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大清早的,還以為那小子多兢兢業業呢,確實是兢兢業業,不過是……
總之,陳一凡很不爽,冷聲道。
肖蘿莉吐了吐舌頭:“那就麻煩給我一杯奶茶吧!”
“好的!”少女恭敬的應道,便轉身離開。
正要開門進去,陳一凡還是頓住,扭頭對逃也似離去的少女道:“等等!”
少女驚詫的頓住腳步,忐忑的轉過身來。
“還是給我一罐闊落吧!”陳一凡看了少女一眼道,沒有對剛才的事情發表意見,但終歸還是抵不過闊落的誘惑。
人人都愛喝闊落,不是嗎?
“好的!”少女對陳一凡鞠了一躬,快速離開。
陳一凡帶著肖蘿莉推門進去,諾大的辦公室中,那一張長約兩米五,寬一米五的名貴紅木辦公桌最為顯眼,古樸且厚重,頗有歷史的痕跡。
辦公桌后,陶逸然頗有些放浪形骸的靠著寬大的椅背半躺中。
一身名貴的定制西裝散開,其中的白襯衫解掉三四個扣子,露出衣衫下肌肉微顯,但也雪白細膩得令女人嫉妒的肌膚。
這家伙是個妖孽!
陳一凡心中嘆道,但臉上的神情除了方才門口時的冷冽,沒有任何變動。
空氣中還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令陳一凡有些不適應。
“我還當真以為你喜歡男人。”陳一凡冷聲道。
“把衣服穿好,去將窗子打開!”隨后,又不客氣的吩咐道。
“陳哥,你還當真是當慣了大哥,剛來我這兒就發號起施令了!”陶逸然撇撇嘴,不在意的回答道。
倒也起身去將窗戶打開。
“你不是總讓我距離你一米之外嗎?現在放心了?”開完窗子,陶逸然轉回過來,挑眉對陳一凡問道。
陳一凡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他。
“聽你爺爺說,你因為我那幾個公司的事,調動了大批資金,誓要搞垮他們,我還以為你有多勤奮,沒想到……”陳一凡自顧找了屋里的沙發坐下,抬眸瞥了陶逸然一眼道。
“不是你說的嗎?我只要把有能力的人,放到適合他們的地方去就行了,我是個廢材啊!怎么勤奮,估計也不堪大用吧?”陶逸然來到陳一凡面前,直接在長條矮茶幾上大咧咧坐下,撇嘴道。
陳一凡看著面前的陶逸然,莫名有些頭疼。
“剛剛上來的時候,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老頭兒在下面,看起來挺著急的,是那幾個公司的?”陳一凡轉而問道。
“肯定啊!除了他們,誰還這么鍥而不舍來煩我!”陶逸然肯定的回答道。
“你就是這樣……讓他們急得團團轉的?”陳一凡抬頭,指了指眼前的陶逸然,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反正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唄!雖然我以前不管事兒,但這公司里數我人緣兒最好,誰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門兒清。”陶逸然解釋道。
“……”陳一凡聽聞解釋,還是有些驚嘆,不敢相信這真的是事實。
那好歹也是幾個大公司,就這么……被個廢物紈绔給玩兒成熱鍋上的螞蟻。
“把衣服穿好!”瞪了陶逸然半晌,無話可說,陳一凡再次道。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穿這些,特別是這西裝,跟套了個烏龜殼兒似的。”陶逸然卻不肯從命,徑直將外套脫下來丟到一邊去了。
陳一凡眼角一跳,正欲說話,響起敲門聲。
“進來!”陶逸然也沒回頭,大聲道。
剛才的秘書小姐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一杯冒著熱氣兒的現泡奶茶和一罐冒著寒氣兒的可樂。
秘書小姐端著托盤到茶幾旁放下,將奶茶和闊落分別放到肖蘿莉和陳一凡面前。
短短幾個動作的時間,陳小姐眉來眼去。
“你先下去吧!”呈上飲品,陶已逸然對秘書小姐道。
“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紈绔子弟。”陳一凡不由感慨道。
“哥!你這是對我失望了么?”陶逸然回頭,看向陳一凡,遲疑了一下,坐到了他旁邊。
“這倒談不上,我本來就沒對你有什么期望。”陳一凡擺手道。
陶逸然眼中竟有些動容,又或者說是自嘲,在這個唯一的朋友眼中,他也不過是個不堪一用的廢物。
空氣一瞬沉寂,半晌,陶逸然問道:“你為什么參加我的訂婚宴?”
“欠你的。”陳一凡頓了一下,回答道。
欠他的,還是欠自己良心的,陳一凡分不清。
“我要拍這次的兗州鼎,你應該知道了,梁州鼎也在我這里。”陳一凡此時已不打算隱瞞,直接道。
果然!
陶逸然手微顫,心中暗道。
“你要你直說啊!我又不是不給你,我雖然不知道那玩意兒有什么用,對我來說,也只是沒用的古董罷了。”片刻,陶逸然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靠在沙發背上,嘿嘿笑道。
只是,回想起當時的那場車禍,眼角還是有些濕潤。
沒人不怕死,更怕,自己信任的人,要自己死!
可對現在的他來說,自從選擇將心里這個疙瘩掩埋起來,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的那一刻起,自欺欺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別無選擇的原諒陳一凡了。
此時說開,又能如何。
只是,本想一笑而過,心中復雜洶涌的情緒卻不肯依,眼淚無聲奪眶而出。
他真是太脆弱了!
“抱歉,我覺得那時的你不會給我。”陳一凡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從茶幾上抽出一張抽紙遞給陶逸然。
但并沒有轉過頭去,沒有幾個男人,會希望自己哭得狼狽的樣子被別人看到。
“我他媽真的拿你當朋友!從那時候起就是了!從你把我從火場里救出來!”陶逸然終是忍不住,撲過來抱住陳一凡,在他耳邊怒喝道,揮起拳頭錘了一把他的后背。
“你要你說啊!何必如此!區區一尊九州鼎……”
陶逸然有些崩潰的吼道。
“抱歉,不會再有下次了。”陳一凡無奈,只能給出承諾道。
“哈!”陶逸然松開陳一凡,仰頭癱倒在沙發把手上:“算起來還是我欠你的,下次你想要什么,直言就好,我這廢物可能也給不了什么你看得上眼的,但只要你要,只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