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預想那么久,只是半個小時,宋阿沅就過來了。
只是,一起過來的還有陶逸然。
陳一凡開的門,看到難得一身利落西裝的陶逸然,下意識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大師果然不懂普通人的世界!”
“你讓宋哥一個盲人,怎么找你這垃圾堆里藏著的小樓?”陶逸然有些譏諷的反問道。
“額……抱歉!”陳一凡沒有辯解,道了歉。
兩個傷號在這兒,他也走不開,萬一有什么意外,蕭云魂兒給散了飄了的,他會有些麻煩。
要應對護龍山莊那些家伙。
雖然宋阿沅是盲人,要找到這里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打個車,請路人幫忙帶到這樓里來。
只是麻煩一些,陳一凡也沒多想。
再說,現在宋阿沅是不死之身,不會出什么意外的。
陶逸然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的憤怒有些失態,平靜下來道:“那我就先走了!”
“麻煩你,利用完宋哥,記得送回去。”陶逸然終歸還是對車禍的事有些怨念的,語氣雖然不強,多少可以聽出他的不滿。
陳一凡苦笑一聲,利用嗎?
說得像他是無心無情的大反派,不管對誰,對朋友,都只是利用而已。
說完,陶逸然轉身便要離開。
陳一凡打算緩和一下關系,叫住了他:“你今天怎么穿這么正式?”
“這個嗎?”陶逸然撇撇嘴,捻起搭配西裝的白色襯衫,可以看出他對這一身的一臉嫌棄。
“我要去接我女朋友,任大少還在樓下等著呢!”
“女朋友?”陳一凡著實錯愕,連這家伙都有女朋友了?
片刻后,回過神兒來,這倒也正常,好歹人家是個高富帥。
嗯……算了吧,高富“美”。
“對了,說起來咱們也算有點兒交情,我半個月后跟那女人辦訂婚宴,到時讓人把請帖送來,還望大師賞臉!”
像是突然想起,陶逸然對陳一凡邀請道。
“那女人?哪有你這么說自己女朋友的。”陳一凡搖頭失笑。
“笑個屁!”陶逸然不滿的嚷嚷道。
“知道了!”陳一凡停下笑,點頭道。
陶逸然毫不猶豫的下了樓,原本憤怒的神色很快褪去,眉宇間有些糾結。
“怎么了?你邀請他了?是不是給他安排個“前女友桌”?”
樓下,嶄新的勞斯萊斯中,任真天倚窗對陶逸然笑侃道。
“別亂開玩笑了,沒心情!”陶逸然瞪了他一眼,開車門坐了進去。
“像這么危險的家伙,最好的打算,就是劃清關系。”
“那家伙根本沒有感情,只會利用別人罷了。”
“我他媽剛剛是魔怔了才會邀請他,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成為朋友,也不會把別人當朋友。”
陶逸然躺在車后座上,揉著鼻根,莫名的發怒。
“說真的,你為什么執著的想要做他的朋友,沒見過你對誰這么特別,不會是……”任真天臉上的神色也認真下來,對陶逸然問道。
陶逸然閉上眼睛,陷入一段時間的平靜。
“因為他的眼睛里,沒有對我特殊愛好的鄙夷和嘲笑,因為,他像是能成為一個很好的朋友的樣子。”
“普通人的那種朋友、兄弟!”
“可以生死相托,可以一起打架,任何窘迫的時候,都可以坦然的站在對方面前,尋求幫助。”
“這分明跟你說的他完全不一樣,他利用了你,害你差點死掉。”任真天毫不猶豫的戳破。
“這像是你說的朋友嗎?”
“你又知道些什么?不說了!”陶逸然猛然睜眼,瞪了任真天一眼。
那發怒的氣勢,就如同他的父親,一個久居上位的掌權者,而不是一個愛好女裝的陰柔公子。
陳一凡確實是救了他一命的,嘴里一毛錢也不肯退讓,卻還是在他窘迫的時候借錢給他住酒店。
雖然,那些錢,都是他自個兒付的訂金……
“喂!笑笑!你這是去接女朋友,又不是去奔喪,朋友重要還是女朋友重要呢!”任真天也順從的轉開了話題,對陶逸然笑笑道。
他們確實是酒肉朋友,可以一起吃喝玩樂,可以一起與對立陣營的公子哥兒對賭打架,卻無法對對方的痛苦感同身受。
“說是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我們來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逸然擺擺手輕嗤一聲道。
“這唐小姐,是哪家的唐小姐啊?以前又沒聽你說過。”任真天好奇打探道。
“你說這巴蜀,有幾個唐家?”陶逸然反問道。
任真天聽得坐直了身子,瞪大眼,驚詫的看向陶逸然:“你是說……”
“沒錯!”陶逸然點點頭。
蜀中唐門,一個家族式的殺手門派,精通機關暗器和毒術,傳承久遠,曾經長期為蜀中霸主。
開國以來,風頭不如以往,但也沒有沒落。
如今,仍是蜀中地區暗世界扛把子。
門下世俗產業因為當時關鍵時期,門中兩脈分歧,留下的那一脈經營不善,虧折甚多。
如今在巴蜀世俗界,已不大聽聞他們的集團、公司了,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反而當初弱勢一脈,在M國扎根,發展出不小的勢力,遍布M國紐約、洛杉磯、華盛頓、西雅圖等各個重要城市。
幾乎所有的唐人街,都是他們的根據地。
至于商業方面,也是蓬勃發展。
于是,那原本弱勢的一脈,也在十年前奪回唐門總部唐家堡的主權。
顯然,這從M國回來的唐曌影小姐,就是如今的唐門門主唐鶴靈的獨生女。
以往,這位小公主只是聞名,卻沒想到,竟然成了自己兄弟的女朋友!
而且……任真天臉色有些古怪,唐門雖然商業不行了,勢力在蜀中還是霸主,外來勢力入川都得拜山的。
而陶家,只是世俗的商業巨頭罷了。
這個聯姻,唐門完全處于主導地位,或許正是為了彌補自己蜀中商業上的空白。
畢竟,他們的總部還是在蜀中的。
若是成功聯姻,陶家甚至有被唐門掌控的危險。
“為什么要答應?”任真天有些不解,下意識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