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希望你能來!”敖泠鳶轉過頭來,鄭重道。
敖泠鳶看向陳一凡的目光讓他有些不懂。
那是期盼還是殷切?
為什么?
陳一凡并沒有前世記憶,也不知道,此時眼前這個真身被他看做華夏圖騰的女子,竟然是他素未蒙面的未婚妻。
所以,對敖泠鳶的這些示好一般的舉動,他十分疑惑。
“再說吧!”陳一凡抬手將請帖接了過來,并沒有滿口答應。
敖泠鳶這種無緣無故的示好,讓他有些戒備,誰會無緣無故的討好別人呢?
而且,還是身份地位這么尊貴的存在。
敖泠鳶臉上溫柔的笑意有些崩不住,她本來就是一個冷傲,并且任性的人。
尋常對外人皆是不假辭色,即使是龍王面前,一般的事那也是她想要怎么著就怎么著。
頭一次放下身段的討好一個人,那人竟然不領情!
“呵呵,你高興就好!”即使心態已經有些崩了,敖泠鳶還是勉力維持著笑容,說道。
隨即,對陳一凡微微一禮,瞥了遠處的鐘藜一眼,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聽說她的未婚夫是個冷漠孤寂的人,孤身修煉萬萬載,從無人知其從何處而來,往何處而去。
只知道當滅世大劫發生的時候,他出現了,只手力挽狂瀾,可以說,如今的天庭、地府、人間,三界之所以還存在著,就是因為他。
天下眾生、眾神,皆欠他一條命。
如此功德,若是放在那遙遠的洪荒年代,足以成圣。
可惜,天地間圣人的位置有限,他生得太晚,除非有圣人隕落,或者直接突破天道桎梏,成為大道圣人。
那卻不是功德能夠做到的了。
再退一步,三界至尊倒也當得,可那位置也已經有定,唯有那三千年一屆的地府之主尚且空缺。
天道賜酆都北陰大帝神職予他,他也沒有拒絕,就這么施施然上任,然后掛掉,直到死的時候,他也還是那么平淡,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敖泠鳶所聽到的,關于她未婚夫的一切。
可如今所見,他自然也不是傳聞中的他,明明感覺性格和善了很多,卻偏偏還是預料中那么氣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跟這樣一個人有婚約,聽說是他自己提出的。
想到這里,敖泠鳶不由悠悠一嘆,可為什么呢?自己明明就沒有見過他。
“鳶姐,你嘆什么氣啊?”另一邊,終究還是以鐘藜搞定了鐘馗告終,追了上去,正聽聞敖泠鳶嘆氣,不由問道。
“沒什么!”敖泠鳶搖了搖頭,神情是一貫的冷淡,大概,她最近一年份的笑容,都在剛剛用掉了吧?
陳一凡隨手把請帖丟盡了自己帶來的書包,卻發現空地眾妖的氣氛有些尷尬、凝滯。
“你們兩個,打算怎么辦?”陳一凡把書包搭在自己肩上,對那白虎妖和黃虎妖問道。
“我……我們……”兩個大虎妖再面對陳一凡的時候,卻不敢再輕視他這一個區區人類,支支吾吾道。
抓黃陸回去請罪是不可能的,剛剛黑虎妖被龍族拍死,而陳一凡得到龍王請帖,顯然與龍宮關系非凡,他們也不敢得罪。
倒是想就這么走了,可陳一凡、黃陸肯就這么放他們走嗎?
“帝君,不如就命他們倆,留守黃龍山兩百年,鎮壓群妖罷!”那邊,鐘藜一走,鐘馗也空閑了,當即看了過來,走過來道。
聞此威嚴的聲音,兩虎扭頭看去,頓時眼中神色陡變。
剛才光顧著威脅黃陸,卻還未曾一眼看到,還有鐘馗這一尊大神在此。
那這小子又是誰!兩虎震驚的回頭看向陳一凡,剛剛鐘馗叫他……帝君!
“也好!那就這么著吧!”陳一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瞟了有些著急的黃陸一眼,補充一句:“以黃陸為尊!”
“兩妖,可愿領命?”鐘馗看向呆愣的兩虎妖,威脅的問道。
若不愿領命,那當然是之后去地府走一遭了。
“小妖,領命!自今日起,鎮守黃龍山兩百年,絕不離山一步,以黃陸妖王為尊!”兩虎妖渾身一顫,對視一眼,跪伏道。
心中卻是有些感慨,自己怎么沒有黃陸這福氣,結識這等大能!
對黃陸來說,這可是一步登天啊!
黃陸一看,也連忙扣頭跪拜陳一凡道:“小妖定潛心竭力,看守上神祖地,絕不讓邪魅妖魔叨擾。”
“嗯!那什么,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陳一凡辨別了一下方向,瀟灑利落的擺擺手,大步離去。
一旁的張云錦只覺自己今天真是云里霧里,莫非是誤入仙境不成?
此時見陳一凡走了,連忙追了上去,這里一大群妖怪,至少陳一凡還是個人,讓他比較有安全感。
不過,他也不敢上前搭訕,只是靜悄悄的跟在后面,有些縮手縮腳,生怕引起陳一凡的注意。
現在,他只想盡快離開這座山,回旅館去睡一大覺,今天所見所聞,實在是太刺激了,他不敢相信是真的。
而鐘馗卻是沒有再跟著陳一凡,陳一凡找他的目的也就是鎮個場子而已,而他自己的目的,也就是來見鐘藜而已,現在兩個目的都差不多達到了,他也該忙自己的去了。
“潛心向道,好好修煉,終有得道之日!”最后看了眾妖一眼,鐘馗告誡道。
隨即,化作一團黑沙落下,消失不見。
“你跟著我做什么?”崎嶇的山路上,陳一凡頭也不回,對著身后的張云錦問道。
“這路又不是你修的,同路不行嗎?”張云錦順口將陳一凡之前的話還給了他。
話說完之后,這才回想起,這家伙好像不是普通的人,而是……
心里頓時也有些慌亂,忙解釋道:“真的只是同路……”
陳一凡沒把自己放在酆都大帝的位置,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笑道:“你欠我一條命,你看著什么時候把賬結了。”
“……”張云錦一陣無語,似乎想了起來,上山的時候,這小子是讓自己拿錢買命來著。
可那時候的他,自信滿滿,也不覺得陳一凡能救他一條命。
而且,命,怎么是能用錢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