“小房子,你也認識雷思云雷總?”
齊雨馬上附耳到楚垣夕耳邊,小聲說:“那個雷思云,對你有成見。”
“他對我有沒有成見我不知道,但是對你肯定起壞心了。”楚垣夕喝了口鹵煮湯,同樣側身小聲說:“你沒被他占便宜吧?”
“總有一些老男人喜歡不切實際的幻想。”齊雨的身子退了退,稍微拉開一點和楚垣夕的距離,朱魑一邊唱歌一邊瞪倆大眼睛盯著她和楚垣夕耳鬢廝磨,讓她不得不矜持點:“你知道為什么雷思云對你有敵意不?”
“還能為什么,因為袁苜唄。”
“切,你以為袁苜姐會喜歡你?”齊雨看著自我感覺良好的楚垣夕是又好氣又好笑,可是還真讓他蒙對了結果,“我跟你說,總裁想把袁苜姐培養成二把手。”
“于是雷思云對袁苜勢在必得,就視我為眼中釘了?這是要上演宮斗大劇啊!”楚垣夕打趣,惹得齊雨一臉嫌棄,扭過頭去不看他。
楚垣夕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天袁苜自己都說了,雷思云被鄭德一些元老看好,有些人希望他坐到袁苜的位置上。如此一來賣出電影股權的事明著是楚垣夕幫鄭德挽回損失還賺了一筆,但對雷思云來說就非常糟心了,相當于楚垣夕幫雷思云的政敵力挽狂瀾。
如果今天上臺之前雷思云對他只是有成見,下臺之后恐怕就不止是成見了,難怪一見面就劈頭蓋臉一通訓。這不是宮斗大劇,是奪嫡大劇……
不過此人即沒什么城府,能力也一般般,沒必要在意。楚垣夕心說要是洪興坐在雷思云的位置上,以那個老陰逼無下限的程度還是需要小心一點點的,可惜啊,不知道他拿什么翻身。
這時朱魑和高文明依次唱完,楚垣夕也橫掃了晚餐,順勢抄起話筒,下一首是紙短情長,他點的。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個雨季。你選擇遺忘的,是我最不舍的。
紙短情長啊,道不盡太多漣漪,我的故事都是關于你呀。
怎么會愛上了她,并決定跟她回家。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
紙短情長啊,訴不完當時年少,我的故事還是關于你呀……
高文明不知道什么時候抄起話筒,跟著唱了起來,一邊唱,一邊眼眶濕潤了。他之前忙于開微店,躲開了這首神曲的轟炸,此時一聽就不能自已!這是什么歌?紙短情長?沒聽過啊,可是真好啊……比起私奔,這首歌的歌詞更像是為自己而寫的……
朱魑坐在沙發的另一頭,身邊只有高文明。高文明的淚光別人注意不到,但她能看得到。
此情此景讓她十分傷心,想當年上大學的時候高文明是高她三年的學長,才華橫溢蓋壓全校數萬師生,是師生,說到文采連各系的教授也沒有不佩服他的。
象牙塔里,這樣的學長總是備受矚目的,文質彬彬氣質內斂,深沉大氣成熟穩重,朱魑也很難說清自己的內心。
只是她很快就成為系花,然而也同時見識了校花的風采,房詩菱有著空靈的顏值和讓她仰望的風度,是高她兩年的學姐,和高文明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對她形成碾壓式的暴擊,剪斷了她一段沒能開始的感情。
紙短情長的歌詞,每個人都會聽出不同的故事,有的傷心,有的流淚。
朱魑覺得心里堵的很,只覺屋里異常燥熱。特別是面前那碗鹵煮,味道奇汆又不能吃,極其提升煩躁感!
