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八個人,身上貼了搬山符,一齊用力倒也挪動了梁州鼎。
可就在梁州鼎離地的一剎那,地宮上方的圓形洞口,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腦袋,一聲獸吼,震得山搖地動。
張天師等人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松手,剛剛離地的九州鼎頓時沉沉落地,直接砸了其中一個弟子的腳!
“啊!”一聲撕破聲帶的痛吼,那弟子剛好被梁州鼎一條鼎腿兒砸中的腳頓時爆開一片血肉碎末,骨頭全都粉碎了。
而地宮的入口,則是在這個時候緩緩閉合。
廣場上這三只神獸是地宮大門的鑰匙,剛剛為了阻止搬運梁州鼎的張天師等人,食鐵獸離位,地宮大門開始閉合。
九州鼎,豈是這么好拿的!
此時,陳一凡等人已經離開通往廣場的地穴通道。
剛走到通道門口,卻是遇到了鶴靈子帶著幾個門徒準備進入地穴。
看到陳一凡,鶴靈子先是一驚,隨后的反應倒跟張天師一樣,驚問道:“你們拿到寶物了?”
“是啊!鶴靈子,你還想搶不成?”不等陳一凡開口,溫夙微微一勾嘴角,問道。
作為華夏區人人聞之色變的鬼童,溫夙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溫夙自己,也認識不少的華夏修行者。
這鶴靈子正好是其中一個,鶴靈子據傳為麻衣神算的傳人,精通相術、望氣、占卜堪輿。
因這些都是能推算未來的神術,就算是強者,誰又不想知道,自己未來的人生如何,有怎樣的際遇或者危險?
所以,鶴靈子在華夏修行界的地位很高,十分受敬重,人脈頗廣。
不過,鬼童因為天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對鶴靈子倒是有些不屑一顧。
鶴靈子也著實在溫夙手上吃過幾次虧,此時溫夙這話,倒有些調侃的意思了。
看到溫夙,聽到他這話,鶴靈子原本淡定從容,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也不由得變了變。
“原來是你。”鶴靈子看了看溫夙,又看了看陳一凡道。
卻是將自己之前占卜所看到的濃厚死亡氣息的緣故歸結于溫夙了。
“來碰碰運氣罷了,既然是溫小公子得了,看來老頭子我是沒什么機會了。”鶴靈子回過神兒來,恢復一貫淡定從容的神情,笑道。
隨即又瞥了陳一凡等人一眼:“溫小公子向來獨來獨往,這次卻是與幾位合作,想必這幾位實力頗為不俗,不知道溫小公子許以何等利益,才讓這幾位高人放棄寶物,來幫忙呢?”
陶逸然一聽,頓時不服了,就要開口,這寶物明明就是他的,溫夙來幫忙還差不多。
他問過陳一凡,溫夙上次來找他,是商議何事。
陳一凡沒有如實告訴他,卻也似是而非的答道:“有事求我幫忙,他也會在這次奪寶中幫我們的忙。”
陳一凡拉住了溫夙,對著鶴靈子笑了笑,又是一個“關你屁事”送給了他。
鶴靈子聞言臉色幾變,這小子太……太沒素質了!
他就是跟溫夙有些舊怨,在相見也是至少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呢!
“哈哈!陳哥說得對,關你屁事!”溫夙卻是少有的大笑了起來,看著鶴靈子吃癟的神情,竟覺得心情大好。
他從小不凡,與這些老東西打交道,整個人都沉悶了下來,明明連少年都算不上,卻已經沉悶得跟個老頭子似的。
如今,倒是感受到幾分少年人的意氣。
任由鶴靈子在那兒吹胡子瞪眼,溫夙略過他,向著陳一凡追趕過來。
此時的龍泉山中,青白的霧氣已經蔓延至整座山。
兩米外的數木草叢都看不清了。
陳一凡拿出手機看了看,顯然這里也沒有信號。
到了山腳,陶逸然掏出電話,才撥通了號碼。
敖泠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悄悄告訴陳一凡,她一個人,就可以搬走梁州鼎。
進入人類社會還是有一段時間了,雖然對人類社會的接觸不多,但她也知道,力氣大,對人類女孩子來說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當然,她畢竟是龍,不該與人類的女孩子比。
可誰讓她的未婚夫現在是人呢?也難免站在人類的角度去思考。
陳一凡聞言,果真如敖泠鳶預料的笑了。
敖泠鳶有些郁悶,果然,對人類來說,女孩子有這種力氣,很可笑吧?
“不必了!”隨后,陳一凡也是拒絕了敖泠鳶幫忙的提議。
敖泠鳶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卻是跳在這個怪圈出不來了。
網絡傳言中的怪力女,說的就是自己這種吧?
陳一凡見她有些悶悶不樂,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考慮了足足半分鐘,也只瞥了打著電話走遠的陶逸然一眼道:“不是你的緣故。”
不一會兒,金錢攻勢下,陶逸然招來了一大群賣力氣的工人,在山腳下等了他們一陣,隨后帶上山去了。
一行人回到廣場上的時候,只見地宮的大門已經關閉了,三只神獸又從石雕活了過來,此時還在打著嗝兒,一副吃飽了的樣子。
陳一凡注意到廣場的地磚上多了幾片血跡。
“怪獸!怪獸啊!”
“快跑!”
看到活著的三只神獸,請來搬運的工人們驚慌失措的大叫著,轉身就要跑。
“你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這只是三尊石像!”溫夙輕咳一聲,不急不緩出聲道,與工人們的驚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作為華夏著名的鬼童,他對處理這類普通人牽扯靈異事件,早已經處理得游刃有余了。
聽到溫夙那詭異的帶著蠱惑的聲音,工人們臉上驚恐的神色平靜下來,著魔一般,迷迷糊糊回轉過來,排好了隊列。
溫夙則是看向陳一凡。
“開門!”陳一凡淡漠道。
正打著飽嗝兒的幾只神獸立即再次歸位,悶響聲氣,通往地宮的門洞再次出現。
這次,陳一凡已經輕車熟路,直接跳了下去。
正好看到地宮中,張天師一行人找了個角落坐著,他們中,一個弟子的小腿被截斷,包著傷口的衣服還在淌著血。
見到地宮門口再次打開,陳一凡等人回來,張天師幾乎是下意識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