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實在想不出來虞美人有什么可能會這么火急火燎的來找自己,不應該啊。就算是那天自己眼神有意讓她覺出什么來,也不該是這種方式,虞美人并不是個急于表現自己的人,原世界中比那些急火火沖到自己床上打架的平模們含蓄多了。
于是他約了虞美人共進晚餐,特地選了一家魯菜館。虞美人十分驚訝,因為這是她的家鄉菜。看微信上楚垣夕給出餐館的名稱地址的時候她的心里就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到底是特別的巧合呢,還是對方特地調查了自己的口味?
如果是別的絲男士,她可能會認為對方是刻意花心思討好,然而巴人娛樂的boss絕對沒這個必要,像她這樣的平模,對方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撲過去,至少那天cos戰的視頻她發送到自己的小圈子里之后是引起轟動的,一群塑料姐妹花紛紛嫉妒羨慕恨。
平復了一下這種小心思,她邁著款款的步子走進餐廳。這餐廳看裝修風格就不便宜,因此像她這樣打扮精致的女生走進來的時候也沒引起什么轟動。
報了楚垣夕的名字就被引到包間里,楚垣夕已經在看菜單了。看到她來,楚垣夕抬頭招呼一聲,然后繼續點菜,讓虞美人感覺像是老友之間的日常聚會一樣,然而她在帝都孤身一人,已經很久都沒有這種聚會了。
“蔥燒海參、白湯巴魚、韭菜炒海腸、齊魯風光、海膽水餃,行,就先這樣。”楚垣夕抬頭看了看虞美人,問:“還需要什么不?”
“不用了這樣就挺好的。”
包廂里是那種大圓桌,而不是能夠對面坐好的小方桌。虞美人放下包包坐在楚垣夕旁邊的椅子上,但心思根本不在吃上,只是感到很奇怪,這幾樣里有一大半倒是自己喜歡吃的。等服務員離開,她歪頭看著楚垣夕,想說話,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沒想到楚垣夕先于她說:“一般情況下,有急事需要幫助的,直接說。”
虞美人一愣。她的那個圈子里講話都要繞三繞,里出外進一通之后才能釋放出真正需要溝通的信息,交流起來累死個人。當然也有魯莽的,揮舞著鈔票指著床。只是和楚垣夕說話沒兩句,她卻感到異常的輕松,發現和人說話居然也可以這樣?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困難的?
“嗯。”她低了低頭,又抬起來,說:“其實不是我有困難,而是夏目,她不要意思開口,我來替他說了吧。”
“哦。”楚垣夕不動聲色,但是感覺肯定是比較棘手的事情。
“夏目……夏目她現在有比較大的麻煩,實際上前天去參加曹珊的PK都是偷偷溜去的。”
虞美人說著,偷偷觀察楚垣夕的表情,然而楚垣夕毫無表情,只是靜靜的聽著,等她繼續說。
想了想,她選擇直說,“夏目她,欠了一筆網貸,現在已經不可收拾了。”
“是欠的比較多么?具體有多少?”
楚垣夕心想原來是錢的問題,這個問題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為什么會急火火的向自己求助呢?虞美人沒有這么沒溜,向曹珊求助不是很好么?
“不是,要是只是欠錢就好辦了。”
虞美人心想反正都到這了,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有個老流氓把她套路了,她現在是想還錢也不讓她還,但是債一直欠著越滾越多,被人逼著開直播賺錢、拍大尺度寫真還債,而且還不許去斗鯊之類的正經平臺。要是能去斗鯊、貓牙等等好歹還能賺賺人氣,要是拍正常的寫真今后也還可以繼續干,現在整個全毀了。而且目前夏目連人身自由都沒有。”
“啥玩意?為什么會這樣?”楚垣夕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這不是跟借了裸貸的女大學生一個德行了么?而且干平模的萬萬不能拍尺度太大的寫真,道理就跟島國女優下馬一樣,屬于涸澤而漁。拍了特殊尺度的寫真,即便是打圣光的,今后網紅這條路基本就算是廢了,因為一堆黑料等著。
這個事情他是門兒清的。想到此處他很不解的問:“夏目要是沒有人身自由,為什么還能跟你去參加PK?”
“也不是完全不許出門,只是必須回去。那個老流氓根本不怕夏目跑掉,也沒地方跑,只能乖乖被他控制。”
“那,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幫助?”楚垣夕眉頭緊鎖,他打開手機翻出夏目的微博,個人簡介中的秘聊直播房間號是如此醒目,以至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數,他終于明白這是為啥了。
虞美人同樣眉頭緊鎖,囁嚅了一會,才說:“我聽人說你特別有能力,特別是法律上邊。我就想著,你能不能幫她把這事給解決了?”
“法律上的事你應該找律師啊。”楚垣夕神色冷峻的說,“這種事情現在申請法院仲裁一訴一個準兒,如果是律師費的問題,我個人出一筆錢借給你們。”
“找律師是可以,但是、但是……”虞美人的眼神中帶著哀求,“但是對方有人有勢力,不講理的……”
“你的意思是夏目沒有這個勇氣,還是如果訴諸法律了對方會報復?”
“都有吧?”虞美人反正也豁出去這張臉了,“夏目她太弱氣了,要是我早就拼個魚死網破了,而且我們這個圈子太封閉了,根本沒人能給她這個信心。而且那個老流氓實在太混球了,威脅夏目說只要她不聽話就把她當平模的事告訴她家里人,父母親戚之類的。夏目一直瞞著家里呢,她家里人都以為夏目在帝都的廣告公司工作,偶爾兼職做做模特。”
說完,她又偷偷看了眼楚垣夕,馬上補充一句:“夏目一開始就是這樣,很清白的,只是現在上了賊船了……”
楚垣夕根本就沒關注這個點,問的是:“那假如我把事情扛過來,對方會怎么做?會來硬的嗎?”
虞美人有些茫然:“不知道,我覺得,可能不會吧?我聽曹珊說你是大公司老板,手下也好幾十人,公司也很賺錢……反正我能求的人里邊就你最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