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一路掃蕩
石隅顯然對九鼎門知之甚詳，只聽他介紹道：“據我所知，九鼎門最近正與一大宗門打生打死，凌冽更是苦不堪言。”
“事情的起因則是門主凌冽之子，說此子原本與一女子相愛，雙方兩情相悅，一年前更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連我們丹王谷都收到了觀禮邀請函。”
“誰知半年前風云突變，那名女子居然有著顯赫的身世，家族早已為她安排了婚姻，她是對這樁婚事不滿偷偷逃出來的。”
“等家族強者抵達九鼎門后，便欲將女子帶走，然而她死活不愿再回家族，打算當場與家族脫離關系。最后不知因何緣故未能談妥，此女被逼當場自盡。”
說起這一傳聞，石隅也是噓吁不已，嘆道：“家族強者索女不成，反而鬧出了人命，更將罪責推到九鼎門身上，兩大勢力瞬間爆發大戰。”
“這還不止，聽說后來連與女子聯姻的勢力也加入了進來，一起對付九鼎門，這才讓凌冽支撐不住，想來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已至無法繼續支撐的境地。”
聽石隅說起這樁恩怨時，鐘子浩始終面色平靜，末了才發表看法：“如此看來，九鼎門倒是可以爭取的對象。石谷主，還有呢？”
“還有星羅會，星羅會倒是和暗黑陣營有些恩怨，經常與暗夜盟強者發生摩擦。”
石隅如數家珍，片刻不停：“另有聞人家族，說起來他們倒是一個沒落的世家，在十數數萬年前的底蘊非同小可……”
在鐘子浩的追問下，石大谷主不敢怠慢，幾乎想破腦袋，說得口干舌燥，將那些確定或不確定的信息都講述了一遍。
到了后來，他還擔心有所遺漏，將羅列出的這些勢力詳加整理，記錄在案。
鐘子浩并不嫌麻煩，逐一推斷分析，經過整理后，挑選出十多個勢力作為拉攏對象，計劃一一登門拜訪。
正當他躊躇滿志時，久不說話的孔遇白冷不防地澆了一盆涼水：“我說你小子花這些精力作甚，倘若真將十多個勢力盡數收服了，少說也有近十萬人。”
“難不成你還準備帶著十萬武者全天下到處亂跑？”
石隅眼前一亮，他早就想問這個問題，只是礙于身份不便明言，此刻也想看看眼前這貨如何回答。
鐘子浩嘿嘿一笑，望著二人神神秘秘道：“不知你們是否聽說過太初界？”
“太初界？”
石隅微怔：“老朽倒是有些耳聞，傳說那是一件了不得的至寶，至于太初界到底是什么寶物，從何而來，卻不得而知。”
然而孔遇白的表情就要精彩多了，以他不死神王親傳弟子的身份，豈能不清楚太初界意味著什么？
只見他的臉上先是露出一抹駭然，旋即變成疑惑，最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圍著鐘子浩轉了兩圈，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據他所知，太初界不是被那些神王折騰了無盡歲月，最后還是沒有辦法打開，不得不丟進荒古鬼冢嗎？
難道……這玩意出世了？或者是被人從荒古鬼冢帶出來了？
“你小子提太初界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有這件寶物的消息？”憋了半響，孔遇白總算問了一句話出來。
“小子不才，還真有這件寶物的消息。”
不知為何，只要看著孔遇白吃癟，鐘子浩心里就有種莫名的舒爽感。
“快告訴老子！”
孔遇白渾身巨震，突然上前伸出兩手抓住鐘子浩雙肩：“不對，你趕緊帶老子去，若是晚了可能就沒機會搶到，與太初界失之交臂了。”
“你大爺的想干嘛，快放手，疼……疼死老子了。”
鐘子浩被他這番舉動嚇了一跳，實在沒想到這貨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呃……”
孔遇白連忙放手，略顯尷尬地退后數步，馬上換了一副笑容：“我說師弟啊，這種好消息可不能獨享，趕緊告訴師兄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鐘子浩白了這貨一眼，故作不解地問：“那玩意真有那么寶貝嗎，瞧你猴急的德行？”
