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不單單會出現各色各樣的生命,例如匯聚整個天地氣運的太玄之子,還會出現驚艷一個時代的妙人。
這些妙人,每每出現,皆會在歷史之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并且令所有年輕一輩,魂牽夢縈,甚至遺憾終生。
而毫無疑問的是,與太清大圣一起,在這千年里并稱絕代雙驕的天云殿殿主,就是這個時代的妙人。
自古紅顏多薄命,而幾乎每一位驚艷歲月的妙人,都好似陷入了某種魔咒之中。
她們用自己無與倫比的美,以及最后凄美的結局,來為整個時代,添上一分完全不同的絢爛色彩。
生命本就是無比絢爛的存在,尤其是那些驚艷時代絕世美人,用無比凄美的姿態,來展示這種屬于生命的絢爛,更令人心神無比震撼。
這種震撼,不同于圣尊用毀滅一切的三滅之力,蹂躪虛空所帶來的深深絕望,而是共同身為太玄生靈的那種感同身受。
圣尊已經失去了所謂的人性,其自詡為高高在上的神明,但是天外天虛空之上的其余人則不同,他樣還是人,還擁有著生靈所擁有的七情六欲。
因此風行城內的修士們,望著那一道向著南天門外撲去的那道潔白身影,眸子之中,濃濃的哀傷之色,情不自禁的浮現而出。
“你我世間俗人,但這天云殿主,卻實乃人間一驚鴻。”
喃喃的感嘆聲于一位位修士的口中傳出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便牢牢鎖定在那位舒展身姿,奮不顧身向前的游龍般的身影。
天云殿殿主的身前,是三滅之力肆虐的至強者毀滅戰場,同時那一條漆黑色的滅天鎖鏈,每一次的抽擊而下,都會使面前那兩柄太清分圣之劍,發出一聲令人揪心的悲鳴。
“叮,叮!”
每一聲悲鳴,都預示著這兩柄鋒芒無限的分圣太清之劍,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毀滅沖擊,緊接著一絲絲微不可查的裂縫,于這柄分圣之劍上出現。
“太清,修行只有區區千年的時間的你,哪怕悟性再高,在修行底蘊之上的積累,也不過爾爾,因此本圣尊知曉,你只會出一劍,而且也只能出一劍!”
威嚴霸道的聲音,于圣尊口中傳出,話音落下,滅天鎖鏈直接向著下方一卷,將那一柄太清分圣之劍一把卷住,向著下方的南仙門地面狠狠一砸。
“轟!”
一聲震耳巨響之后,滅天鎖鏈所捆的太清分圣之劍,于整個在平臺之上彈起,身上流轉的太清之芒,瞬間黯淡一大截。
“太清鋒芒極甚又如何,哪怕本圣尊用兩倍,甚至數倍的三滅之力用來對沖,你這一劍,也過不了這區區數里!”
圣尊此言,猶如神魔狂嘯,繚繞于周圍所有修士的耳畔之后,令一位位大修的面色驟變,但是忽然間,這些修士眸子里的瞳孔猛地漲縮,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
“不好,如今只剩下了一柄太清分圣之劍,可擋不住圣尊的滅天鎖鏈。”
這一聲呼喊未落,通體漆黑色的滅天鎖鏈,已然如同煉獄魔龍一般,沿著南仙門外廣場的地面,出現在太清大圣的本體之前。
“叮!”
本體前方,太清分圣之劍依舊如同最忠誠的衛士,出現在滅天鎖鏈的正前方,但是這一次,如同瞬移般出現的分圣之劍,不是兩柄,而是只有區區一柄。
而這另一柄劍,因為之前的狂暴砸擊,使得撕裂空間的氣機,慢了短短的一瞬,但就是這一瞬,足以完全改變整個戰局。
在這場任何余波傾瀉而出,便足以毀滅大半個郡地的至強者之戰中,兩柄太清分圣之劍所組成的防御陣線,可謂是密不透風,各自守護抬起大圣的本體兩側。
如今一柄太清分圣之劍撕裂虛空出現的時機慢了一絲,同樣也意味著太清宗宗主的一側防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而在這瞬息之間,這個漏洞,足以使得圣尊摧毀太清大圣一直以來所凝聚的氣機,甚至提前引爆那一式,正在無限蓄勢的太清一劍。
從始至終,太清大圣的本體,只是握劍向前,從未真正出手,其這是在藏劍。
因為正如圣尊之前所言,太清大圣的修行時間還是太過短暫,哪怕悟性再逆天,但是底蘊還是不足,所以他無法做到如圣尊那般,輕易調動三滅之力,毫無顧忌的傾瀉著自身的無邊威能。
換而言之,太清與圣尊之間的勝負,只有在這一劍之間!
“太清,這一劍,你刺還是不刺”
滾滾轟鳴般的喝問,再次炸裂于天外天的虛空,而與此同時,向前撲出的滅天鎖鏈,在須臾之間調轉了自己拍下的方向,并且直接繞過了那柄豎立起屏障的分圣之劍,于另一側的缺口,突進到了太清宗宗主的面前。
毀滅鋒芒如同神魔重拳,對著下方青衫中年的腦袋直落而下,緊接著虛空再次被剝一大片,甚至連太清宗宗主的衣衫,都開始燃燒起黑紅色的滅天之焰。
“此時不刺出這一劍,你就要神魂俱滅,太清!”
圣尊這一道繼續響起的無比冷漠之音,就猶如死亡之母的宣判,隨后千鈞一發之際的太清宗宗主,微微一嘆,握住太清之劍劍柄的右手,猛地用力。
在如此局面之下,他無從選擇,只能提前刺出手中這一劍!
然而下一剎那,其前刺的動作直接一頓,整個青氣繚繞的眸子之中,亦開始泛起無窮的波瀾,甚至于嘴里,下意識的吐出一語:
“你”
這一聲你字,帶著無比復雜的情緒,同一時間,太清宗宗主正在燃燒的青袍夾層內,不知何時,飛出了一枚白羽。
這枚白羽,通體潔白,甚至因為滅天之焰的焚燒,而在邊緣出現了些許焦黑之色,于飛出之后,飄蕩于虛空之上。
剎那之后,這枚散發著淡淡熒光的白羽,向外炸開,化作潔白之光閃耀天地。
隨后一雙白羽翼翅于潔白耀光內延伸而出,形成了一尊巨大的扶風靈鳥,穩穩的于太清宗主面前。
“當一千年前,在你我再次見面的時候,我便偷偷在你青袍里縫了一枚白羽,如今這枚白羽還在,這說明你的心里,至少曾有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