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阻礙在天帝面前,似乎已經沒有多少意義。
有赤明天帝同行,一行人并未花費多少時間,已經出現在斷魂天闕。
“怎會這樣?”
“子浩!”
“哥……”
斷魂天闕萬丈懸崖之下,亂石嶙峋,地面更是變得千溝萬壑、滿目蒼痍,等眾人發現那座被重重陣法包裹的墳地空空如也時,一臉震驚。
而慕容婉與鐘子涵,更是驚慌失措,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她們何曾想到,前不久還好端端的墳地,這才轉眼之間便化為一片狼藉,難道老天如此殘忍,還要讓他死無葬生之地嗎?
想到此處,兩女相擁一起,愈發悲痛欲絕。
“不對,貧道記得這座墳地已有陣法守護,且離開前,貧道還加持過一道力量,如果說有人故意破壞,那對方的實力恐怕非比尋常。”
雪羽道人觀察片刻,臉上有著濃濃的不解。
此刻,花雨琴也沒有無理取鬧,思索半響,問赤明天帝道:“會不會是虛無天宮干的?”
“不大可能!”
赤明天帝搖頭:“以我對墨擎蒼的了解,絕不會把墳地毀了,還要故意將我引來此處。”
“那好好的一座墳地,怎會無緣無故變成這樣?”花雨琴疑惑道。
赤明天帝并未立即回答,浩瀚的靈魂力將方圓萬里細細探測之后,才不大肯定地推測道:“或許是個意外,這里看起來倒像是被天地能量肆掠所致。”
此言剛剛出口,雪羽道人已然諷刺起來:“堂堂一方天帝,什么時候說話也變得如此沒有條理?數萬年來,你見過幾次這般恐怖的天地能量?”
“茫茫天地之間,有著很多無法解釋的東西,縱然我們身為天帝,也不敢說盡皆知曉,譬如有些人生來就遭到天嫉。”
赤明天帝聞言并不生氣,反而解釋了一句。
“天嫉!”
花雨琴和雪羽道人臉色沉重,所謂的天嫉之人,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卻也知道,那是天生就能打破禁忌,連老天都會嫉妒的存在。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來歷?”忽然,赤明天帝轉頭問道。
“這……”
兩人哪能回答這個問題,只得安慰各自弟子,讓后者來解答。
直到過了很長時間,二女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慕容婉神情低落:“陛下,其實子浩和我一樣,也是從小世界來到這里……”
她盡量撿一些不涉及云天大陸秘密的東西,簡單地將鐘子浩的一生經歷娓娓道來。
這個過程中,慕容婉的情緒終于平靜,似乎隨著這番講解,她又和那位黑袍男子一道,攜手走過數十載歲月,看盡日升月落、感受滄海桑田。
不時地,鐘子涵還會在旁邊補充一兩句。
“如此男兒,當真是可惜!”
不久之后,赤明天帝長長嘆息一聲。
饒是以他無盡歲月的閱歷,聽了鐘子浩一生的傳奇經歷,亦不由有些動容。心道:此子更勝過我那幾個親傳弟子,如能早點遇到,說不準還可傳我衣缽。
也是直到今天,花雨琴才承認自己當年看走了眼,原來,他竟是如此驚才絕艷之輩!
隨后,在慕容婉和鐘子涵的堅持下,眾人又將墳地重建。
有堂堂一方天帝在場,這一次所筑建的墓地,當真是穩如泰山,可不比那些讓人聞之色變的險地遜色到哪里去。
諸事忙完,雪羽道人終于向鐘子涵問出了壓制很久的疑惑:“你們兩個小丫頭,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不僅是她的疑惑,同時也是花雨琴的問題。
雖然在慕容婉講解那段往事時,兩人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是想求證一次。
一炷香之后,赤明天帝這兩位紅顏面面相覷,皆是面色復雜地看向對方:難道,這就是命?
“雨琴、雪羽,我說你們兩個斗了這么多年,也該放下了。”赤明天帝發現大好機會在前,趁機勸解起來。
“滾!”
兩人聞言,不約而同地呵斥了一聲。
“要讓我和她冰釋前嫌,不可能!”
“貧道也做不到!”
此刻,鐘子浩正在前往葬魔淵的路上。
離開斷魂天闕月余時間,他的修為已經恢復到天極境,總算可以御空而行。
雖然這種速度,還比不上他以肉身力量全速奔行,可再次擁有御空之能,那總失而復得的感覺,卻讓人愈加珍惜。
讓他沒想到的是,僅僅是一次元力恢復的過程,卻在化海境晉入天極境時,再次遭到了天劫轟擊。
以他此時的力量,度過這種層次的天劫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鐘子浩甚至還有種感覺,單單憑借現在的肉身力量,倘若戰力全開,應該不下于和墨公子交手之前的自己。當然,化魔的因素需要排除在外。
如今的他對于力量的渴求愈發強烈,幾乎是片刻不停往葬魔淵進發,連這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天帝大戰,亦不曾留意到。
據他得知的消息,葬魔淵所在,乃是無極天以西,那處地方離浮屠天和夜摩天都不算太遠,按照他前行的路線,只需穿過無極天,很快就能抵達。
鐘子浩自然不知,在一處魔氣濃郁的隱蔽之所,一名古銅色面孔,身形猶如石碑般的男人已經端坐兩月之久,皺眉沉思。
在石碑男人身前,還有著一座流光溢彩的九層古塔,以及化為擎天巨柱的古碑。
“為什么,為何從兩個月前,將塔碑煉化那個人的氣息忽然消失不見?”石碑男人臉上盡是疑惑。
按照一般的理解,這股氣息消失,便意味著古武流光塔和潛龍碑的主人已經隕落。
可問題是,縱然如此,他還是不能自由控制著兩件神物,更莫說將其收入體內?
并且,還有一點奇怪的是,直到鐘子浩死而復生之后,那股氣息也沒有在古塔和古碑身上出現。
石碑男人百思不得其解,竟為此事整整耽擱了數月之久,仍舊無法尋得答案。最終,不得不暫時放棄。
“這種神物,想來已經通靈,或許是本座的緣分未到,說不準有一天,秘密就解開了呢?”石碑男人只能如是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