她一把拉開領口松松氣,把酒杯高高舉起,豪飲著將杯中的拉菲一飲而盡。她的動作有些夸張,幾滴濃濃的酒液順著嘴角滴到精致的鎖骨窩里,然后起身出門,假裝去洗手間。實際上她就喝了一點XO和兩杯啤酒,根本沒喝多少。
朱魑的大衣早就脫在屋里了,此時穿的是緊身防曬服,因為燥熱把領口拉開,露出里面的運動款內衣。她是真的怕熱,臉上已經淌出細小的汗珠,順著脖頸流到鎖骨上,流到胸前。
對著洗手池的鏡子看了看,朱魑有些傷感,這么性感的仙女,爭不到高文明師兄也就算了,居然連楚垣夕都厚此薄彼?簡直氣死人了!
朱魑牛仔褲兜里隨身帶著YSL的口紅,正好拿出來補補妝,沒想到這時候背后突然出現一個土肥圓的影子,朝她包在牛仔骨里的屁股上用力一拍!
第一百二十四章來削我啊
那大胖子一邊伸手一邊叫著:“豪哥等半天了,還磨磨蹭蹭等什么呢?”從他身上一股酒氣沖天而起,喝得迷迷瞪瞪,哪想的到朱魑看著鏡面呢,一扭腰躲開,回手就是一個耳光,“啪”的扇在他臉上:“死肥豬你找死啊!”
死肥豬當時就火了,抬腳就要踹,可他腿剛抬起來,包廂里邊楚垣夕猛得一推門,門板“哐”的一聲扇開,一股大力斜著蒙在死肥豬的臉上!頓時,一陣推金山倒玉柱,肥仔發出巨響摔倒在地。
他肋條骨被門把手鉻得生疼,臉上連續暴擊更疼,躺在地上一邊嚎叫一邊大罵:“你個臭傻比臭三八!還敢打老子!人呢!人都死絕了嗎?”
楚垣夕是剛好走到門口,本想叫服務生收拾一下桌子,結果門外突然傳來朱魑的罵聲和扇耳光的聲音,判斷一下位置,立刻用力一推門,倒奏了奇效。他趕緊一步擋在朱魑前面,問:“怎么回事?”
“我涂口紅呢他拍我屁股。”朱魑委屈的說。楚垣夕看著胖仔臉上的巴掌印子,本想息事寧人,沒想到胖仔打著滾從地下站起來了,指著楚垣夕五官扭曲的說:“小東西有種,看老子不削你!bitch!你在這里上班還裝他媽什么純?你們等著!”
高文明早就站在門里邊了,聽到這也不說話,抬起一只腳,照著胖仔的屁股就踹了過去。他手里正拿著會員卡,踹完十分瀟灑的拿手指頭在會員卡是上彈了一下,發出“嘣兒”的一聲。胖仔哪想的到還有暴擊,頓時往前摔了個狗吃屎,然后在慘叫中穿過看熱鬧的人群跑上三層。
“還叫我們等著?”高文明撇了撇嘴,朝胖仔大喊:“孫賊!趕緊去叫人來削我啊!不來你是我孫子!”
