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你咋這么缺德呢?人家好不容易一醉解千愁,你還得把我灌醒!”陶逸然瞥了一眼床頭放著的空碗道。
對宋阿沅這個御用鬼醫來說,醒個酒,著實再簡單不過,效果立竿見影。
“你陳哥找你!”宋阿沅只是將手機遞了過去道。
他還要怎么樣?為了陶逸然和趙佳兒這兩個小祖宗,他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打地鋪!
好在是他現在脾氣早都磨平了,要是以前,直接甩手不管了。
“歪?找我什么事?”
電話那端,陶逸然的聲音像是沒睡醒。
“我給你拿了個家族。”陳一凡平靜的說道。
“啥?”陶逸然止住打哈欠:“大半夜的,你咋這么無聊?凌晨一點打電話來忽悠我!”
“你咋不說你給我拿了快遞呢?”
“行了吧,我沒你們想的這么脆弱,大半夜的,專門叫醒我給我講這種老掉牙的笑話。”陶逸然抱怨著。
“我沒講笑話,我真的給你拿了個家族,你爺爺現在就要立遺囑呢!別賴在老宋那兒了,回來吧!”陳一凡也不賣關子,直接解釋道。
正準備掛斷電話,又想起什么,繼續道:“你爺爺住的這屋子。”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什么意思?”陶逸然放下電話,愕然喃喃道。
莫非,陳哥被陶家的人抓住了?騙自己回去?
否則,怎么可能說出這么不著邊際的話來。
想到這個可能,陶逸然一下睡意也散了,立刻從床上翻身起來。
“宋哥!大事不好了,陳哥可能被我家的人給抓了!”
“你會不會做毒藥?快做些來,咱們回去救他!”
聽著陶逸然接完電話后的話,宋阿沅先是一愣,隨后卻是搖頭道:“不可能!”
“就算你們陶家的人全被他抓了,他也不可能被你們陶家的人抓。”
“哎呀!我騙你干什么?大半夜的,我特么還想多睡一會兒呢!”陶逸然著急道。
“陳哥可能真的被我爺爺抓了!他騙我回去呢!”
“咱們回是要回,畢竟陳哥是因為我才會被抓的,咱不能不仗義不是?”
“但也不能就這么回!就這么回去不全得給爺爺抓了?說不定爺爺會押我去唐家賠罪呢!那個母老虎……”
陶逸然一邊踱步,一邊捶手,著急道。
說到唐家那個母老虎,卻是臉色一白,禁不住打了個寒噤,竟隱隱感覺內心有種似惡似暈的感覺,隱隱作嘔。
這是心里陰影!絕逼是心里陰影啊!
“哇!我這一天,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啊!”陶逸然倒在床上,扯過薄被蒙頭,哇哇哀嚎道。
宋阿沅實在無語,問道:“他怎么說?”
“他讓我去爺爺家!”陶逸然坐起來,看向宋阿沅道。
他習慣說話與人對視,可當看到宋阿沅那一雙空洞,卻滿是漆黑的眼睛,他不由得驚懼的移開視線。
“宋哥,你……你的假眼珠子怎么換了?”
聽到陶逸然這突然的問題,宋阿沅一怔,隨后沉默片刻,開口道:“他們說這一對……比較酷。”
“emmm……宋哥,你絕逼是讓人整了,快換回來吧!這對看著一點兒也不像真的,怪滲人的。”陶逸然忙對宋阿沅道。
心想:誰這么缺德騙一個瞎子,宋哥人還這么好的。
宋阿沅頓了頓:“換不了了,而且……他也不會整我。”
“你要的毒藥,既然他讓你去你爺爺那兒,你就快去吧!”宋阿沅為了讓陶逸然少想這些有的沒的,隨手將一包葡萄糖拍在桌子上,轉身離開了。
“這真的是毒藥?”陶逸然拿起透明小封口袋裝的白色粉末,也有些懷疑道。
不過,宋哥不會騙他的!
這么想著,他便放心的將“毒藥”揣在兜兒里,打了個車回爺爺家去了。
畢竟是自己家,他輕車熟路的找到一條自己才知道的小路,從后花園溜了進來。
卻是在看到那些被陶家聘請的能人高手的尸體后,渾身僵住。
中毒死的,一擊致命的,地上散落的暗器……
一瞬間,陶逸然聯想到了唐門。
根本顧不得自己剛剛的想法,直接沖向大廳。
不然怎么說他是陶家少有的廢材呢?
真要是唐家掌控了局勢,他這么橫沖直撞,怕是分分鐘正中唐家槍口上。
“咦?你不是不信么?來得倒還挺快。”陳一凡站門口呢,見他這么急匆匆的跑過來,驚奇道。
陶逸然來不及想,之前以為被爺爺抓住的陳一凡,為什么會悠哉悠哉的站在門口,直接沖進了大廳,大喊道:“爺爺!”
他這一聲大喊,眾人全都看了過來。
“小然?”陶老爺子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陶逸然。
其余眾人神色各異,現在正主兒來了,但在陶來爺子的把持下,他們除了羨慕嫉妒恨,什么都做不了。
老天何其不公,偏偏讓家族最為廢材的家伙,受到老爺子青睞,交付全部家產!
他們不知道陳一凡給陶老爺子灌了什么迷魂藥,他們只能無奈的接受,自己無論什么時候,都逃脫不了老爺子的手掌心。
“額……”看到屋里眾人齊聚,這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尸山血海,陶逸然有些發呆。
“小然,你來得正好!我正讓律師給咱們做個公證,大家都在,你這正主兒不在,也不像話。”陶老爺子最先回過神兒來,對陶逸然招手道。
“爺爺……”陶逸然走了過去。
“唐家都要打上門來了,你還有心思做什么公證?”
“遺產公證!”
“……”這個回答,簡直讓陶逸然沒脾氣。
所以,陶家是已經放棄抵抗了嗎?
“爺爺,對不起!”想到這里,陶逸然有些愧疚,低頭道。
此時,律師正把擬好的遺書遞上來給陶老爺子查看。
“傻孩子,說什么對不起?你是我的孫子啊!”陶老爺子笑呵呵抓著陶逸然的手道。
隨后,將手中的遺書先遞給了陶逸然:“爺爺人老了,沒戴眼鏡看不清,你給爺爺念念!”
陶逸然皺了皺眉頭,總感覺哪里不對。
不過,還是將遺書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