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敖泠鳶鼓了鼓腮幫子,倒也沒有反駁,只是眼珠狡黠的轉了轉。
匯演散場,各校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校長破天荒的自掏腰包,請參與匯演的師生搓一頓。
這個冠軍,對菁華中學來說太難得了。
是多年來的頭一個,這讓老校長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學校的盛況。
區區一個團體冠軍,對曾經的菁華中學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從這里,走出了多少才子,如今他們不是在某個科學領域中揮斥方遒,就是在官場、商場上叱咤風云。
前些年,還有人為了將子女也送進菁華中學而請老校長吃飯,這兩年,完全沒什么人聯系了。
數十年落差,曾一度讓老校長以為,這所曾經輝煌過的學校,也要伴隨著自己這把老骨頭入土了。
但如今看來,倒還有煥發升級的可能。
他曾經帶領學校師生拿過無數冠軍,但此時,他比任何一個頭一次拿冠軍的同學都激動,可卻沒有一個同學理解他。
他們就算被救贖又如何呢?也不過是菁華中學區區三年過客,而老校長,卻是守著菁華中學過一生。
他們只是笑話老校長毫無校長形象,喝得酩酊大醉,還在念叨著一定要把中考狀元抓回來,監督他好好學習,不要在學業中途墮落了。
菁華中學的師生們慶功之時,陳一凡也因為得到一個極為意外的情況,而被迫中止了刷題。
方才有玉劍山莊的人前來通知他,說是又來了個陳家子弟,而且還就是那同一個陳家,為辨真假,他們被請到一起對質。
陳家曾經的風光,簡直是令所有古武門派如雷貫耳,即使如今沒落,不現于人世。
因不足百年,也還是古武勢力弟子們茶余飯后偶爾會想起,并嘆息一聲的存在。
直到如今,還有很多人記得陳家,知道陳家,只是以為他們再無傳承,已經滿門滅絕。
可這一個西南武林大會,還沒開始,就冒出了兩個陳家后代來,不由得讓人驚奇。
世事哪兒有這么巧?
銷聲匿跡了多年的陳家,一下全冒出來了?
因此,這場對質,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并且觀點頗多。
有人猜測,他們中誰都不是真的陳家子弟,只是無名小卒,為了陳家曾經的威名,給自己來套個不俗的來歷。
即使是沒落的古武霸主,也遠比無名小卒,沒有淵源的身份來歷,受人尊敬得多。
也有人猜測,他們或許有一個是陳家的傳人。
還有人猜測,可能兩人都是,運道使然,怕是該陳家興盛的時候來了。
不論旁人如何猜測,這陳家傳人的名義,陳一凡是不帶讓的,既然轉世為人,誰也不能否認他這一世的老祖宗不是?
玉劍山莊對這個沒落古武霸主也還是挺客氣的,派人分別為陳一凡和另一位陳家弟子領路,安排兩人在一處練武場相見。
就連玉劍山莊的莊主都來了,說是為兩人做個見證、評判,但陳一凡估計,也就是來看熱鬧的吧?
陳一凡來得稍晚,他到的時候,不光另一個陳家子弟,連周圍一眾吃瓜群眾都已經就位,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
“讓讓!”陳一凡只好從后面擠了過去。
剛進入練武場,只見場中挺胸站立著個年輕人,穿著一身樸素的休閑服飾,約摸二十,一張稍顯平凡的臉菱角分明,因而多了幾分英氣,還有少年人的意氣。
站在那里,頗有些不為外界所擾所動,目標明確,抱負在身的感覺。
但陳一凡推開人群走進來的瞬間,他便轉頭看了過來,開口問道:“你就是陳一凡?”
“沒錯!”相比起這個年輕人一身意氣風發,帶著些豪邁直爽,陳一凡顯得溫文爾雅,柔和了許多,笑而點頭道。
看得人有些好笑,連原本覺得他們可能都是陳家子弟,只是因那場劫難失散了的吃瓜群眾也開始動搖自己的觀點。
這哪里像是一家人,分明一個武人,一個文人啊!
只有苗家的人不敢輕易下決定,
他們可是看過陳一凡的實力的。
能把古武練到受鬼童尊敬,這實力,在武林中怕是登峰造極了。
“我乃陳霄麒,你就叫陳一凡,可還有其他什么名字?”陳霄麟皺眉問道。
陳一凡不解,但還是如實道:“沒有。”
話音一落,陳霄麟怒不可遏,當即一踢旁邊兵器架上的長劍,揮劍向陳一凡襲來,倒真是陳家流風回雪劍的招法。
口中怒斥道:“不知道哪里來的宵小,也敢頂著我陳家的名號招搖撞騙!”
“我陳家代代傳承,歷代皆按老祖留下的輩分詩取名,近代正是“揮劍斬青峰,踏云掌碧霄”,你既然沒有其他名字,定不是我陳家的人。”
陳一凡有些懵逼。
啊!原來還有這么一回事兒嗎?
凡人,果然是很有趣的。
可他確實是陳家的人,這做不得假。
想了想,估計也是因為當初阿爺膝下數子,無一人有習武天賦。
他以為,天亡陳家,頹靡絕望之下,連傳承秘籍也埋了起來,已經沒想過找回那個威震一方的古武陳家了吧?
自陳一凡的父親那一輩起,就沒有再按照輩分取名了。
陳青云的父親,在同輩中年紀是最小的,沒想到這區區數十年一別,輩分已經岔開這么多了。
陳一凡有些感慨,一邊令系統調出陳霄麒在生死簿上的信息,一邊應對他的攻擊。
流風回雪劍,陳家鎮族武學,一共十二重,眼前的“小曾孫”,只練到第五重,在陳一凡面前只是班門弄斧。
玉劍山莊是古武門派,這練武場上的兵器都是開了刃的,可不是俗世武館那樣的花架子。
鋒芒直逼陳一凡,他卻只以一雙肉掌抵擋,正是陳家的《擒空翻云掌》。
都是陳家武學,陳霄麒自然一眼辨出幾分來,但已來不及收手。
陳一凡神色平靜,絲毫不懼,不退反上,兩人錯身而過,陳一凡空手奪劍,并順手將他一巴掌拍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