然后他走到朱魑跟前上下看了一眼,笑了一下說:“沒事吧癡癡?放心,就這種死肥豬不用管他。”
“還是小心一點吧。”房詩菱扒著門看看,說:“要不咱們……”
楚垣夕這邊,房詩菱解決了心病,但還沒解決投資,萬分不想中斷,再說還沒跟齊雨分個勝負呢!然而她也是比較小心的,投資再重要不如自己安危重要啊,再說投資這種事是可以登門拜訪的,不像打聽八卦必須一蹴而就。
可高文明滿不在乎,“接著唱咱們的,我是這的黃金VIP。你要不放心等我問問經理那肥豬是哪路妖魔。”
楚垣夕感到很不妙,心說以我多年跟隨李兆開做手機游戲產品經理的經驗,黃金這個段位是很尷尬的,只能踩踩青銅,硬一些的白銀都踩不動,上面還有鉆石以及若干更高的段位。也就是說,如果這個VIP沒用那么高文明也就毫無任何卵用,如果這個VIP有用那更完蛋了,還有很多人能碾壓他。
另一邊,那死肥豬一路小跑著跑到一個大包里邊。里面正在挑人環節,一排高質量的美女站在大屏幕前,每人拿著一個號牌,穿得有長有短,粉底有厚有薄。
雖說量販式KTV原則上只分大中小包,各廳沒有貴賤之分,但這間包廂顯然不同凡響,極為寬敞的大廳里鋪著奢華的地毯,用來搞個舞池都足夠了,一堵電視墻嚴絲合縫堪比影院。
對面是一溜長條真皮大沙發,坐了不少年輕人,正中間是一個臉上坑痕累累的男人,一臉兇悍氣,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能沖能打的主兒。這時人到中年,難得發型還保持濃密,氣質收斂,兇悍中透著陰郁,穿了一身阿瑪尼風衣,還把領子立起來,有點足球教練穆里尼奧的大哥范兒,很有逼格,還帶著個耳麥。
在他身邊坐著個長發小胖子,如果楚垣夕和朱魑看見就會認出來,正是被脂肪毀掉顏值的袁都。
沙發兩旁和門口還站著幾個穿著黑制服的,都是小弟。
袁都坐在大哥旁邊,最接近C位的位置上,頗有一點眾星捧月的意思,拿著麥克風正試音呢。他看見死肥豬臉上大巴掌印子,趕緊就著麥克風問:“二老肥你的臉這是腫么了?”
這下沒注意的人也全都聽見了,屋里瞬間安靜。
“我特么被人抽了你瞎啊?”死肥豬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后坐在沙發一角,把脖子一梗,“咚咚咚”灌了一瓶啤酒,“他媽的一個騷狐貍,我就拍了屁股一下還沒拍著,回手就給我一個耳光。”
“我操你反抽回去啊?你不會連一個娘們都打不過吧?”袁都做了個鄙視的手型,“還是你看上人家了憐香惜玉了?”
“我憐香惜玉你大爺!他媽的鉆出倆男的來,哥好漢不吃眼前虧。”死肥豬把酒喝完,握著酒瓶脖子在手里掄了兩下,罵罵咧咧的說:“他媽的有個孫子從后面偷襲哥,還說等著哥去削他,還特么拿著帝豪的vip卡跟哥眼前晃。哥兒幾個走,跟我去削他去!”
袁都“噗嗤”樂了,“你就別來這假招子的啦,莫不是被人灰頭土臉打回來的?求援就直說。”
“哎我操今天可是豪哥給你開的安慰趴,難道你的趴上哥挨打了你看笑話?”
“你都說了是豪哥給我開的趴了,難道在豪哥的場子還用你去削人?”袁都往沙發上一靠,扭頭看了眼大哥,問:“豪哥,怎么弄?”
豪哥先拿起茶幾上的雪茄咗了口煙,吐完煙圈才半瞇著眼百無聊賴的指了指耳麥說:“我小弟們剛匯報完,二老肥把人家來唱歌的客人當成上班的了。遇上個潑辣的,當時就開片。”
“哎豪哥你難道還幫著他們說話?我看她一身酒氣領子撕開了露著,鎖骨窩里還滴著酒,我當然以為她不是啥正經人了。”
“臥槽你連人家鎖骨都注意了,顏值高嗎?還有你怎么能這么想呢?”袁都又鄙視了死肥豬一次,“又不是頭一次上豪哥這玩了,豪哥這的規矩你還不懂么?”
“我操什么規矩,你丫趕緊的!”死肥豬拿著酒瓶又比劃了一下。
“當然是你有理就是豪哥替你出頭,你理虧就是豪哥換個理由去削他了。”袁都哈哈大笑,“是不是啊豪哥?”
