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章喜不自禁
見雪騰帶著兒女離去,羿皞才安慰鐘子浩道:“別介意,雪兄就是這樣的性子,其實人不壞!”
羿皞曾經乃是九天世界的霸主,被尊為無極天帝,他的目光何等銳利,自然早就看出鐘子浩對雪騰不滿。
雖然之前的一幕他沒有看見,但雪騰的性格如何,恐怕沒有幾人比他更為清楚。
何況剛剛也聽到雪華兄妹說起了一些事,鐘子浩為了救回這二人,不惜得罪尚陵城關家,雪騰這位做父親的,居然連一句道謝都沒有。
這種事換做任何人,恐怕都咽不下這口氣。
羿皞更加清楚鐘子浩的脾氣,倘若不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恐怕早已將雪府給掀了。
這小子實力有多強他不知道,但要說敢不敢這么做,羿皞卻是從來不會懷疑。
“唉!”
想到這些,羿皞不禁嘆了口氣,曾經的自己何嘗不是與這小子一樣,一身傲骨,敢叫日月換青天。
但來到太虛界后,才明白自己是何等渺小,尤其是這么多年的安穩日子下來,幾乎將他的銳氣磨滅。
“還是年輕好啊!”羿皞苦笑著搖了搖頭,突然很羨慕起眼前的鐘子浩。
“前輩說笑了,您與雪羽前輩都對在下有恩,些許小事我又豈會放在心上。”鐘子浩灑然一笑,問道,“對了,雪羽前輩可在府上?”
“老夫已經通知過她,你先到我那里去坐坐,很快就能見到她!”羿皞抬手相邀。
“打擾了!”
鐘子浩專程來見故人,自然不會客氣,跟著羿皞往雪府內走去。
入府之后,往右前行不遠,便見一座頗為僻靜的別院。別院并不精致,甚至還顯得有些簡陋,與恢宏大氣的雪府比起來,反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就是這里了,鐘小友可別嫌棄!”
羿皞輕笑,到了這里完全放松下來,如同鄰家老人一般,倘若不是鐘子浩清楚他曾經的輝煌,很難將他與昔日叱咤風云的無極天帝聯想到一起。
進得院內,但見其內花紅柳綠,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頓時讓人心神一陣平靜。
其中一處亭榭旁,擺放了一座較為古樸的熔煉臺,無數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材料堆積一起,甚至還有幾件成品祖器,其品階僅有下品。
鐘子浩能夠看出,羿皞對這里的生活還算滿意,至少來說已經融入到這種節奏當中,偶爾養花種草煉器,倒也樂在其中。
忽然間,他冒出了一個想法,既然如今的羿皞能煉制祖器,不知可否請他代為煉制二十四星相大陣的陣基?
當然,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被他掐滅。
兩人好不容易在太虛界相見,眼下就提出這等要求著實有些過分,況且,他欠對方那么多人情還沒還呢。
“鐘小友,坐!”
鐘子浩落座后,發現羿皞泡茶手法嫻熟,顯然是常年專于此道,不禁泛起疑惑:難道這位前輩連使喚的婢女都沒有嗎?
“來,小友嘗嘗老夫的手藝如何?”
對于造化境修為的強者而言,煮水泡茶不過是轉眼間的事,羿皞如今的修為乃是造化境中期,但憑著他的陣道手段以及對敵經驗,完全能與造化境后期強者爭斗。
鐘子浩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
“哈哈哈,多謝小友夸獎!”
羿皞甚是興奮,自己也品了一口后道:“老夫見你出現在這里,就知道九天世界的危機已經解除!”
畢竟是曾經的無極天帝,哪怕離開九天世界很久,對于家鄉依舊有著斬不斷的情懷。
“這一切還得多謝前輩指點!”
鐘子浩道:“可惜最后九天世界還是崩毀了,而我將云天大陸作為新世界中心,與龍皇、夜賢、厲驚鴻和度炎幾位前輩合力,才將那一界完成了重組。”
他清楚羿皞關心此事,接著將后者離開九天世界后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并且,他還重點提了一下羿家后輩如今的情況,以讓老人家放心。
“唉,想不到以小友的天資也無法阻止九天世界浩劫,古人言‘人定勝天’,不知要實現那種宏愿,得達到何等修為才行?”
羿皞感慨了一聲,道:“帝隱兄當真是不世奇才,傳下的星相大陣居然真能挽救億萬生靈,那是何等英雄了得?可惜啊……”
他與魔祖帝隱交情頗深,想到后者因天府而隕落,也為好友感到不值。
鐘子浩也是噓吁不已,說起來,從魔祖身上受益最大的人就是他,就連如今靈魂識海內那枚混沌珠,也是魔祖傳下來的。
羿皞終究是活了無數歲月的人,很快平復心神,并感謝鐘子浩對羿家后輩的照顧。
兩人各自客氣一番,鐘子浩問起了羿皞在太虛界這些年是怎么過的?
“老夫所過的日子你不是都看在眼里了嗎?”
羿皞轉頭在院落內掃了一圈:“曾經的我心懷憧憬,可自從當年因天府發生那件事后,心性就有些轉變。”
“來到太虛界這些年,雖然修煉環境好了很多,心里卻終有牽掛,一直不曾靜下心來,還好今天見到了小友你!”
羿皞忽然笑了,似乎精神也好了很多,豪氣頓生:“若是這次雪家的危機得以度過,我也準備外出游歷,好好彌補一番這些年因懈怠而幾乎停滯的修為!”
鐘子浩這才解開了疑惑,羿皞作為曾經的天帝,天賦才情必是驚才絕艷之輩,為何在太虛界待了上萬年,如今只有造化境中期的修為呢?
“那太好了!”
鐘子浩喜不自禁:“前輩應該還不知,幾年前我從云天大陸前往太虛界時,并非一人過來,你的幾位好友也到了。”
“嗯?”
羿皞眉頭一掀:“都有誰,他們在哪里?”
鐘子浩正要答話,院外突然一道聲音響起:“羿皞,你說有故友來訪,到底是誰來了,怎地將人帶到你這破院子來接待?”
只聽聲音,鐘子浩就知道來人是雪羽。
他立即想到了度炎,不知那位前輩如今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