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浩并不知道老嫗為何如此恐懼，但這并不妨礙他根據眼下的情況，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斷。
“臣服，或者死！”
這道聲音在老嫗靈魂識海中來回響徹，讓她猶豫起來，臉色變幻不斷。
對于她這種萬古不滅的生靈來說，比任何人都明白自由的可貴，臣服的代價有多大，她豈能不知？
何況還是讓她臣服一個看不起的人族小子！
鐘子浩見老嫗半響沒有下決定，當機立斷，暴喝道：“死！”
“咻咻咻！”
不知為何，這一刻的混沌珠似乎明白他的心意，陡然間轉速再快三分，七彩神霞驀然大盛，隨著一股晦澀莫名的波動在天地間傳蕩，那股吞噬之力頓時加快數倍。
“啊……我……臣服！”
老嫗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瞳孔中那一抹不甘漸漸消散，也不知她從哪里生出的力氣，竟然在禁錮中跪倒虛空。
“臣服？”
鐘子浩顯然沒料到，老嫗最終會選擇答應，卻知道時機不容錯過，再喝一聲：“靈魂獻祭！”
“好！”
老嫗這道聲音完全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也不清楚是無奈還是力量消耗太大，讓她說話吃力的原因。
“嗡……”
須臾，靈魂獻祭已經完成，鐘子浩很快在老嫗靈魂識海留下一道印記，這才放松下來：“等我將束縛你的力量收起，我還有話要問你。”
“多謝主人！”
老嫗估計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說這話時額頭汗珠不斷滲出。
鐘子浩微微頷首，以心神聯系混沌珠，傳達過去一道意念，示意后者可以停下。
不過，混沌珠此刻轉得正歡，如同玩得興起的調皮孩童，依舊我行我素，哪會理他？
“你娘的，給老子停下！”
鐘子浩驀然大吼，讓對面的老嫗看在眼里暗暗心驚，心道：這個主人發了哪門子的瘋，看來自己這次是被坑了。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她再也支撐不住，繼而暈了過去。
“你娘的，快停下……”
“停下……”
“再不停下，老子就去死！”
“嗡……”
混沌珠終于有了反應，漸漸停止下來，恢復到最初的轉動速度，而那彌漫天地間的七彩霞光也迅速消散。
鐘子浩無奈搖頭，看來以此刻的自己，根本無法駕馭這個未知的存在，只得作罷。
迅速掠動，將即將墜落的老嫗抓起，飛掠此地。
盞茶時分后，他來到密林的另一個地方，而林間再也聽不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嘖嘖”聲響。
此刻的他，只感受到說不出的舒坦，一身狀態前所未有的好，生命力比之前還要強盛幾分，那都是通過混沌珠，抽取老嫗的生命力所轉化而來。
轉頭一看，卻見被他丟在地上的老嫗已經癱倒一團，渾身上下皮包骨頭，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波動，完全和干尸沒有區別。
“唉，哪有這么悲催的主人！”
鐘子浩嘆了口氣，取出數瓶生命之泉，一瓶接一瓶灌進老嫗口中。
他也沒想到，這種多年不用的東西，今日竟能派上用場。
一連灌了數十瓶生命之泉，感受到老嫗的氣息波動開始增強，鐘子浩才自行坐到一旁，閉目調息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老嫗悠悠醒轉，她的瞳孔還有些迷茫，喃喃道：“沒死？”
“有我在，想死豈有那么容易？”
察覺到響動，鐘子浩回過頭，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多謝主人！請主人稍等，容我恢復片刻。”
老嫗回過神來，以她的老練機智，當然能察覺到，能如此快醒過來，與體內多出的生命之泉脫不了關系。
鐘子浩緩緩頷首，自行離開數步，耐心等待。
在他的想象中，老嫗目前的氣息如此虛弱，哪怕她是木之精魂這類特殊存在，想要恢復也要數日時間吧？
然而不到片刻，他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所震驚。
“呼呼……刷刷刷！”
只見原地宛若莫名出現了一股龍卷風，整片密林的古樹開始搖晃、抖動，然后……一股股濃郁的生命氣息從四面八方往這邊涌來。
那股氣息之恐怖，就像將春意濃縮到了極致，連空氣中彌漫著的，都是一層綠意茫茫的熒光。
老嫗兩手輕揮，這些熒光便如同飛蛾撲火般往她那干癟的肉身掠去，旋即張口一吸，似乎將天地間的綠意盡數卷入腹內。
肉眼可見，老嫗那形同枯骨的肉身開始充盈起來，臉上雖然皺紋依舊，卻漸漸散發出光澤。
鐘子浩離老嫗并不遠，他能清晰地感應到，此刻后者體內的生命氣息急劇攀升，連同能量波動也不斷強大，直到……
“嘶，她的修為已經超越至尊境？”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認識到對方的修為層次。
因為之前的戰斗中，老嫗爆發出來的戰力，頂多也就和玄殤一個層次，半步輪回。
這是因為大光明境的特殊所限，原來，她的真實修為根本不是和自己在同一級數的？
鐘子浩不由得暗道僥幸，倘若不是那神秘又不怎么聽使喚的混沌珠，絕不可能收服老嫗這等級數的強者。
不到一炷香時間，老嫗的狀態已經回到巔峰，精神飽滿。她起身走來，相距丈許距離止步，恭敬施禮道：“拜見主人！”
“恢復了就好！”
鐘子浩回了一句，可他緊接著又發現，這片密林的生命氣息急劇下降，甚至附近的古樹看起來都有些萎靡之狀，不禁暗暗心驚不已。
“既然跟隨了我，那以后就喚你木靈吧。”鐘子浩又道，“我身邊還有幾位與你差不多的特殊生命，此刻也在這大光明境內。”
“什么，主人身邊還有屬下這類存在？”
木靈微微一驚，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要形成這類靈體有多難？除了無盡的歲月之外，還需要不少特殊條件才可能出現。
“嗯，他們是火靈和冰靈。”鐘子浩微微一頓，“還有紫靈！”
嚴格說來，紫靈的存在與木靈等人不同，卻也算得上特殊生命，跟隨他的時間最長，感情自然最深。
一想到這個丫頭，鐘子浩臉上不由綻放出一抹笑容。
卻聽木靈忽然道：“主人，你將這里稱之為大光明境？”
鐘子浩一怔：“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