蘇豪眉頭皺了皺。
第一百二十五章深仇大恨
這個時代變化的太快,快到讓蘇豪跟不上,早就不講究打打殺殺的了。雖然他當年也是混“炮兒局胡同”的,現在又攀上大樹,官商兩道的資源不缺,小弟一大把,在警局也能白話兩句,自覺是個有身份的人,但在這個新時代,隨便一條微博都能讓他上熱搜。
特別是他這的買賣又有那么多的洞,到時候為點小事再惹來一個掃黃打非?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但袁都替他決定了的事只能照辦,袁都這個仆街崽,他必須得捧著。
袁都還看著他呢,蘇浩不能不說話,他故意又等了一下,才慢條斯理的問:“二老肥,你說讓你去削他的人拿我的vip卡跟你眼前晃?是什么vip卡你看清了么?”
“看見了,黃金的。”
“艸!一個黃金的傻逼也敢在我這搗亂,反了他了!”蘇豪把雪茄一扔,“走!”說完直挺挺的站起來,抻了抻風衣,當頭往外走去。
另一邊,包廂里邊高文明按呼叫器按了半天,大堂經理也沒出現,楚垣夕愈發覺得不妙,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最后高文明胡噴狠話這兩下真是讓他很別扭,只得開口說:“要不就這樣吧,也不早了,唱的也挺爽的。今天多謝高總款待,我還得往鄭德跑一趟,太晚了不合適的。”
高文明還沒說話,房詩菱趕緊搶著說:“別著急,五千萬估值,大夏開價了,這回這價真可以了吧?”說完眼巴巴的看著楚垣夕。
朱魑早就不想待了,麻利兒的把衣物穿好。楚垣夕也穿上衣服,說:“且不說估值高低吧,大夏要投資,你為啥這么積極啊?”
房詩菱覺得不如直說,直說可能效果最好。她調整了一下眼神,略帶嫵媚的說:“因為我也能跟著掙一筆啊,杜爽覺得自己來談沒戲,說要是我能幫他談下來,他融給深夜畫廊一筆錢,專門用來跟投你。他非常看好。”
“這樣不就增加了大夏對我的間接持股嗎?”
房詩菱理所當然的說:“但是我能賺到啊。放心,不干涉你經營,純財務投資。”
楚垣夕心說你這么直接真的好嗎?還好老夫的十億估值是認真的。
“我們暫時真的不需要融資。”他再次回絕,然后招呼齊雨跟他一起走,剛才已經給李洛發過微信了,還能順道送齊雨一陣。
這時,大堂經理終于姍姍來遲,只是臉色相當不好看,進門就說:“高總,你剛才打了豪哥的小弟。”
“豪哥?哪個豪哥?”高文明正巴不得楚垣夕他們三個趕緊走呢,這樣說不定還能留房詩菱再唱一會二人世界。
大堂經理看了看他,哭喪著臉說:“就是我們老板蘇豪啊……”
高文明的臉上猛的一變色,立刻把VIP卡塞給經理結賬,自己開始穿大衣。還算他有點良心,沒忘招呼房詩菱趕緊走,一邊神速套上大衣一邊說:“聽說這兒的老板是個帝都‘老炮兒’,不太好惹,咱們也走吧。”
楚垣夕心說老夫簡直嗶了狗了!臥槽你狗日的明知道這的老板帶有黑社會性質還往這來?你的黃金VIP呢?還指望你斷后呢啊……
房詩菱本來還想再跟楚垣夕蘑菇一陣,這時也不敢了,拿起衣服來就走。齊雨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麥克,把衣裳拿起來。一看楚垣夕正在門外緊招呼她,趕緊跑出去。
然而,當齊雨出門的時候,迎面大一票人已經呼啦啦順著樓梯從三樓走下來了,直接堵住樓梯口。
人從中,袁都一直走在蘇豪身后,猛的看見楚垣夕和朱魑,當時臉上就閃過一絲陰霾。他原本的意思是給兄弟解解氣就行了,但現在么……他趕緊拉了拉蘇豪,躲在他背后小聲說:“巧了,我跟對面的人有仇,不能光打一頓就算。”
“什么?”蘇豪極為意外的放慢腳步。
“給我往死里弄!今天為什么要請朋友給我開安慰趴?因為我的主播夢碎,能罩著我的左眼哥和洪興哥一塊仆街了。然后這孫子今天跑來落井下石,狂踩我左眼哥和洪興哥。弄死丫的!”
