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步奇在這個世界的家位于臨江城的新區,和主城區隔著南邊的一座山,公交大約需要半個多小時,不過,寧步奇現在的腳力已經絲毫不再公交之下,邁開步子大約走了二十幾分鐘寧步奇已經到了自家所在的區域。
這是一片城中園區,據說正在排隊等著拆遷,寧步奇穿過拆掉的隔壁區域,大步朝著自家走去,今日的事情還沒結束,他雖然拿捏了錦衣衛的一些法柄,但那顯然還不夠保險,他還需要做點什么。
“阿奇,下班了,今晚到我家吃一口吧……”
剛到家門口,隔壁一家的院子門口已經出現一個六旬左右的老人站在那兒慈祥的看著寧步奇開口道。
這是‘寧步奇’的老鄰居,在前身小時候父母雙亡之后,幾乎就是靠著這個老人的照顧才能安安穩穩長大的,對這個老人,哪怕現在的寧步奇已經不再是前身,也一樣極為恭敬。
“李奶奶……”
轉過身,寧步奇剛想客氣的回兩句,突然,他的眼神微微一變,他是走回來的,萬法自然和步罡踏斗的力量此時都還沒有散去,這會兒卻是極為敏銳的從前面老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氣息。
萬法自然的感知下意識散開,一團如同萬載玄冰般的火焰猛的出現在感知中。
這一股火焰的寒意比起公交上的那個鬼怪不知道強悍了多少倍,倘若公交上那玩意算是小雞仔的話,那么,此時這‘李奶奶’身上的火焰便是翱翔九天的火鳳。
自己的隔壁鄰居,那個照看著前身長大的老人……不是人類。
不但不是人類,而且,還是強的可怕的鬼怪。
“不用,我吃過了……”
心中閃過駭然,寧步奇臉上卻露出笑容開口。
隨即客氣的和老人又聊了兩句,寧步奇轉身大步進了屋子,臉上堆積的笑容瞬間化作一片冰冷。
“這見鬼的……”
暗自咒罵一聲寧步奇飛快的找出自己的存折,然后找了個包,連帶存折和幾件衣衫一道塞了進去,隨即再次拉開門就準備離去,只是開門的瞬間寧步奇的身軀卻是猛的一僵,他家對面,那老人所在的院子門口,老人居然依舊站在那里。
“我有個任務,需要出差幾天,李奶奶,麻煩幫我看著點家……”
心中猛的一驚,寧步奇的臉上卻無比冷靜,帶著一絲笑容開口道。
“好……”
老人緩緩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帶來的錯覺,寧步奇總覺得老人這會兒似乎變的有點古怪起來,甚至,看著這會兒的老人寧步奇都下意識的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不是因為恐懼或者膽怯之類的情緒,而是來自于生命最本能的對恐怖存在的反應。
猛的一個顫抖,寧步奇大步而行,很快已經走出去數百米,萬法自然的感知下意識朝著后面擴散而去,突然間,他的臉色再次一變,他家隔壁,那老人所在的地方此時居然已經毫無任何火焰的存在。
這老人,消失了,他想去哪,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消失,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離開,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這老人這些年一直住在自己旁邊,更曾經照看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
瞬間,無數的念頭出現在寧步奇腦海內,走動中,寧步奇駭然轉過身,猛的寧步奇的眼睛瞪大,他家旁邊,那戶院子門口,老人此刻依舊站在那兒,在他看過去的時候甚至舉起手跟他擺了擺做出再見的姿勢。
萬法自然出了問題,不,不是萬法自然出了問題,而是那以老人形式存在的‘東西’感覺到了萬法自然對它的感知,所以切斷了萬法自然作用在它身上的力量。
寧步奇的眼神收縮,萬法自然,是將自己融入天地自然的偉力當中,在不攻擊的前提下,實際上這是一個相當隱蔽的法術,這個東西居然連萬法自然都能看穿,這該是什么樣的一種存在。
而這么一個恐怖的玩意究竟為何隱藏在他身邊十來年。
一絲陰霾出現在寧步奇心頭,他絕不相信這‘東西’只是因為巧合的照顧了他的前身,從而對他產生了某種善意,將他當做自己的晚輩。
開玩笑的事情,鬼怪哪怕有思維和理智,但會存在這樣的善意嗎。
大步而行,寧步奇的心中卻開始回憶起來,從幼兒園再到大學,最后到他穿越而來,而他家所在的地方也從山野之地慢慢的被擴張的臨江城涵蓋進去,變成所謂的新區。
沒有任何異常,甚至在記憶中都能記得那絕非人類的李奶奶從還是一個中年婦女慢慢的變成老人,很是正常的人生。
寧步奇眉頭緊鎖,他知道一定有什么是自己沒想到的,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哪怕最沒有規律的鬼怪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替換掉一個老人,或者說直接待在他身邊十幾年。
或許,他那父母的死亡也并非純粹的意外。
原本,他穿越而來的時候父母已經死去很久,他自然不會再刻意的去想父母死亡的事情,但現在他卻必須去想,那待在他身邊的‘東西’對他的威脅怕是絕對不會比殺了數十個巡查的鬼怪背后的‘東西’來的小到哪里去,或許還會更大。
父母當年是怎么死的……
貌似似乎是死在山里的吧……
寧步奇仔細的思索著,可惜,父母死的時候前身還小,對于那會兒的事情記憶卻并不清晰,唯獨倒是清楚的記得,父母的后事似乎也是那李奶奶幫忙辦的。
這里,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遺忘了……
寧步奇的腳步微微頓住,他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想到了什么極為重要的線索,關于李奶奶,關于父母,似乎有某件相當重要的事情被他給遺忘了。
寧步奇抓住腦海內剛剛出現的一絲閃光,隱約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就要想起什么,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極端強烈的心悸猛的涌上來。
寧步奇的身軀頓時一顫,這種心悸,這種對于危險的感知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出現過,不說黃飛鴻世界那三年,就算回來后,面對那鬼怪,面對呂松和盧布也同樣不曾出現過,而現在,這種心悸的感覺卻是以前所未有的強烈狀態涌了出來。
寧步奇因為思索而低著頭走路的腦袋猛的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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