孔遇白近乎抓狂，盡可能讓自己保持理智，道：“你小子剛剛飛升太虛界不久，不知太初界的作用也能理解。”
鐘子浩心中暗爽，又問：“那就你所知，它有什么功用？”
“這……”
孔遇白突地一滯，這個問題還真不知作何解答，斟酌良久才道：“此物連諸天神王都花過心思，可想而知它必然不凡。且外界還有傳言，得到太初界的人足以改變命運！”
“哈哈哈哈！”
鐘子浩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抬手指著孔遇白的鼻子罵道：“你個白癡，那不過就是一方空間而已，改變屁的命運。”
“你大爺的胡說什么，不知道就別亂……”孔遇白話到一半立即打住，“此話怎講？”
“還能怎么講，那玩意就在老子這里！”鐘子浩一臉怪笑。
“你……我……你大爺的！”
孔遇白差點沒背過氣去，對于他來說，這個消息比鐘子浩是玄天界之主還要震撼。
罵完之后，這貨便聳拉著臉蹲在一旁，只覺與眼前這廝相比，自己的人生實在是太悲催了，肯定是老天無眼，為何接連不斷的好運都給了那個混蛋？
“你二舅！”
“嗯！”
“你大爺！”
“嗯！”
鐘子浩每罵一聲，孔遇白居然毫不反駁，還不停點頭承認，這一幕讓本已呆滯的石隅越發不解，孔大人不會是瘋了吧？
可他還是無法明白，那太初界到底是啥玩意，竟能將此等人物打擊成這樣？
一炷香過去，石隅重新泡了一壺茶為二人斟上，三人復又坐在一起。
“所以，不必擔心十萬人的安置問題，太初界足以解決一切煩惱。”鐘子浩對兩人簡單解釋后，總結性地說了一句。
對于太初界，連他自己都沒完全弄明白，自不會對兩人吐露太多，只說里面自成空間，時間流速比外界快，是一個靜修閉關的絕佳寶物。
“以后你小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老子再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孔遇白悻悻地附和了一聲，只覺自從和這家伙離開宇宙海開始，接二連三遭到無情的打擊，如今早已變得體無完膚。
“公子的意思是，咱們暫時還需要蟄伏，不對外暴露這股力量？”石隅不疑有他，直覺公子應該在醞釀一場大陰謀。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等玄天界徹底出世那一天，至少需要一個夠分量的勢力來祭旗！”鐘子浩點頭，一錘定音。
三人又敲定了一些細節，總算散去。
石隅匆忙離開后，與眾長老一起安排丹王谷弟子；孔遇白則借口說自己太困，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一個人往后山跑了。
鐘子浩暗暗咋舌，今天是不是過分了些，把孔遇白打擊得太慘，那貨一個人去后山發泄，想必那里的兇獸們恐怕要倒霉了。
對于孔遇白的承受能力，鐘子浩還是非常相信的，不死神庭覆滅后，那貨能夠一個人忍氣吞聲十萬年，應該很快就能調整過來。
所以他并沒有絲毫擔心，轉而下山去尋姜遲和王新。
“其實上天待咱們不錯，周周轉轉后，居然又能與公子一起并肩作戰！”
丹王谷兩大杰出弟子也很意外，想不到鐘子浩居然特意來找自己敘舊，姜遲大為感慨。
“只是我們做夢也沒想到，如今再見時，你和我們已經天差地遠。”王新雖有諸多感嘆，卻無法掩飾住心中的喜悅和感激。
當然，最重要的是曾經結識的朋友不僅未死，還為了他們尋來丹王谷，更救了一門近萬弟子性命。
“二位哪里話，說起來當年斷巖星匆匆一別，我也時常想念大家。”和二人相見，很快勾起了鐘子浩的回憶。
的確是因為那場神子神女爭奪戰，幾人才能相遇相識，提到斷巖星，三人的話題不自覺多了起來，越聊越深。
終于，姜遲面色鄭重，問道：“不知公子是否聽說過藍姑娘的事？”
“藍莫夕嗎，她怎么了？”鐘子浩能從姜遲的神情猜出，應當不是什么好事。
“大約百年前，藍姑娘突然被滄海閣除名，從那以后，我們再無她的任何消息。”王新接口答道。
倘若不是青玉神女被除名一事傳開，驚雷殿等勢力哪有膽子對丹王谷下手，也不會南門千滅與邪影等人前來尋仇的事發生。
“除名？”
鐘子浩微微皺眉，他也有些不解。
以滄海閣在太虛界的地位，藍莫夕哪怕背負著青玉神女的名號，不論她是被除名還是隕落，似乎也沒必要傳得人盡皆知才對。