“弄死是不可能的,這可是帝都。就算搞大了對你爸也不好吧?打一頓得了。”蘇豪眉頭緊鎖。殺人的事他肯定是不干的,他混了這么多年全部身家都在這家KTV上呢,帝豪是他和袁都他爹袁榮合開的場子,由他出面經營,袁榮提供資源。捧袁都是因為袁榮占著場子一半股份,不是為了冒傾家蕩產的風險陪袁都玩。
“放心吧,那孫子我認得,搞短視頻的,沒什么能耐。”袁都咬牙切齒的說,“再說出了事有我爸呢你怕什么?我爸擺不平還有我們老袁家的人。有沒什么辦法惡心死他?”
蘇豪心說有這句話就行了,“有,不過也只能是惡心惡心。”他招呼過一個小弟,低聲說:“亮仔,你去拿些二號三號,他們的房間先別收拾,保持現場,二號撒杯子里,三號拿來準備著,找機會塞到那倆男的身上。記得戴手套。”
叫亮仔的小弟愣了一下,立刻轉身走了。
袁都知道二號三號是什么,頓時眼睛一亮,問:“現在上去削他?”
“作戲得做全套,現在削他算什么事啊?你就看著我的吧。”蘇豪轉身拍了拍袁都的肩膀:“你不想讓他們看見你是吧?先找個地方等著吧,既然要搞,說不得只好讓他們見血、賠錢、進去待幾天。”
“太好了!”袁都興奮得渾身發顫:“我得給他錄全程!哈哈哈哈!哥,你真是我親哥,你這招有奇效你不知道!這孫子做自媒體的,最怕這個了。這么搞他一下說不定能讓他丑聞纏身從這行里滾蛋!他媽嗶的讓你也嘗嘗全網封殺的滋味!”
蘇豪不明覺厲,這時候也沒時間多說了,他一點頭,扶了扶耳麥,越眾而出:“幾位客人這就想走了?帳算了沒?”
高文明兩腿有些發抖,但這時候他不得不說話,只好強行鎮定,說:“你是,豪哥?”
“唉,別叫哥,我是蘇豪。叫哥不好公事公辦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公事公辦
蘇豪的話一說,高文明汗就下來了,繼續強自鎮定:“我是寫微博的,交個朋友給個面兒?”他怕說自己寫公眾號的對方聽不懂,故意說成寫微博的,這樣多少都會有點忌憚吧?
蘇豪樂了,故作為難的說:“高總是吧?我是很想給你面兒啊,但是國有國法,你們打了人了怎么能夠一走了之呢?這傳出去我們帝豪就會讓客戶感到不安全,對不對?咱們做任何事都是要講法律的。”
朱魑指著死肥豬憤怒的問:“他非禮我你怎么不講法律?”
“講啊,怎么不講?”蘇豪陰沉的一笑,“美女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我的小兄弟非禮你,你向我們帝豪投訴,我肯定修理他,打電話報警告他性騷擾也好,都可以。就算是你怒了,馬上扇了他耳光吧,這是他自找的,錯在他,不賴你。二老肥,出來,給美女道歉!”說完一努嘴。
死肥豬胖大的身軀擠出來,臉色夸張的說:“美女,你當時穿的那么少,身上都是汗,鎖骨上邊還滴著酒,能怪我嗎?我以為你剛跟人玩過游戲啊,對不起了。”說完一攤手。
這時周圍早就圍了好些看熱鬧的,蘇豪也不怕什么影響不影響的了,隨便群眾圍觀,這時一聽死肥豬的話,頓時“嘩”的哄堂大笑。
在這個場合,這哄笑聲充滿惡意,極為刺耳。朱魑的拳頭頓時攥緊了,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楚垣夕握住她的拳,低聲說:“冷靜。”
朱魑是真的有點佩服楚垣夕了,別人的嘲笑對他來說真的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只見蘇豪的目光放肆的在朱魑、齊雨和房詩菱身上轉了一圈,等哄笑聲停下,才慢悠悠的說:“現在就得說說你們了。你們把我兄弟打了,然后還說了,要等著他來削你們,你說這事怎么算?”說完“啪”的一拍手。
頓時,就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還沒削呢,你們怎么走了?等他來削啊!”
