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賀陛下正式邁入掌緣生滅大宗師境,從此進入法則世界,一切都將不同!”
端坐于烈焰火鳳之上的趙御,腦海之中屬于山海圖太平的稚嫩童音響起,太平的聲音之中帶著強烈的興奮,畢竟它和趙御關系密切。
趙御越強,太平成長的速度便越快!
但是隨后趙御沉穩的回應聲,又讓太平陷入了無言以對的沉默之中:
“所謂的法則世界,朕,很早就在了,不是嗎?”
如果此時的山海圖太平有表情,那么他覺對是一頭黑線,隨后太平充分體現了自己還是一個小娃娃的本質,嘟囔著回應道:
“陛下您就是個怪物,太平好不容易蘇醒一次,要遠離怪物,我要去南海之濱看那頭蛟龍媽媽和小蛟,也不知道一段時間未見,小蛟龍長大沒有,嘻嘻,走咯!”
太平的童聲落下,趙御的腦海中便恢復安靜,隨后年輕帝王的嘴角抬起,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誠然,阻礙了大半年的修為桎梏終于突破,無論是誰,都會覺得一陣神清氣爽,心情愉悅。
不過本以為會響起于腦海的系統合成音并未如以往一般響起,這讓趙御的眉頭皺了皺,不過轉眼便又舒展。
年輕帝王破鏡之后所施展的烈焰火鳳,速度暴漲,化作一道刺破虛空的紅色流光,直入九天之上,轉眼便來到靈鶴之前,接著滾滾帝威裹挾著勝利鋒芒,威壓整個虛空,以及于靈鶴之上請安的所有大宗師。
趙御烏黑的眸子望著面前心悅誠服的宗門大修,嘴唇微張,帝音淡淡而出:
“有勞諸位!”
“陛下哪里的話,此乃我等份內之事。”
下方須發皆白,身披日月宗大袍的路耀,抬起頭,望著太陽金焰之中,宛如天神一般的挺拔帝影,咧嘴一笑,隨后搓了搓手,繼續開口道:
“不過要是陛下能將宮中的那些年份久遠的藏酒賞賜一些給老夫,那就更好了。”
日月宗老宗主的話音落下,眾人皆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像路老人這般眼中只有一種事物的純粹之人,反而愈好相處,但是烈焰金鳳之上的趙御卻搖了搖頭,帶著笑意輕輕開口回應道:
“路老爺子您畢竟年紀大了,再貪杯對身體可不好,要不來白帝宮,和朕品茶?”
趙御這帝音未落,靈鶴之上的路老爺子便趕忙擺手,就連胸前的白須都好似拒絕般的左右搖晃,急急開口道:
“陛下,您此舉簡直就是在對老夫用大刑吶,不讓老夫喝酒改喝茶,那可比殺了我還難受。”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一陣大笑,原本有些拘謹的氣氛直接被沖淡,莫約百息之后,夜幕之中數道黑線直接快速接近,同時散發著濃郁至極的莽荒古老氣息。
由黑龍衛直接道魂實體化之后的遠古黑龍,遮天蔽日的翅膀煽動之間,眨眼之間便直接來到烈焰金鳳背后,眾星拱衛,隨后黑龍之上的禁忌者們同時單膝跪地,頭顱低垂,虔誠以及狂熱。
不知是不是錯覺,于在場大宗師們的感應之內,這些禁忌者們身上的氣息此刻已然大變,就好似已經踏出了那至關重要的那一步,突破了阻礙著無數修士的桎梏,只需一些時間,便可達到與他們相同的掌緣生滅境。
這個發現讓靈鶴之上的眾人紛紛變了臉色,因為只有他們最清楚,當超一品禁忌者,邁入掌緣生滅境,那會有多少恐怖。
超一品道魂原本自帶的領域,將自動成為一座國度雛形!
望著年輕帝王挺拔身軀之后,單膝跪地的十數位即將突破的禁忌者,一股深深的寒意,自每一位大宗師的內心深處直沖腦頂,直到此時,他們或許才知道,慕容和這一柄江湖最鋒利的劍,為何會如此急切的兵行險招。
因為假以時日,當十數位大宗師境的禁忌者降臨神州浩土,連綿城一片的國度雛形,蓋壓整個天地時,會讓人徹底喪失了拔劍的勇氣。
“此戰已結束,回京!”
煌煌帝音隨后響徹天際,隨后趙御掃視面前的大宗師一圈,對著楚正陽以及其身旁裹著紫袍的少女微微一點頭之后,抬手取出一張傳送卷軸直接撕開。
“恭送陛下,陛下萬歲!”
三息之后,那貫穿整個天地的十數道傳送光柱逐漸消散,只留下漆黑的夜空,嘩啦啦傾倒而下的大雨,以及楚言言少女歡愉,銀鈴般的笑聲:
“爹,剛剛陛下對我點頭了對吧?”
楚正陽笑著抬手摸了摸面前女兒的腦袋,滿臉寵溺。
光州廣域城大雨磅礴,但是遠在大夏西北的神京城此時卻是明月當空。
今夜星空無霧無云,因此月格外明亮,水銀般的月光自天際灑下,照亮整個大夏第一雄城的大街小巷,也照耀在一亮自司天監向著白帝宮行駛的一輛寬大馬車之上。
這一輛馬車尤為平穩,而且如果自天際鳥瞰,則會發現其四面八方的護衛森嚴無比,而在整個神京城內的所有人看來,馬車之內坐著的人,當有如此護衛。
馬車之內,胭脂獨自一人斜坐,將背靠著身后柔軟的枕墊之上,這幾日因為擔心趙御,就連原本極為猛烈的孕吐反應都神奇般的消失,而當整顆懸著的心完全放下之后,那一陣陣惡心之感,卻加倍襲來。
因此自馬車出司天塔這一路,胭脂一直吐的死去活來,直到剛剛才徹底舒服,隨后胭脂低頭,望著肚子里的小生命,假裝生氣的開口道:
“你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家伙,再這樣對娘親,娘親就讓你爹把你送到李淳風那兒種田去!”
“要真是送去種田,朕可是舍得的,只是不知道胭脂你舍不舍得?”
一道溫柔沉穩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原本緩緩向前行駛的馬車瞬間停立于原地,馬車周圍所有的護衛之人一齊跪地相迎。
隨后馬車的簾子被猛地掀開,從中露出了姑娘欣喜的俏臉,接著胭脂走下馬車,提著自己的宮裝裙擺,向著大街上站立的年輕身影一路小跑。
趙御面色一變,急急開口道:
“別急,別急,站著別動,朕過來。”
但是胭脂卻遙遙頭,抿著嘴唇,邁著小碎步,隨后一下撲入趙御的懷中,緊緊摟住,將頭埋在后者的胸膛。
如水的月光之下,照耀出了姑娘臉上掛著淺笑和未干的淚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