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被山神這頓操作秀得愣了兩秒,陳一凡道了聲謝,繼續接電話。
同時,陷入了深刻的反思。
自己對法術的應用,還是不夠熟練啊!
不就是個搬山術么,改換功法之后,他也會啊!
看了那么多秘籍,對那么多法術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就是自己造也能造出個這樣的法術來。
但他,一個從小在現代社會中生長起來的少年,竟然沒有人一山神會變通。
“嗯!哦!我明天就回來了。”一陣交談,陳一凡掛斷了電話。
原本和諧歡樂的氣氛,又瞬間凝滯了起來。
陳一凡看向面具男,等著他的回答。
面具男卻還沉浸于方才的震撼當中,瞪大眼與陳一凡四目相對。
“嘿!你還敢瞪我?說!”陳一凡反瞪他一眼,呵斥道。
“啊?說,我說……”面具男茫然的點頭,回過神兒來,卻是皺眉:“說什么?”
“我從來不問第二遍。”陳一凡瞇了瞇眼睛道。
隨即,因為看不到面具男的表情,而不悅的去取他的面具。
面具男自然是抵抗不從,甚至還想逃跑,卻是被逼上來的山精鬼魅給束縛住了。
陳一凡手都未停,便直接摘下了他的面具。
原本還以為這家伙像電視劇里演的,臉上有疤,戴著遮丑呢!
此時取下一看,卻是白白凈凈,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怎么說……竟然還有點兒失望吧!
“你這長得也不丑啊,戴什么面具?”陳一凡撇嘴問道。
面具男將頭一扭,傲嬌的回答道:“老子是長得太帥!”
確實可以這么說,因為他長得不夠普通,別人看他一眼便能記住,不利于他干壞事兒啊!
陳一凡卻是被他這回答逗笑了:“你這也算帥?衰還差不多!”
“快點兒!快點兒說了!我趕時間,沒看剛剛我女朋友都打電話來催了嗎?”陳一凡催促道。
氣氛一度十分詭異,只因為,這樣肅然的場景,陳一凡催促得未免也太和善了。
面具男可能也是因此,沒有感受到什么壓力,仍反抗不從。
陳一凡遲疑了一下,對山鬼道:“殺了再問!”
面具男瞳孔一縮,當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
這家伙看著單純無害的,和善愛笑,真是個狠人,說殺就殺,跟踩死只螞蟻似的沒有絲毫猶豫。
對殺人如此淡然,面具男還從未見過。
他倒是見過不少邪道的殺人魔頭。
可那些魔頭,對殺人兩字,也不是平淡,而是近乎偏執的狂熱。
不知為何,此時將腦海中那些殺人魔頭的形象與陳一凡比較起來,他竟然無來由的感覺面前這個處之淡然,還曾被自己說是天真的少年更為可怕!
其實面具男有些想多了,陳一凡之所以能夠如此淡然。
不過是他所站的立場不同。
人、妖、仙、魔……任誰對生死都無法忽視,對他們來說,命,就是一切。
命沒了,什么都沒了。
而對陳一凡來說,命,只是他手中的一件物品,工作所需,僅此而已。
“我說!我說!求你饒我一命!我不想死,我還有大業未成!現在死了,我不甘心啊!”面具男大叫道。
陳一凡不由微微抬頭一望,眼中有些驚異。
也不知這面具男有何怨恨、憤懣,又有怎樣的不平、冤屈,竟有怨氣沖天之相。
只是,還差一點兒……
這怨氣再強一些,怕是都該被天上那些神仙給察覺到了。
“行!可以饒你一命!”陳一凡同樣干脆的回答道。
面具男卻沉默了下來,就在陳一凡以為他出爾反爾,將要催促到時候,他開口了。
“你若真是陳家子孫,我們確實有共同的敵人!”面具男沉聲道。
“你不知,當初紀家三姐不惜下嫁一軍痞,就是紀家的謀算。”
“當時,眾人皆以為是紀三姐與那軍痞私奔,其實是當時的紀家家主暗中授意。”
“軍痞雖是普通人,只會兩招三腳貓舞刀弄槍的功夫,手底下卻掌握著十數萬小兵兒,他的一個決策,影響之大,我們這些說是高來高去的武林中人,也不過成為其中微不足道的犧牲品。”
“當初陳家助陣抗敵,個個身手不凡,次次以少抗多不見援軍,少不了紀家的“幫助”啊!”
“你是說……我們是被紀家坑了?”近百年前的事,更牽扯武林中人,其中內情,陳一凡不了解,疑惑道。
“不止如此,截至霓虹國投降,武林、修道界退出收尾的戰爭,陳家尚有二三百人存活。”
“是被紀家騙去九龍潭伏殺了的,而后,又請了西北大風水師朱深,強取陳家氣運加身。”
陳一凡眼神變得深邃起來,當即起身,聲音中帶著深深寒意。
“我會去查證的,若真是如此……”
陳一凡冷笑了起來,“我要他紀家,萬劫不復!”
當初阿爺是與陳家大部隊失散了的,自己尋了回去,說不定若非如此,還躲不過這一劫。
也是因為陳一凡要投胎道陳家,縱然氣運被奪,尚存一絲天道庇佑,不可能讓陳氏一族滅絕的。
“那么,你又是誰?”隨即,陳一凡垂眸看向面具男問道。
“我?我只是……另一個被紀家坑害的武林門派傳人罷了。”面具男低頭慘笑。
“你倒是什么都不知道,過得逍遙自在,任那紀家如日中天。”
“我卻是……從小在一個被仇恨逼瘋的瘋子師傅手下,漸漸成長起來,我的世界,除了仇恨,再無他物。”
“什么門派?”陳一凡繼續追問道。
他可不想隨便被面具男糊弄過去。
面具男的神色變得為難,就在陳一凡就要質疑事情的真假的時候,他才無可奈何的開口:“玉……玉女宗!”
“噗!”陳一凡一下有些忙沒忍住,剛才才怒不可遏,此時一下笑了出來。
“真的假的?你不是個男人嗎?”
“師傅是玉女宗的我有什么辦法?我也很絕望啊!”面具男有些炸毛的吼道。
“那你師傅怎么會收一個男人當徒弟?”陳一凡好奇問道。
“撿到我的那天晚上,她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