如今連丹王谷都聽說過這件事，反倒讓人生疑，或許里面蘊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隨著鐘子浩這些年來的成長，接觸到的上層人物越來越多，自然能揣摩一些滄海閣的意圖，想通此節后，他反而不怎么擔心。
將這些想法告知兩人后，他又安慰道：“藍姑娘自從師尊新月仙子隕落后，進入滄海閣乃是她們師徒二人的夙愿，理應不會犯什么錯誤。”
“如果猜測為真，那么消息也未必屬實，你們無需過多擔心，此事遲早會水落石出。”
聽他一席話，姜遲與王新頓覺心情舒暢了不少。
鐘子浩陪了他們片刻后，幾人各自散去。
三日后，丹王谷萬千弟子齊聚。
說是數量萬千倒有些不對，如今聚集的丹王谷弟子僅有五六千人，近乎四成都被清理掉。
其中大多都是在東南星域有諸多牽絆，不愿遠離故土的；還有少許弟子則是身份來歷難以查明，都被石隅強制遣散。
自從得知太初界的秘密后，石隅愈發不敢讓可信度不夠的弟子跟隨，這不僅關系到丹王谷的千秋大業，還與鐘子浩等人的安危息息相關。
此際，石大谷主正發表激情洋溢的宣言。
“諸位，近些年來丹王谷遭遇多次劫難，與驚雷殿等勢力數次大戰，已讓大家無法安靜下來鉆研丹藥之道，尤其是前幾天暗黑神庭岳重樓的到來，幾乎讓我們面臨滅頂之災。”
石隅望著目光火熱的眾多長老弟子，揚聲道：“所幸鐘公子與孔大人及時趕到，為我們化解了一場浩劫。”
“然而，并不是說我們的危機已經過去，被暗黑陣營盯上的丹王谷命運將會如何，想必無需本谷主多說什么，大家都能猜到一些。”
“在當今越發危機的形勢下，烈火星已不是丹王谷最好的居所。本谷主與眾位長老商議決定，跟隨鐘公子征戰天下，為丹王谷打拼一份更好的未來。”
“好……我等誓死追隨谷主大人！”話音剛落，排山倒海的吶喊聲齊齊爆發，聲震蒼穹。
能留下來的弟子，或多或少都事先得到過一些消息，石隅的話并不能讓他們感到意外。
相反，如果丹王谷繼續龜縮望云山脈內，反倒難以穩定人心。
另外還有一點，眾弟子中大多都是年輕一輩，他們也有自己的夢想，很多人拜入丹王谷多年還未出去過，自然希望離開烈火星闖蕩一番。
石隅心頭大尉，想不到眾人如此支持自己，苦于不能將前幾日與鐘子浩交流的那些消息告訴這些弟子，否則他們恐怕比自己更有信心吧。
“諸位記住，此番我們雖然放棄望云山脈，卻并非逃命，而是為了讓丹王谷積攢力量，再攀高峰……”
一場別開生面的“棄宗”宣言后，數千人整裝待發。
“公子，等您示下！”
石隅見差不多了，視線一轉，數千道目光齊齊凝聚在鐘子浩身上。
“咱們出發，先去九鼎門轉轉！”
鐘子浩大手一揮，意氣風發，開始了長達數年的一路掃蕩。
一日之間，烈火星最大的勢力丹王谷詭異消失，此事立即引發了一場轟動，這片星域的武者茶余飯后所討論的莫不是丹王谷。
可沒過多久，就連九鼎門也消失無蹤，更讓無數武者詫異非凡。
兩月后，據說稍遠星域的星羅會和聞人世家也人去樓空，仿佛從人間蒸發，堪稱近來的咄咄怪事。
并且，三大勢力的消逝并未讓詭異結束，反而才剛剛開始。
數年間，太虛界有二十余個勢力煙消云散，其中有的宗門實力強悍，據說他們門內弟子還曾參加過上一屆神子神女爭奪戰。
此事令他們敵對勢力狂喜的同時，心中也泛起了一抹不安。
難不成二十多個勢力都遭到了無法抵擋的強敵，否則為何被“滅門”后，原地連一具尸體都不曾留下。
時間一轉又過了四年，鐘子浩帶著孔遇白再次來到了西方星域極西之地。
“那就是你說的空間神庭？”
孔遇白望著一顆千蒼百孔的漆黑星球，實在難以將這個荒涼地帶的廢星與荒古年間的圣地聯想到一起。
“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也是你這般反應。”
鐘子浩輕笑，旋即道：“先進太初界吧，帶著你我可進不去。”
“好，老子正需要里面的百倍流速苦修，沒事別打擾我。”孔遇白毫不逗留，化為一道流光隱去。
鐘子浩矗立良久，喃喃道：“再過兩年半，便是玄天界與商家約定的時間了，我也很想去看一看，昔日的朋友們如今可好？”
“還有婉兒，這些年一定受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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