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飛孤身一人行走在琳瑯河畔,目光沉靜。
或許在未曾經歷過宇宙玄光之前,秦若水在他心中就是獨一無二的女聲,他可以為了得到她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但在與宇宙玄光合二為一之后,他早已非那個只圖美色玩樂的紈绔。
那些未來的畫面,雖然他未曾親身經歷過,卻勝似親身經歷,他此刻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卻跟歷經數十年滄桑的老者無異,心性、眼光,都再非之前可比。
至于秦若水說的話,他根本就不屑一顧,什么惹不起的人,招惹不起的存在,完完全全都是浮云罷了。
此刻的他,盡管還未曾完全成長,但縱觀天地,他再也不懼任何敵手。莫說是小小的昌南,就算放眼華國,面向世界,他仍舊無所畏懼。
他每一腳踏下,都有一股無形的氣流在他四周激蕩,極為玄妙,卻又細不可查。
這是他體內的龍游氣旋在無時無刻運作的證明。
宇宙玄光,乃宇宙最強之光,貫徹寰宇,始于混沌,而宇宙玄光跟其身體相結合的瞬間,他體內自動生成了龍游氣旋,日日夜夜不停輪轉,無時無刻都在澎湃壯大。
龍游氣旋可吞納萬物,化為己身力量,更能每分每秒淬煉肉體。兼且龍游氣旋乃天地浩然正氣,以萬物為本源,也可自化萬物,任意變換形態,此刻的楚云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身擁有多么強大的力量。
他目視平靜無波的琳瑯河,忽然縱身一躍,憑空跳起十丈,已經飛躍護欄,直落而下。
如果此刻有人在場,定然會驚得目瞪口呆。
一個少年,眼眸微閉,雙手平伸置于膝蓋處,就這樣盤坐在湖面上。
那連一顆小石子落下,都會瞬間沉得無影無蹤的琳瑯河,少年卻好似沒有重量,就這樣輕飄飄地懸浮其上,玄妙非常。
楚云飛閉目半晌,眼眸忽然睜開,一道精芒在夜空中劃過,他單手一按,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掀起巨大波瀾,以他為中心,周遭十丈范圍之內,一個漩渦赫然成型,而他置身漩渦中心,閑庭信步。
“金錢,權勢?”
他咧嘴一笑,輕輕搖頭。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這些東西,只不過頃刻間便能夠碾碎!”
他手掌收回,五指并攏,那巨大漩渦快速消失,琳瑯河再度恢復平靜的模樣。
楚云飛縱身落回湖畔,繼續順著上游走去,眼神中的自信空前強大。
琳瑯河上游地帶,這里水流湍急,人跡罕至,楚云飛心有所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里。
他已走到圍欄盡頭,正要扭頭回去,忽然,周邊狂風大起,三道身影先后出現。
其中一人,是個魁梧壯碩的中年人,他臉上一道刀疤從眼角直達下顎,看上去十分猙獰,他整個人身上都彌漫著暴戾兇悍的氣息,但此刻他氣息有些紊亂,胸口處還帶著幾處深可入骨的爪痕,鮮血直淌。
另外一個,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雖然他皺紋滿臉,盡顯老態,但一雙眼睛卻不見渾濁,反而閃爍精芒,極為銳利,兼且步履穩健,氣息渾厚。
老者身旁的,是一個跟楚云飛差不多年紀的青春女孩,她面若桃花,朱唇皓齒,出落得水靈大方,盡顯媚態,只是此刻她臉上帶著驚惶神色,更添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噗哇!”
中年漢子起先還站得筆直,但在下一瞬,他一口鮮血噴出,跌坐在地。
“吳叔叔!”
“小吳!”
老者和少女陡然一驚,趕忙上前攙扶。
“我沒事,你們快走,等他們追來,就來不及了!”
吳姓中年人一抹嘴角血跡,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不行,我老頭子曾經上陣殺敵不知何幾,從未拋棄過戰友,你是我的屬下,我更不可能拋下你!”
白發老者面容肅穆,他站起身來,把少女向后推了一些。
“小蕾,你快走,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為難你的,我老頭子一把年紀,死了不要緊,但你可是我童家這一輩最出類拔萃的商業天才,童家的未來,還需要你支撐!”
老者看著少女,眼中涌現溺愛和不舍,但還是斬釘截鐵道。
“不,爺爺,我不會丟下你們的!”
少女直搖頭,眼眶中蓄滿淚水。
她一直以來都是家中的小公主,備受青睞,地位尊貴,她自信,縱觀整個贛西省,也沒有人敢對她無禮。
可誰曾想到,今天卻是她從未經歷過的噩夢。
兩個怪人憑空出現,將她的專用座駕掀翻,連帶著爺爺的保鏢、能夠一拳打穿鋼板的吳叔叔都被對方幾招重創。
也正是今晚,她才發覺這世上有許多她根本就不了解的東西存在。
“小蕾,你要聽話,趕緊走,不然......”
白發老者目光一蹬,就要發怒,就在此刻,兩道人影宛如鬼魅,輕飄飄地落在了他們前方不遠處。
這兩人都在中年,樣貌相似,但卻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身形截然相反。
“童老頭,被我們兩兄弟盯上,還想走?”
高個男子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白發老者三人,聲音嘶啞,蘊含著強烈的殺意。
矮個男子戲謔一笑,舔了舔嘴唇,盡顯嗜血之態。
“糟了!”
吳姓中年男子心頭一沉,他實在沒想到對手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他即便拼盡全力的一招,也僅僅是拖延了幾分鐘罷了,對方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閆家雙煞,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白發老者聲音低沉,即便面對生死之局,他仍舊是鎮定自若,頗顯大將風范。
“哼,童老頭,我們兄弟倆可不會忘記,當初你在關外一刀將我父親頭顱斬下的那一幕!”
“時隔三十年,我們現在武道有成,必報殺父之仇,我們要讓你童家,斷代絕后!”
矮個男子一字一句,都從牙縫中蹦出,帶著滔天恨意。
白發老者面露悔愧,他當年是軍中將領,閆家雙煞的父親是關外馬賊,為非作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直到遇到了他,一番激斗,終將其斬殺。
當時他一念之差,放過了閆家雙煞,卻沒想到,閆家兩兄弟卻是不知悔改,更是變本加厲,在關外橫行無忌,濫殺無辜,只為磨煉武藝找他報仇。
如今閆家雙煞殺到頭上,他卻因為年邁以及身上的病痛,再不能跟人動手,根本無法抵擋,而他的貼身護衛,也完全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看來今晚,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他微微一嘆,手指忽然指向了后方,對嚴家雙煞道:“我知道今晚的事情難以善了,但這是我們之間的仇怨,與旁人無關,不要牽連這位小兄弟,放他走,如何?”
閆家雙煞扭過頭來,看向了背著書包,一臉散漫的楚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