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沒錯。”陳一凡聞言笑了起來。
就在兩人準備繼續“洽談”的時候,陶逸然的電話響了起來。
陶逸然皺了皺眉頭,響起的是他的手機,私人號碼,應該不會是生意上的事。
他摸出手機看了看,原本以為又是哪個狐朋狗友請他喝酒,一看卻是個陌生號碼。
自從上次一事之后,他還在交往的狐朋狗友倒也是很少了。
一些酒肉朋友,在上次看透他們的真面目后,陶逸然便失去了和他們鬼混的興趣。
以及那些原本圍繞于他身邊,女裝圈子內的普通人,也都不再聯系了。
現在的他,作為陶家家主指定的繼承人,已然讓他們高攀不起,跟原本的紈绔子弟不可同日而語。
因為是陌生號碼,好奇心驅使著陶逸然還是接下了電話。
“喂?”
“嗯?你誰!我憑什……”
“你要錢?”
“不要錢?”
陳一凡坐得尚遠,但也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的完整對話內容。
一個陌生的聲音,以命令的語氣讓陶逸然趕去外省的一個縣城,聽候下一步的指示。
陶逸然自然不可能無憑無故聽從旁人的命令,那人陰惻惻的威脅著:“你妹妹在我手里!你最后聽話!”
“弟弟……還是妹妹呢?嘎嘎……”
嘶啞干枯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陶逸然以為對方只是綁架了陶昕茹要錢,誰知道,對方不要一分錢,只要陶逸然聽從他的指示行動。
這反倒麻煩了。
對陶家來說,擁有大量財富的他們,面對綁匪已經有經驗了,對奔著錢財來的綁匪,反倒不需要太緊張。
反而是不要錢的……
對方甚至沒有威脅陶逸然不要報警,看得出來,警察對他來說,似乎不是太大的威脅。
掛斷電話,陶逸然神情嚴肅,不由攥緊了拳頭。
對方的目標,顯然不會只是陶昕茹一個而已。
如今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他不敢貿然行動,自己若落入那綁匪手中,陶家會更加麻煩。
就算他只是個廢物,那也是陶家公開了的繼承人不是?
光是聲望上的打擊就不小。
“正好這兩天閑著沒事干,我陪你去!”陳一凡瞥了沉默不言的陶逸然一眼,放下翹起的二郎腿,伸了個懶腰道。
陶逸然可能還對對方的來歷和突然出現有些摸不著頭腦,陳一凡反而是有了些猜測。
算算時間,也是時候跳出來了。
就是那句威脅陶逸然的“弟弟……還是妹妹?”。
十幾年來,外界都對陶家第三代這兄妹倆的性別認知問題有所了解。
按理來說,對方是誰都有可能,但再加上陳一凡之前改回了兄妹倆的檔案來看……
很有可能是當初修改檔案,造成陶逸然兄妹倆陰陽錯位的人。
而打來威脅電話的術士,還沒有任何自覺,自己嘲諷笑話陶逸然的一句話,讓他自己陷入了危險當中。
此時,他正隱藏在一處深山中,磨刀霍霍。
三五間茅草屋,一處靜心打理的小院子,隱于白云深處,倒真有些世外高人隱修之所的假象。
其中一間茅屋之中,正躺著穿著男裝,絲毫看不出女兒氣,英姿颯爽的陶昕茹。
她雙眼禁閉,平躺于床上,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當中。
一個穿著寬大道袍,清瘦,白須飄飄的道人走進茅屋,手里端著一碗,拿著一支狼毫筆。
道人也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面目慈祥,看不出一點兒壞心思。
可世上,又有誰,是將好壞寫在臉上的呢?
道人的眼神有些灼熱和瘋狂,他謀劃了二十幾年,從找到陶逸然,到不惜耗費百年道行,致使修為倒退將陶逸然兄妹倆的檔案改寫。
生出陶逸然后,其實陶逸然的母親還懷了兩次孩子,也是被他偷偷拿掉,等到了這個女兒。
這是兩件寶物!陰陽調和,沒有破綻的寶物!
不但可以助他修煉,延年益壽,還可以作為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將!
原本他是準備等陶昕茹也到十八歲后,再進行下一步的煉制的,誰知道,出現了一些意外。
他改動的檔案,應該是被地府查出,并修正了。
再耗費百年道行來改,顯然不劃算,道行可不是法力,消耗了修煉修煉,幾個時辰就恢復了。
道行一旦耗費了,就是實打實的實力倒退。
他舍不得,反正也差不多了,提前一段時間,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道人來到陶昕茹床前,用毛筆蘸了碗里的藥汁,點到陶昕茹的額間。
改動地府檔案的法術,顯然是人間的秘術了,此時道人用來煉制自己眼中的寶物的法術,顯然也是秘術。
此時,還算是在做前期準備。
點上三筆,道人放下碗和筆出去了。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道人忙著找了一處有信號的地方,舉著手機接了起來。
“陶俞景,你還好意思打電話來,我要的錢怎么還沒到賬吶?”
“啊?你說什么?拿不到了?你個廢物!滾滾滾!”
“中止!我們的合作中止好嗎!這特么還有賒賬的?我兩件寶貝到手,還用得著找你拿錢?”道人與曾跟他長期合作的陶俞景爭吵了起來。
顯然,原本陶逸然兄妹倆的狀態,對陶俞景來說是有利的,而且道人也是個高手,兩人的前期合作還是十分愉快的。
陶逸然的辦公室內,他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陳一凡一眼:“你還真沒事兒干?不是一向挺忙的嗎?”
“那哪兒有兄弟的事兒重要啊?這不,三界中地界大亂,我都沒管,就管你這事兒了!”陳一凡笑道。
也算……半真,半假。
若是走到半路,地府那邊該動手了,他顯然會毫不猶豫的回地府,到時是帶上陶逸然一起,還是先將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都有可能。
陶逸然這事兒,卻是得先耽擱著。
地府事關三界,這輕重緩急陳一凡拿捏得清。
陶家家主知道陳一凡的身份,陶逸然反倒不是那么清楚,只當他呲牛逼呢,心中雖有片刻感動,卻也只是白了陳一凡一眼道:“那就謝謝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