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幾個小神仙聊天的群里,一下沉寂了。
片刻之后,變得熱鬧起來。
“群主?群主好久沒現身了,去哪兒逍遙了?”
“蜀都市下雨?沒有啊!這兩天沒有給蜀都市降雨的計劃。”
“是不是你們哪個私自降雨了?”
隨著幾個龍王的交談,陳一凡發現事情或許沒有這么簡單。
自從有了這個群,神仙之間的氛圍簡直好了不知多少,一片和諧。
陳一凡沒再說話,他們便自個兒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沒有給蜀都市降雨,那么……”陳一凡抬頭望著遠處被城市高樓分割成幾何圖形的天空,一大片黑云漂浮在東南方上空。
陳一凡遲疑了片刻,卻見這一場大雨下了不足五分鐘,地面的雨水已經漲到三五厘米高,即將漫上小商店前的第一級階梯。
果然不正常!
這是要發大洪水的節奏啊!
大街上的人紛紛奔逃,想要找一個地方躲雨,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娃拿著剛買的零食,跑向一個麻將館的方向。
突然腳下一滑,撲倒在水中。
“哎——”陳一凡嘆了口氣,雖然有點不想管閑事,他嫌麻煩,但現在不管好像不行。
陳一凡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把“雨傘”法寶,從自己身前已經站滿小商店門檐的躲雨群眾身后擠了出來。
手中雨傘一抖,便嘩的一聲張開。
“哎!這小兄弟,下這么大雨還趕路!”
“我看這雷打得有些滲人啊!聽聞前兩年我們老家那村兒里就有個被雷劈死的。”
“年輕人膽子真大啊!”
“別……別說了,你們看!高手啊!”一些人正竊竊私語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少年一臉震驚、向往的望著已經走入下著大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眾人隨著看去,卻見少見如履平地,走在已經積了三五厘米深的水面之上,沒有濺起一點漣漪。
走到那個試圖爬起的小娃娃身前,陳一凡拎著他的領子將他提起,又放回地面,將手里的大黑傘遞給了他。
小男孩兒流著鼻涕泡兒望著這個陌生人,下意識接過他遞過來的,那把看起來很大、很重的黑傘。
卻驚愕的發現,那傘一落入手中,像是沒有什么重量一樣,被自己輕飄飄的抓在手中。
原本狂暴的雨水打落在傘面上,也沒有任何力量可言。
有些湍急的水流,再也不能動搖他那雙還沒有很大力氣都小腿兒。
只是……可惜了剛剛買的辣條。
小男孩兒低頭望著已經被水沖走,才剛吃了一條的辣條,一臉的糾結。
直到他前面遠處的麻將館傳來著急的叫喊聲,小男孩兒才洗了洗鼻子,抬頭看了過去。
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推開麻將館前躲雨的眾人,便要沖進雨中,那滂沱的大雨卻將一瞬被打得濕透的她逼了回去。
這大雨……太不正常了。
特別是如今已經下了五六分鐘后,斗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好似冰雹一般,打得人痛徹心扉。
好在,黑傘之下的小男孩兒好像不受大雨的影響,雙手緊緊握著傘柄,向著麻將館前焦急的奶奶走了過去。
等走到時,回頭望向那個給他傘的陌生人,卻只看到那個已經走出五六十米遠,在大雨濺起的水霧中將要消失不見的少年背影。
躲在商店里,屋檐下的吃瓜群眾們不由得滿眼驚嘆的望著那個身影,高手啊!
七年過去,所謂的世外高人,已經不是傳說,而是每每遇到大難時,就會從他們身邊走出的“普通人”。
他們已經經歷過不少次這樣的事情,但這次,尤為震撼。
那個少年的實力,比他們以前所見過的所有“高人”都還要厲害。
沒有哪個高人,是像他這樣舉重若輕,瀟灑自若的。
“那是宗門弟子嗎?”有人失神兒的問道。
看得出來,此刻,他對“宗門”充滿了向往。
“那么年輕,沒想到這么厲害啊!”
“也有可能是菁華中學的學生吧?畢竟這里距離菁華中學這么近。”
眾人紛紛議論著,卻也有幾個少年神情不忿。
他們倒是吃瓜群眾口中的宗門弟子,又或者……菁華中學的學生。
讓這家伙搶先了,不就一場雨嗎?
不就踏水而行嗎?
他們也可以啊!
這倒是一次好機會,在這個信息發達的社會,一般用不了一天,這小小一件事便會在網絡上傳開。
自然而然,會為事件的主人公帶來名望。
若做這件事的是他們宗門弟子,或者學生,那將會在他們的“簡歷”中增添光彩的一筆。
不但會為他們自己帶來名望,也會給他們的宗門、學校帶來名望。
顯然,他們也會因此在宗門和學校受到關注和重視。
陳一凡顯然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奪走了一次年輕弟子們表現自己的機會。
大雨滂沱的街道上,只他一人,緩步而行。
但看起來是緩步而行,卻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他來到了那朵最深沉,最濃厚的黑云下方。
陳一凡抬頭,看著黑云下方這棟三十幾層的大廈。
樓頂之上,像是有什么東西。
那東西的氣勢在不斷增強,而它俞強,大雨俞大,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那東西帶來的大雨。
陳一凡繼續踏步而行,但這次卻不再是順著街道往前面走去,而是凌空而上,像是面前有一道看不見的階梯,支持著他拾階而上。
走到23層,明凈的落地窗前,一個裹著浴巾的少女愕然的瞪大眼睛望著正好走到這個高度的少年。
臥槽!飛行法術?
那可是高級法術,也只有各大宗門的核心弟子才會。
然而,這個想法才剛剛冒出來,只見窗前的陳一凡也看到了她,微微一頓,對她點了下頭,然后繼續往上走了……走了……
我去!她這樓外是裝了隱形樓梯嗎?
她怎么不知道?
他剛剛對我點頭是什么意思?
少女突然抬手捧住臉蛋兒,還沒來得及系好的浴巾瞬間掉到了地上。
能有什么意思?陳一凡不過是想告訴她,我什么都沒有看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