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饒命,我是玄陰圣殿下任宗主,只要前輩不殺,任何條件我們都能接受。”
崔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完全不知自己在講什么。
“嗯?”
面具男人微微一怔:“玄陰圣殿是什么東西,還能幫老子殺進夜摩天宮不成?”
旋即腳下一踢,“砰”的一聲便將崔耀丹田廢掉。
“公子說了,繞你一命并非心軟,而是讓你回去轉告崔長生,倘若再敢打蒼炎宗的主意,下一次就滅了他的宗門!滾吧!”
面具男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可聽在眾人耳中卻讓他們不禁瑟瑟發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恐怖勢力,才敢說出如此豪言壯語。
“是!是!”
崔耀忍著劇痛,不敢久留,一瘸一拐倉皇離去。
另一名白發白須的老者則將易峰扶起:“公子讓我轉告你,都老大一把年紀了,以后別那么沖動!”
言罷不等易峰回應,三人互視一眼便飛掠而起。
眼看幾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眾人視線內,邢不策抱拳大呼道:“敢問幾位前輩,你們那位公子是何方神圣?”
“緣分到了,自會相見!”
虛空中僅有一道聲音留下,旋即恢復平靜。
不僅是邢不策,蒼炎宗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滿臉疑惑,這幾位前輩突然到來,出劍殺人,再迅速離去,停留的時間還不到盞茶時分。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連同三名太上長老在內,都是一頭霧水。
身為女性的晏長老心細,忽然想到了什么:“易師兄,你可知他們來自哪里?”
“我……”
易峰微微一愣:“連宗主師弟和太上長老都不清楚,我豈會知道?”
“可是,那位前輩為何單單和你說話?”晏長老又道。
“嗯?”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回過神來,齊齊將目光落在易峰身上。
“易師兄,他們口中的那位公子,似乎對你特別照顧……會不會是他?”邢不策突然出聲,眸中精芒爆射。
“他?”
易峰心底狠狠一顫:“傳聞中,他不是已經在斷魂天闕……會是他嗎?”
蒼青色的群山起伏,一座疊著一座,猶如大海的波濤,無窮無盡地延伸到遙遠的天際,消失在那云霧迷漫的深處。
一道黑袍身影傲立在一座峰頂,迎著微風,俯瞰群山景致。
他的身后,還矗立著三名氣息恐怖的男子。
“咻咻咻!”
三道身影如同流光掠至,到得近前,齊齊恭敬道:“公子,都辦好了!”
“辛苦幾位了,咱們走!”
黑袍男子轉身,雙瞳深邃如星空,正是鐘子浩。
而另外三道身影,自然就是展長空、左丘名和云殤,至于剩下幾個與鐘子浩一同等待的人,則是焚言、岑天祿和卓離。
六名從葬魔淵出來的至尊境強者!
展長空因為自毀容顏,臉上已經戴上一張面具。而他的修為,雖然是至尊境中期,可在葬魔淵殺戮數百年,其戰力遠超同境界的豐長老,也在情理之中。
鐘子浩來蒼炎宗的初衷,只是看看順道易峰,哪想到會碰到玄陰圣殿的人。若不是陰煞族尚未救出,以他的性子,恨不得立即將玄陰圣殿連根拔起。
又因他對當今虛無天宮的態度不明,這才沒有現身,只吩咐展長空三人出手。
“公子,我們下一步去哪里?”展長空問道。
“西吳城!”
鐘子浩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眼前似乎已經多了一尊圓滾滾的身影。
西吳城。
一座巍峨大氣的閣樓矗立,隔得老遠就能看到它氣勢非凡,門頭掛著一幅牌匾,上書三個古體大字——聚寶閣。
這個名字從出現之初,就成為城內武者茶余飯后的談資,好端端的一個藥鋪起這么個不倫不類的名字,眾人想不記住它都難。
今日這里生意火爆,竟將藥鋪所有的存貨賣光,為聚寶閣積攢下不少財富。
然而直到天黑,錢大閣主都沒有休息,仍在整理賬目,思索下一次進貨需要偏重哪一類藥材。
從三年前開始,閣主大人臉上的笑容似乎已經變了味,他幾乎是徹夜不眠,日復一日地賺取財富,仿佛貪得無厭沒有止盡,也不知他圖的是什么。
夜已深,月上中天,散發出皎潔柔和的月光,錢大閣主才拖著一身肥肉回到后院一間廂房。
此時的他還在琢磨:等這個月之后,又能挪出大筆資金,和曲云城的老蔡頭一湊,天機殿的據點就能再拓展幾處。
“吱嘎!”
開門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分外刺耳,可錢多多早就習以為常,抬眼一掃,只見燈盞還亮著。
“唉,看來最近腦袋都忙糊涂了,出門的時候連燈都忘了滅。”他如是想到。
可緊接著,他又陡然驚醒:不對,剛才在燈光下好像看到了幾個人?
“哼!”
錢多多一聲冷哼,為自己壯了壯膽,這些年好不容易辛苦積攢下來的通玄境真元涌動,以一副自以為很冷漠的目光再次望去。
咦,怎么有個美女?
這是一名身著綠裙的年輕靚麗女子,見他目光望來,還略顯好奇地點了點頭。
再往旁邊移動,還有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嗯,這老家伙的目光很柔和嘛,看起來不像壞人。
可是,在老家伙右邊,居然有一個臉上戴著猙獰面具的家伙,似乎身周還有一層濃郁的血氣彌漫。一定要小心,這一位肯定是冷面無情的殺手。
終于,他的目光落到了居中一名黑袍男子身上,對方還在對自己微笑。
“嘿嘿!”
錢多多不由自主地跟著咧嘴,這道身影很眼熟的樣子,應該以前在哪里見過吧?
然而下一刻。
“鬼啊!”
錢多多直接一個踉蹌倒退,緊接著就要摔門而出,耳邊又傳來一道聲音:“錢多多,給我回來!”
錢大閣主當然不會聽,甩開兩條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外狂奔,然而一身肥肉似乎被一道恐怖的力量定在當場,無論怎么跑,都在原地沒有移動過絲毫。
“錢多多,是我!”
后面那道應聲再次響起,錢大閣主哪敢回頭,他都差點急哭了:
“公子啊,你可不要嚇我!我們都知道你死得冤,可你的鬼魂為什么不去找蔡閣主麻煩,偏偏賴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