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子浩將楊擎宇八人全部擊殺后,突然出現一位擁有紅色令牌的妖孽,自稱蕭逝水。
蕭逝水神情傲慢,說話時有種天然的優越感,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展露無遺。
這是自然,能擁有紅色令牌的人,哪一個不是名震一大星域的妖孽,他們身上自帶光環,對普通人來說乃是望塵莫及的存在。
譬如本次的爭奪戰,前面兩輪很顯然是為了淘汰絕大部分人,而擁有紅色令牌的人都無需參與,直接進入排位戰。
對他們來說,與普通天驕爭鋒不僅浪費時間,還有辱聲名。
蕭逝水來此只為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順便尋找天材地寶,能將鐘子浩看在眼里才怪。
“名字還成,你有事?”
然而,鐘子浩的態度更為漠然,依舊是副那古今無波的模樣。
好像是在對一位路人說:有屁就放,沒事不要擋路,我趕時間。
“你……啊哈哈哈!”
蕭逝水先是一愣,接著縱聲長嘯:“很好,見到我還能如此平靜的人,已經很久沒碰到過了。那我給你一個機會:交出楊云草,并發下血誓保密此事,我就放你離開!”
看來,他也有些擔心養魂草的消息泄露出去,縱然不怕,也會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唯一不變的,只有蕭逝水那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
“哦,我若是不答應呢?”
鐘子浩微微皺眉,看來又有一場無聊的交鋒。
“不答應?好……你很好!”
蕭逝水雖然在笑,可他的表情頓時變得猙獰,哪怕是隔著他數里之遠,也能感受到一股可怖的寒意。
“出手吧!”
斬神劍尚未收回,鐘子浩直接抬起手臂,劍尖斜指。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和這張嘴一樣囂張的實力!”蕭逝水聲冷如刀,隨著這道聲音落下,山谷的溫度驟然降低不少。
“呼……”
一道掌印陡然凝聚而出,蕭逝水伸手,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手指卻是那般纖細,嫩白如蔥,但他凝聚出的掌印卻不可小覷。
虛空劇烈波動中,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這道攜著凜凜寒意的手印呼嘯而出,相隔數里往鐘子浩直接拍下。
“嗤……轟隆!”
卻在此刻,一道璀璨的劍芒猶如箭矢破空,在半空拖出一道長長的銀芒,天地微微震蕩,所有的異象頃刻間消散無蹤。
“想和我動手就拿出點真本事來,如果僅有這點實力,恐怕擔不起你取得紅色令牌的聲譽!”
鐘子浩隨手一劍劃出便將那道掌印擊散,淡淡的聲音響徹而起,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
“嗯?”
蕭逝水終于正視起來,并非是因為掌印被對方輕松破開,而是這名黑袍男子顯然認出了自己,知道他身懷紅色令牌。
既然清楚自己并不好惹,還敢爭鋒相對,那么對方若不是傻子,就是戰力不凡的蓋世妖孽?
蕭逝水雖然不愿相信,僅有造化境后期修為的鐘子浩,到底是從哪里來的自信,可他也開始認真對待起來。
“咻!”
蕭逝水忽然動了,并沒有那種鋪天蓋地的威壓釋放,而是展現出了詭異莫測的高速,在方圓百里內游走一圈,然后回到原地,雙手抱懷,饒有意思地望著鐘子浩。
此刻他的眼神,就仿佛一頭妖獸領主,在看闖入自己地盤內的獵物一般。
“嗯?”
望著這不解的一幕,鐘子浩第一時間將靈魂力延伸而出,方圓千里內的一切纖毫畢現,并無任何異狀。
但他卻不敢掉以輕心,蕭逝水這等級數的妖孽只要動手,就絕不會做無用之功。
立即自查體內,無論是肉身還是源力,包括靈魂識海一切如常,他才放下心來。
“咯……咯!”
正當此刻,一聲高亢的聲音從天而降,如同鶴唳。
緊接著,一只數丈長的巨鳥出現在兩人視野中,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從遠方飛來,那是焱飛鷲。
焱飛鷲本是生活在此的妖獸,也是嚇退崔林、守護養魂草的兇禽,外出剛剛返回。
它遠遠就看到自己的領地被毀,還有兩名人類在那里,憤怒中直接撕裂長空撲至。
這只焱飛鷲的實力的確強得可怕,至少達到了上官煜和風霆那種層次,不過對于場中的鐘子浩和蕭逝水來說,還不曾放在眼里,他們的大半心神都在對手身上。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鐘子浩意外非常,就連他那一向淡然的目光中,都蕩起了陣陣漣漪。
“咯……咯咯!”
只見這只焱飛鷲剛剛闖入兩人百里之內,就在半空中搖擺不定,仿佛受到一場恐怖的攻擊一般,上下翻滾,還發出歇斯底里的哀嚎聲。
“轟隆!”
這個過程并不長,不到十個呼吸時間,焱飛鷲就堅持不住從空中摔落,震得這座山谷劇烈搖晃。
緊接著,在鐘子浩的感應中,焱飛鷲的氣息越來越弱,直至萎靡不堪。
“原來是毒!”
鐘子浩瞳孔微縮,終于明白蕭逝水之前高速游走的原因,竟已在不知不覺中將百里空間填滿劇毒,并且這種毒藥無色無味,連靈魂力都無法探測到,恐怖至極。
一般來說,武者修為抵達涅槃境后,幾乎已經百毒不侵;而隨著每一個大境界的突破,肉身機能愈加完善,從輪回境開始,完全不懼世間毒素。
所以在九天世界時,就難以見到有武者依靠毒藥戰斗,來到太虛界后,鐘子浩更是從所未見擁有這種手段的人。
蕭逝水乃是妖孽中的妖孽,必然更清楚這一點。
可他還敢這樣做,恐怕剛才釋放出來那些毒藥的威力難以想象,沒看到連焱飛鷲都在瞬間中招了嗎?
也就是說,這種毒藥至少能讓一般的造化境強者直接隕落,哪怕是造化境巔峰層次的強者,也會失去戰力。
除非是身懷紅色令牌的那些妖孽,才能與之抗衡,饒是如此,也并非毫無影響。
“嘿嘿,我看你也聰明不到哪里去,現在才發現恐怕晚了點!”蕭逝水嘴角微微上翹,嘲諷道,“看你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