這一拍手,高文明頓時哆嗦一下,感覺自己能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像打鼓一樣響!蘇豪就像一頭龐然巨獸一樣,目光如同盯著獵物的狼,說的明明都是文明人該說的話,卻讓他感到身處猛獸群中,宛如待宰羔羊。
蘇豪卻沒等高文明回話,而是樂著說:“您這人我知道,高文明高總,是吧?開了家公司,挺值錢的,聽說值個大幾千萬,平常我得仰望您,我特想給您這面子。”
蘇豪說到這停下,高文明總算松了口氣,聽這意思是可以拿錢解決。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看了一眼房詩菱,心說小房子也在這,哥不是怕了他了,是不能讓小房子有危險。
但他剛要開口,只聽蘇豪說:“可惜,我跟您不一樣。您喜歡私下解決,我一老炮兒,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怕您笑話,私了讓我吃過太多虧啦。”
“那您想怎么樣?”楚垣夕說話不緊不慢,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人聽清。
蘇豪兇狠的目光轉而照到楚垣夕臉上,看了一會,輕笑一聲:“我報警。”
高文明的臉上頓時十分難看,普通人都是極為排斥見警察的,雖然是警察一直在保護著普通人。
“是回包廂里坐會兒也好,是在大堂等著也好,反正既然我報警,他,暫時不方便離開。”蘇豪說著一指高文明。
“豪哥,他也打我來著!”死肥豬指著楚垣夕說,“他拿門拍我來著。”
“那就一起留下來吧……”蘇豪陰森森的說著,不懷好意的掃視著楚垣夕和高文明。
這時那個先前離開的亮仔回來了,只是站到楚垣夕他們后面。蘇豪堵住的是前往大堂的樓梯口,楚垣夕他們背后也有能夠下樓的樓梯。
亮仔略微朝蘇豪點了點頭,蘇豪立即發出陰柔的笑聲。而且這次他動了,步子慢而有力,一步一步跺在地板上,仿佛踩在高文明的心里。
“豪哥,您別這樣豪哥。”高文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很快退到楚垣夕后邊,當恐懼充斥內心的時候,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楚垣夕身旁就是朱魑,身前是房詩菱,只有齊雨落在最后。他反而往前走了兩步,越過房詩菱站穩。
蘇豪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旋即冷笑著說:“我沒怎么樣,我只是送你們進去待幾天!哎,別讓他們倆跑了。”
頓時,另一側樓梯處的幾個制服男一擁而上抬起胳膊阻攔高文明。另有幾人圍向楚垣夕,其實楚垣夕根本沒動,亮仔夾在幾人中,一只手伸向懷里。
忽然,一個黑影從旁邊閃出來,只一個刺拳,周圍人耳中頓時一聲悶響,亮仔像蝦米一樣捂著膈肌,窩著倒在地上。
制服小弟頓時炸開,有的想退開有的想撲上去,結果蘇豪突然發出一聲充滿震驚的:“都住手——”
制服小弟們聽了趕緊停手,只見李洛把兩只手輕松的插進黑西裝兜里,在小弟叢中穿行,所到之處像分開海浪一樣,制服小弟紛紛退開。
蘇豪甚至不敢迎著李洛的目光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訥訥的說:“洛、洛爺,你怎么……”
李洛根本不說話,抽出手來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四個嘴巴扇在蘇豪臉上。蘇豪身后不但有小弟,還有一群來玩的朋友,頓時群情激憤,不料蘇豪突然站得更直了,跟立正似的,還大喊一聲:“誰都別動,他媽的!”
