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神色不變，倒是多了幾分開玩笑的意味，笑瞇瞇地看著蘇寒，壞笑道：“我倒是聽隔壁幾個老板有說過，城南那片不少風月場所，都有提供至尊級別的服務……想來你也不需要啊。”
這老頭，可真是能歪，想哪去了。
蘇寒看著老張，能感覺到老張體內沒有一絲玄氣波動，他就是一個凡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甚至之前為老張把過脈，蘇寒清晰記得，老張的身體甚至不能算好，還比不過楊子成呢。
不管怎么看，老張都只是一個凡人，最普通的凡人，一個老頭，會生老病死的老頭。
可一切又表面，老張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老張，看來你沒少去那些地方，還蠻懂行情的。”
蘇寒打趣道，沒有繼續追問。
老張說自己是凡人，那他就是，“不過你可注意點，別中標了，不然我這醫術，對某些風月病，可還束手無策。”
“哎喲喂，你這小子，可真會污蔑人，我老張是那樣的人么？”
老張瞇著眼睛，滿是奸詐的模樣。
他給蘇寒滿上了一杯茶，見他沒有繼續追問，也不再在這種奇怪的問題上過多糾纏。
“這銅錢戒指的確很神奇，多的信息我給不了你，但有一個，”
老張頓了頓，看了銅錢戒指一眼，那一瞬間，顯得十分復雜，被蘇寒完全看到了，“我聽說過，這戒指，就是一條路，一條從來沒人走過的路。”
從來沒人走過，那就包括九大至尊！
蘇寒看著老張，老張輕輕嘆了一口氣：“不過也只是傳聞，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既然能救你的命，那就說明不是什么沒用的東西，你留著吧。”
如此貴重的東西，老張似乎根本就再沒有什么興趣，對他來說，就算那一條路，是通向天堂，也吸引不了他。
現在的他，就是一凡人。
一壺茶，一首戲曲，就能悠閑過完一個下午，這般愜意的生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蘇寒點了點頭：“嗯，我會找到那條路的。”
他沒有再問銅錢戒指的事，更沒有提所謂的九大至尊的事，只是跟老張閑聊著，說說昆侖里發生的事，又說說跟地獄激戰的那些事情。
從頭到尾，老張都沒有什么情緒變化，對這些，并沒有太大的興趣，還不如收音機里，放出來的戲曲來得有意思。
“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蘇寒看了看時間，一聊便是一下午，時間過得可真快，他站起身，看著老張笑道，“還是奸商這個身份，最適合你。”
老張瞇著眼睛，嘿嘿直笑，默默點頭。
自從上次在摩斯家族的礦洞中，被蘇寒傷了之后，老三潛伏起來，已經有好些日子了。
身上的傷勢早就恢復了，就連實力都還在突飛猛進，如果說蘇寒實力提升的速度是驚人，那老三現在的提升速度，那就是駭人聽聞！
幾乎每一刻，實力都在變化，都在不斷提升。
仿佛被壓抑了多年，封存的可怕實力，正在不斷解開封印。
老三雙腿盤坐，在他面前，擺放著三根蒼白色的蠟燭，此刻正燃燒著，已經快到了盡頭。
白色的蠟燭，火光同樣的慘白色的，看過去十分駭人，尤其是在這昏暗的山洞中，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真沒想到，地獄那幫白癡，竟然會沒用到這種地步，”老三看著火焰跳動，似乎在讀取一些信息，他忍不住哼了起來，“看來，還是得靠我自己啊。”
他抬頭看著山洞外面，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你們幾個家伙，又會藏在哪呢，水不夠渾，大魚都不肯出來了么。”
老三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邪異的笑，帶著一絲瘋狂。
他站了起來，走到山洞門口，抬頭看著漸漸變得昏暗的天空，天色就要來了。
“既然水不夠渾，那我就再攪動一下，總會有人按捺不住，自動現身的吧。”
老三那雙眸子，漸漸變得渾濁，更帶著一種歇斯底里！
夜色沉寂，老三的身影，在山林中跳躍穿梭，速度快到極致，就好似一頭野獸，所到之處，根本就沒有什么別的生物敢靠近。
光是那種氣息，就讓人覺得可怖。
遠遠地，他便看到了高聳著、連綿不絕的山脈，那是摩斯家族的礦洞。
自從前字訣被蘇寒等人取走之后，這里的礦場產量便在急速下降，沒有九字經書的特殊作用，哪里會有源源不斷的礦出來。
如今，除了一些守著礦的工人之外，其他人已經漸漸撤退。
這里，似乎一下子變得荒涼，甚至變成了一塊廢地。
但對老三來說，這里，可不只是有前字訣！
唰——
身影如鬼魅一般，老三再次進入礦洞，很快便消失不見，到了那前字訣的石壁前，早已經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所有的禁制都已經被蘇寒破開了，就連石壁上，也看不到任何跟九字經書有關的東西。
老三走到石壁前，伸出手，放在石壁上，眸子里那一絲渾濁，突然變得深邃：“將自己葬在這里，你倒是會選地方，補天至尊。”
手掌陡然一震，頓時石壁上裂開一道裂縫，沙塵散去，老三可以看到，這石壁之后，便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一座墳！
透明的水晶棺擺放在里面，從裂縫中就可以看到，棺木中躺著的人，還依舊清晰可見面容。
老三眸子里，神色復雜，似乎一下子想到了當年的事情，陰沉的臉上，既是瘋狂，又多了幾分憤怒，還多了幾分狂野和暴戾！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開口輕聲說了一句，手掌輕拍，便直接將石壁徹底拍碎，身影一閃，便鉆了進去。
這墳并不大，能藏在這里這么久，都是因為布置下了這么多禁制，還有前字訣的阻攔，外人根本就沒機會找到這里。
老三卻很清楚。
他走到水晶棺前，低頭看了一眼，棺木中的女子，依舊清秀，只是臉色蒼白，顯然早就死了，能保持不腐，已經是極為難得。
老三似乎一點都不怕，伸手在水晶棺上輕輕拍了拍，嘴角的笑意，更是有些意味深長：“補天，好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