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機行事。”
蘇寒就四個字,與其故意去設計,反而更容易引人懷疑,不如見機行事,一旦有機會,便可以順勢而為,更能掩人耳目。
“我不同意。”秦可瑜直接搖頭,“不能任由這混蛋胡來,他安的是什么心我們都不知道,不能信他。”
她盯著蘇寒,總感覺蘇寒是有什么陰謀,這算是什么辦法?為了引出幕后之人,竟然要秦剛死。
哪怕就是假死,那也不行,萬一出了意外,誰能承擔得起?
“那你說個更好的辦法。”
蘇寒也不著急,笑了笑,看著秦可瑜道,“堂堂國師,肯定是足智多謀了,你說說看,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幕后之人,覺得自己可以動手了,國主不死,他們就會忌憚,更會繼續耐心等待下去,而你們,有這個耐心么?又或者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他當然不著急,就算天月公國毀了,那也跟蘇寒沒什么關系,他來這靈域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取更多資源,反哺俗世,另外找出當年慘案的兇手。
這次機會不成,蘇寒有的是耐心。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陰謀,你會那么好?”秦可瑜不客氣道,“我們連你的底細和來歷都不還不清楚,憑什么相信你?”
她看向蘇寒的眼神,沒有絲毫好感,自己在他面前,可真是丟了不少人,這家伙就像個討厭鬼一般。
若非秦剛不同意,她真想直接把蘇寒給殺了。
“愛信不信。”蘇寒靠在椅子上,從容道,“反正這皇宮內院奸細遍布,跟我又沒關系?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這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我的去處?”
他笑了笑:“不過,我到時不舍得,你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白白送死。”
“你!可惡!”秦可瑜一天內至少有五十次想掐死蘇寒的沖動,她差點忘了,自己已經輸了賭注,成了他的人。
秦剛擺了擺手,讓秦可瑜安靜下來,他剛剛想了一會兒,的確正如蘇寒所說,暗中的人之所以不敢輕易動手,正是因為還忌憚自己。
懷疑自己是裝病,只要一天不確定自己死了,他們是絕對不會進行第二步計劃的。
真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有耐心,足以看得出,他們的野心極大,不容許有半點失誤,也就是說,天月公國處境很危險。
“我覺得蘇寒說得有道理。”他頓了頓,看了蘇寒一眼,“就按他說的做,見機行事,更重要的是,一旦我死了,后續事情一定要做清楚,做戲就要做全套,不能被人識破,免得會更麻煩。”
假如他詐死,那若是身后事做得不夠充分,恐怕也難以讓對方信服。
他深深看著蘇寒,眸子里依舊光芒深邃:“你最好有把握一些,否則恐怕連你也難逃一死。”
蘇寒笑了笑:“能殺我的人,還沒出世。”
秦可瑜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秦剛就好似被蘇寒洗腦了一樣,又怎么會這么相信他?
萬一出了什么意外,那恐怕就真的麻煩了。
她張了張嘴想勸說兩句,可又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蘇寒說得的確是對的,只是她不想這么冒險而已。
從秦剛屋子內出來,蘇寒便邁步離開,秦可瑜立刻跟了上去。
她與蘇寒并排走,卻不說話,只是那雙森冷的眸子,一直盯著蘇寒,看得蘇寒忍不住翻白眼。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蘇寒道。
秦可瑜停住腳步,盯著蘇寒,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奸細,想要害死國主?”
她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哪怕明知道自己問的這些問題,蘇寒肯定不會說真話。
他若真是奸細,難道會承認么?
“我只想找出真相。”蘇寒淡淡道,“至于我是什么人,這不重要,我是不是奸細,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要是奸細,你現在肯定已經死了。”
光是接近秦剛跟秦可瑜,這么近距離之下,他若是想要下毒,兩個人早就死了。
見秦可瑜還想問,蘇寒懶得理會,直接離開。
見機行事,那就安靜等待機會就便可以了。
看著蘇寒的背影,秦可瑜臉色凝重,心情更是復雜,她偽裝國師這么久,舉止姿態都跟過去的國師一樣,甚至連性格都有些受到影響。
仿佛自己就是國師,行事沉穩而強勢,可在蘇寒面前,卻始終強勢不起來。
這家伙……就是軟硬不吃!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秦可瑜哼了一聲,邁步離開。
夜色漸漸濃郁。
昏黃的燈火搖曳,讓人心中的憤怒依舊難以平息下來。
“一個黃毛小子,也想取代我的地位?”瘋醫仙臉上的笑,滿是猙獰和不甘心,他堂堂醫仙,誰也不敢得罪半分,可這才多久?
四大仙宗的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連那只配當自己晚輩的藥王,都敢忤逆自己,現在連天月國師,都對自己沒了耐心,再這樣下去,這靈域東部,恐怕都沒有他瘋醫仙的容身之處了!
“不行,那小子必須死!”
瘋醫仙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光。
蘇寒活著,那就是擋了自己的路,他不死,自己的地位絕對會被搶走,到時候被掃地出門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手掌在桌面上輕輕一扣,頓時一道粉末出現,撒在桌面上,便讓整張桌面都開始被腐蝕,冒出森然的白煙。
“小子,要怪就怪你不識抬舉,擋了我的路,這靈域東部,可沒人能威脅到我的地位!”瘋醫仙冷笑著,嘴角滿是猙獰,“能死在我手里,算得上你的榮幸了。”
說完,瘋醫仙便沒了身影,好似一陣風,消失在空氣中,不見蹤影。
皇宮藥房內,專門開辟一間,用于給國主熬藥,周圍護衛森嚴,不允許任何不相關的人進入,蘇寒來這看了一眼,配了一方藥,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他知道,隨便配點藥就行了,反正秦剛沒病,肯定不會喝。
事情辦完,便回了自己的行宮,準備休息,突然間,蘇寒嘴角揚起,感覺到身后有一陣風,跟自己保持一段距離。
“在皇宮內不敢動手么?那我給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