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幣,海量的仙幣,昨晚這流傳的消息是真的!”
一聲響徹天際的高喝,直接刺破了整個逍遙城清晨的平靜,隨后一石激起千層浪,將整個逍遙城完完全全引爆。
下一息,無數早已在側觀望的散修們,轟然出動,只用了極短的時間,便將這座在城中心直接拔地而起的雪蓮高臺團團圍住,隨后無數渴望至極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高臺上散發著迷光的仙幣。
而若不是此時的高臺之上處處透露著詭異,怕是早已有亡命之徒忍不住蜂擁而上,開始瘋狂搶奪這臺上的無數仙幣。
仙幣耀光迷人眼,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流浪散修,自城內各地圍聚到高臺之旁,幾乎將整個逍遙城市墟大街內的每一寸土地完全填滿,圍聚地水泄不通。
隨后高臺之上獨自一人站立的老散修,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他這輩子何曾見過如此陣仗,因此拳頭死死攥緊,深呼吸了足足三次,才用盡全力張嘴發出一句高吼:
“諸位道友,老夫盧昇,這半輩子都在這逍遙城內生活,想必下方一些道友對我并不陌生。”
蒼老的吼聲響起于逍遙市墟之后,周圍無數散修頓時停下自己的言語,整個逍遙城中心一下子變得極其安靜,緊接著便有和老散修相熟的修士,張嘴開口招呼道:
“盧老,小子我一直住在您隔壁,咱們可是老相識。”
此言落下,雪蓮高臺上的老散修笑了笑,伸出手向下壓了壓,聲音繼續傳出道:
“諸位道友,在過去的無數年里,老夫我一直身懷使命,那便是默默守護著逍遙散人的嫡系后代,也是我現在的小主子。”
說到小主子三個字時,老散修的臉上漸漸流露出了狂熱的表情,蒼老響亮的聲音繼續滾滾而出:
“諸位散修道友清楚,這整個逍遙城,由逍遙散人大人一手建立,因此作為逍遙散人后代的小主子,理應享受整個逍遙城的供奉,然而實際上根本沒有,而哪怕如此,我家小主子依舊宅心仁厚,依舊夜夜為爾等開啟守護市墟四方的星光結界。”
語畢,老散修雙臂猛地向前一揮,無數散修所在的周圍,一道道屬于星光結界的流光,直接浩浩蕩蕩升起,同時轟隆隆的巨響,響徹整個天穹。
“結界,是星光結界,原來這結界是有人在控制,而且可以在白日張開。”
伴隨著一陣極為劇烈的騷亂,隔絕風沙侵襲的星光結界,驟然自上向下緩緩籠罩,將整個逍遙城中心完全罩住,同時,老散修狂熱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家小主子為整個逍遙城一直默默付出,說句公道話,諸位能有如此平穩的生活,全拜我家小主所賜。
“本來我家小主清高,且心地善良,也不圖爾等有所報答,然而如今北海劇變,天機變換,這些宗門子弟北上尋覓機緣也就罷了,竟然還有些無恥之徒逗留這逍遙城,并且貪圖我小主的美色!”
說到此處,老散修雙眸之中浮現出濃濃的憤怒,仰天發出一聲咆哮:
“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小主不得已之下,必須要做出改變!”
語畢之后,純白色的高臺之上,一道又一道黑袍籠罩的身影,毫無預兆直接出現,宛如瞬移一般。
隨后身姿挺拔,氣勢逼人的宋信浩緩緩上前,目光環視下方一周,年輕的聲音向外傳出:
“諸位逍遙城的散修,先自我介紹一番,在下雪蓮圣女座下宋信浩,平日里于中原修行,近來收到圣女的指令,帶人前來逍遙城,這才剛來此地,便遇到了一群豬狗不如的宗門畜生!”
宗門畜生這四個字自宋信浩的口中一出,頓時讓下方無數流浪散修頓時變了臉色,倒吸一口涼氣。
一直以來,在太玄之地早已高度固化的階級之中,流浪散修與宗門子弟相互之間,無異于獵物與獵人的關系,換而言之,前者的恐懼在無數年的積累之下,早已根深蒂固。
但不知道為何,在聽聞臺上這道年輕的唾棄聲之后,下方這些一位位散修的心中,忽然間涌現出了一股極為快意的情緒,猶如積壓了無數年的怨恨,悄悄的釋放出了一絲。
然而下一息,臺上宋信浩繼續響起的聲音,卻讓所有注視這一切的散修,徹徹底底變了臉色。
“雪蓮小主乃逍遙散人后裔,我雪蓮教雖為流浪散修組織,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因此就將這些宗門之人的腦袋給擰了下來!”
話音落下,宋信浩揚起手,自后方接過一個被鮮血完全浸濕的黑布袋,隨后對著前方一扔,數顆人頭直接滾落而下。
這些人頭之上死死睜開的雙眸,依舊留著臨死之前的難以置信,而于高臺之上翻滾而出之后,密密麻麻堆滿了一地,抬眼望去,有老有少,數量眾多,竟然足足超過上百之數。
“宗門修士,我認得其中之人,據說來自中原有名有姓的數個宗派,死了,都被殺了,這怎么可能?”
越來越濃的騷亂聲自散修群中響起,隨后這一聲聲驚呼,猶如山崩一般向外擴散,引起了越來越大的波瀾。
與此同時,一襲黑袍的宋信浩抬腳腳,直接毫不留情地踩在面前的宗門子弟的頭顱之上,越來越響亮的聲音繼續響起:
“犯我小主者,就只有一個字,死!
“而本少現在就要告訴爾等所有人,從逍遙散人創立逍遙城起,這座城便屬于我們流浪散修,這些宗門之人若是敢放肆,來一個殺一個!”
宋信浩的滾滾而出的咆哮聲,猶如雷鳴咆哮一般,于整個逍遙城的大街小巷轟隆作響,但是這聲音之下,卻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逍遙城之內,所有聽聞這道言語的散修,都死死閉著嘴巴,處于完全緘默的狀態,而他們雙目之中的神色,看向上方的黑袍身影,就宛如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過面對這針落可聞的寂靜,雪蓮臺上的宋信浩毫不在意,隨后其繼續踩在這些宗門子弟的頭顱之上,緩緩上前,嘴里不屑至極的聲音,繼續響徹全城:
“竟然沒一人敢有所應答,本公子一點也不例外,因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逍遙城里的流浪散修,都是一群徹頭徹尾,毫無任何血氣的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