一股濃濃的緊張的情緒竟然能透過他的吼叫聲被人聽出來,所有人都不敢動了,唯獨楚垣夕一伸手把李洛拉住,問:“什么情況?”
“上車再跟你說。”李洛厭惡的看了眼蘇豪,嘆了口氣:“今天本來想讓你再長點心,不過時間實在太晚了。滾吧。”
說完對楚垣夕做個手勢,說:“趕緊走吧,讓總裁等你等到這么晚,你是頭一個,我真服了。”
蘇豪被打都沒什么大的動作,除了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之外基本保持穩定,聽到李洛最后這句話,渾身上下竟然出現一通明顯的顫抖。
第一百二十七章這仇結大了
等到一行人離開帝豪KTV,高文明開始無限惆悵,也不知道是發愁他的雪茄還沒拿出來呢,還是發愁他金卡上還沒消費的余額,但是這個場子他是肯定不敢來了。
六個人都沒怎么說話,直到上車。房詩菱欲言又止,但發生這些事也夠她心累的了,只好在無聲中目送楚垣夕離去。
等特斯拉發動,李洛哼了一聲,說:“幸虧你發了個微信給我說你們打架了。”
“到底什么情況?”
不但楚垣夕問,蹭車的齊雨和朱魑也支棱起耳朵來。
“蘇豪洗的并不是特別白,能在帝都三環開場子,靠的是一個叫袁榮的。他出錢,袁榮占這家店的一半股份,給他拉來不少客人,然后充當他的社會關系網。”
“我明白了。”楚垣夕一句話就全明白了。
“你知道袁榮?”
“我知道,不是袁敬的親戚么?”楚垣夕冷笑。袁榮還沒有那么大的臉,能承擔一個開場子老炮的社會關系網,特別是這場子還不大干凈,但是袁家可以。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最后時刻蘇豪被嚇住了,因為袁家的掌舵人就是袁敬,蘇豪鬧不明白楚垣夕和袁敬的關系之前恐怕這個春節都過不好了。
“但你估計不知道今天蘇豪是下了狠心了。”李洛一邊開車一邊說:“我一開始干躺下那小子,你猜他手里是什么?”
他單手控制方向盤,另一只手揣兜里,拿出一個透明塑料的小包來,一晃。
“冰?”
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這玩意他們在影視作品里見過很多次,今天看到真的了!
“對,這個他們叫三號,正準備塞你兜里呢,然后等警察一來……”
“這栽贓太低級了吧?這有什么用啊?”齊雨很迷。
“還有一種神仙水,聽說過么?他們這叫二號。你們的房間沒收拾,杯子里撒上了。這樣就不低級了吧?”李洛說著把那袋塑料包又揣起來。
“臥槽!什么仇什么恨?”楚垣夕先一驚,但馬上反應過來不對,“我沒吸過,可以體檢驗出來的,有什么用?難道還栽贓我販?”
“嗨,你以為他們會怎么弄?顯然先坐實了再打一頓然后勒索啊,正常人遇到了保準怕到死。最后送你進去待幾天,等你自證清白的時候都春節后了。”李洛說著,就看楚垣夕逐漸冷靜下來,眼神非常兇。
楚垣夕冷笑,“可能還存著污我清白然后潑臟水毀我名聲的想法?最近國家正在拼命打擊自媒體里宣揚毒品犯罪的。抓住都是永禁。這仇結大了……”
“你沒吸就是沒吸,總會真相大白的吧?”齊雨天真的說。
楚垣夕搖搖頭:“水軍,你別忘了。帶帶節奏,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李洛點點頭,目不斜視的說:“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他的動機是什么,是單純看你們肥雞想黑一筆錢,還是怎么的。但是我不會幫你報復。”
“我的仇我自己報。你……”楚垣夕見識了剛才那一幕,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李洛。
“放心,他不敢跟我玩花招,而且我也不覺得是蘇豪本人要跟你為難。倒是你啊,小心點吧,別傻呵呵的哪都去。”李洛覺得自己跟楚垣夕算熟了,于是話明顯變多起來。
“高文明怎么這樣啊!”朱魑十分不解她的高師兄為什么出沒于這種場所,“這種地方以后千萬別來,不對,今天你就不該答應來,楚垣夕你是不是傻?”
