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差當然不敢有任何的意見,戰戰兢兢應了,退至一邊。
而陳一凡則是繼續拷問柳璇,她才說一句自己的任務內容,其他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就觸動了天狼教的“禁制”。
可以預想,如果此時坐在這里的不是陳一凡,而是其他人,柳璇已經死了,也只來得及透露這一句話的內容而已。
天狼教與地府內部人員有關聯,從小鬼差出現的那一刻起,已是板上釘釘。
就差找到這個人到底是誰而已。
順著武宣摸上去,再怎么著,也能查到點兒什么。
陳一凡不信,區區一個鬼差小隊長,能夠弄出這么多地府公用物資,能夠放了青狼妖魂、牛魔妖魂……
看著孟驚天訓斥盤問鬼差,柳璇早已經嚇懵逼了,對于孟驚天,已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孟驚天瞥了陶逸然一眼,對柳璇問道:“你是說,你的任務就是取這女人的血?”
“是的!”柳璇連忙點頭。
陶逸然臉色一黑:“勞資不是女人!”
粗獷的聲音,嚇了柳璇一跳,瞪大眼睛看著陶逸然,滿臉不可思議。
“天狼大人的話不可能有錯!”幾乎是下意識的,柳璇爭辯道。
她已經有些被這所謂的天狼教洗腦,盲目崇拜。
“是不是要勞資證明給你看?”陶逸然惱怒的站起身來。
“哎,你干嘛?坐下!坐下!不是女人你穿裙子呢!”陳一凡憋著笑,抬手對陶逸然招呼道。
“這是個人愛好”陶逸然辯解道。
這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他說,陳一凡不以為意。
總之,柳璇的意思,那狼妖妖魂和地府那家伙,把陶逸然當成女人了,而且還是陰年陰月生的女人。
陶逸然是女裝大佬,扮起女人來確實比女人還女人,美得不像話。
普通人乍一看,別說乍一看,只要他不故意顯露一些諸如喉結之類的男性特征,就算仔細看那也是個女人。
但狼妖妖魂那邊,既然找的是陰年陰月生的女人,肯定不是看外表,而是讓地府那人查了資料的。
這么說來,陶逸然在地府留下的,記載于生死簿以外的資料中,他也是個女人。
生死簿是天地至寶,一旦有魂靈誕生,則自動載入生死簿,除非是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奇物。
而生死簿,除了陳一凡有權利動用,閻王和四大司總判官那里有查閱生死簿分身的權利,其他判官是無法接觸的。
所以,地府還有很多卷宗,記載人世魂靈的資料,供閻王及四大總判官以下的人查閱。
陳一凡看過陶逸然在生死簿上的記載,他這一世確實是個男人。
但狼妖妖魂既然把他當成女人,估計他在地府的卷宗記載中,也被改成了女人。
想到這里,陳一凡看向陶逸然的眼神有些莫名起來。
地府卷宗雖然是人為記載,有出錯的可能。
他卻敏銳的感覺,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意外出錯,其中絕對有故事!
陶逸然家不但有他這么個女裝大佬,還有個男裝大佬呢!
兄妹兩仿佛正好生錯了性別。
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一切的巧合,只是因為還不夠了解其中的內情。
陶逸然熱衷女裝,絕對不只是他之前說過的,父母曾把他當成女孩子養的緣故。
“你看什么?”陶逸然被陳一凡思索中帶著詭異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聽話的坐了回去,抹著胳膊道。
總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你的個人愛好!”陳一凡從思緒中回過神兒來,笑道。
隨即,轉頭看向了柳璇:“你們要他的血做什么?”
“不知道!天狼大人發布任務,從不需要向我們解釋緣由。”柳璇看了看陳一凡身后,在她眼中已經逐漸化作一團濃墨的鬼差道。
“那好吧!接下來,把你了解的天狼教,給我說說。”陳一凡笑著說道,十分和善,好像只是在跟朋友談心。
剛剛面對鬼差的威嚴,只是瞬間消失不見。
這看得任真天和路易一陣咋舌。
這樣對情緒收放自如的家伙,才是最可怕的。
他們往往最常表現在臉上的,就是平易近人、友善、好相處。
你無法得知,他們什么時候怒了,什么時候又是真正的高興。
甚至,你所認為的,他們的憤怒,不過是他覺得,此時應有憤怒,而在這憤怒外表之下的內心,其實還是那么平靜、淡然。
柳璇皺眉思索了片刻,從頭說了起來,從她怎么接觸天狼教,到她在天狼教一切的見聞。
天狼教的主要發展模式,就是在網絡之上發展。
以法術這種奇異的能力為誘餌,誘惑了一批又一批的信徒,以傳銷的發展模式,讓信徒再發展下線信徒。
只是,金錢的誘惑,變為法術的誘惑。
而他們信仰的圖騰,天狼大人,則是會給他們發布各種各樣的任務。
小到虐殺小動物,大到殺人、盜取寶物等等。
就比如柳璇的這個任務,真讓她取了陶逸然的血,陶逸然也是必死無疑的。
而那些虐殺小動物的任務,不過是培養這些身為普通人的信徒的心性,喚醒他們內心邪惡、嗜血、變態的一面。
所謂的天狼教,其實只是為王昭明一脈的地府鬼仙服務,掠奪人間寶物,供他們修煉的。
當然,柳璇不知道這么多,在她心中,身為圖騰的天狼大人,就已經是天狼教至高的神
除了這些天狼教的基礎信息,她還為陳一凡貢獻了一個天狼教集會的信息。
十二天后,各地天狼教教徒,將在蜀都市一家酒店進行一個聚會。
聚會是天狼發起的,但具體的集會內容,并沒有透露。
問完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陳一凡拿起桌子上一罐快樂水打開,喝了一口,微笑著對柳璇問道:“那么,你是想生,還是死呢?”
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讓人有種溫暖的錯覺,好像老天爺的饋贈。
柳璇看著這個笑容有些恍然,仿佛從這個容貌變了很多的副班長身上,透過這個陽光的笑容,看到了昔日他那憨厚淳樸的笑臉。
以至于,她一時竟有些想哭。
一個人,怎么就能在短短時間里,變化這么大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