楚垣夕心說不是你下午跟那點半天頭的么?不過這糟就不用吐了,歸根結底是自己的錯,進門一看應該扭頭就走,高文明這傻X管他去死!
“其實我來也有點小想法,可惜被這檔子破事攪和了,沒來得及試探。”
“什么想法?”齊雨立刻把頭靠上來問。楚垣夕坐副駕,她跟朱魑坐后排。
朱魑心說還用問?老阿姨唄!死楚垣夕!
然而,楚垣夕說:“不能總是他們收購我們啊,我也想問問高站長之家什么價。”
“你可拉倒吧,高站長估值9000萬,你哪來的錢,還問價?”朱魑撇撇嘴,不過心里爽了很多。
“所以我也得找機會才好意思開口問啊,咱們現在確實沒錢。”
“你還真惦記上了?你投資我師兄干嘛?”朱魑雖然比較遲鈍,但也知道高站長之家現在的經營情況不咋地,反正不是上行趨勢。
“不是投資,我投資他干嘛?”楚垣夕石破天驚的說:“我要的是收購。不過9000萬就別想了,他這輩子也很難值9000萬了。”
嚴格來說,高文明的號對楚垣夕來說是極為有用的,各種意義上的有用。他提出的公眾號電影的玩法是很好的,不然也沒法把估值一度撐到9000萬。只是他沒那個能力親自下場玩電影,玩不動。
但楚垣夕玩的動,所以投資是不可能投資的,只有整體收購。
“啊?”朱魑頓時愣住,心說楚垣夕是不是晚上受刺激,瘋了?表面沉穩內心狂躁說的就是這種吧?“你收購高站長,干嘛啊?”
“這就甭說了,反正也買不起,以后再說吧。”楚垣夕說完開始閉目養神,直到把兩個女生送下車,然后直奔CBD鄭德中心。
等到鄭德中心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九點來鐘了。鄭德里面也黑了大半,工作了一年的白骨精們揣著年終獎紛紛踏上回家的路,只有很少幾個房間還亮著燈。
然而鄭德的御用廚師還沒走,在餐廳中站最后一班崗。
楚垣夕驗證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小花廳中的夜宵才剛剛開始,袁敬袁苜相對而坐,桌上還放著小本本,于是他很自覺的給自己加了張凳子。
不用問,袁敬袁苜肯定是做年終復盤來著,也不知道袁敬白天著急忙慌叫袁苜回來有什么事。
鄭德的夜宵吃的是法式煨羊腿,先用香料腌,再用慢火加調料煨。小羊羔的腿本來就肥,而且再小的山羊羔子也難免有膻香味,無論怎么煨,加多少香料也去不掉,夜宵吃這個還是挺重口的。
袁敬看楚垣夕來了倒沒多說,羊腿還有多的,叫廚師加了一套餐具。袁苜看楚垣夕叉起羊腿就吃,得意的捻起倒有紅酒的勃艮第杯搖了搖,說:“這么好的羊腿給你吃,真是牛嚼牡丹花。”說完頗為陶醉的抿了口葡萄酒。
經過小半天的消化,她已經逐漸恢復平衡,雖然看楚垣夕的時候還是感覺在看大神,但是楚垣夕這張臉莫名的拉仇恨,讓她看著就來氣!大神怎么了?本宮瘋起來連大神都打,就問你怕不怕?
楚垣夕真的感覺很好笑,因為他知道袁敬袁苜的美食水準,就這兩頭牛,也敢說別人牛嚼牡丹花?“請問,美食家袁苜,吃法式煨羊腿為什么要喝紅酒?”
袁苜和袁敬瞬間被這問題問住了,吃法餐,當然要喝紅酒了,這也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