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愿意接受我的祝福?”陳一凡垂眸看著累得氣喘吁吁的許晴,問道。
“不……不是的!但是……”
“沒有但是。”陳一凡很是篤定的打斷了她的話。
“要么接受,要么……絕交。”
“啊?”許晴一臉凌亂的抬頭望著他。
隨即,哭笑不得的說道:“不是不肯接受你的禮物,而是它太貴重了……”
“所以,你還是不接受唄?”陳一凡抬手去接許晴手中的玉佩。
許晴卻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即將它放回陳一凡手中。
陳一凡微微一笑,等許晴再想交給他時,他已經收回了手。
“拿著吧!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說罷,陳一凡轉身便走。
“哎!”許晴再次叫住他,微微低頭,往日的凌厲、雷厲風行,此時看不出半點兒。
“還有什么事就說吧,遲遲疑疑的,可不像你。”陳一凡對她提醒道。
許晴嘆了口氣,抬起頭,對陳一凡問道:“因為過生日,明天爸爸允許我不去上小提琴班,可以跟我一起去游樂園玩嗎?”
“不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陳一凡頓了片刻,搖頭道。
“或者我們去圖書館學習,也可以的。”許晴幾乎是下意識的接著說道。
“咳……不是這個。”陳一凡輕咳一聲,顯得有些無奈。
但許晴,明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某種事物的期待,或許,真的是對他很重要的事吧?
她從來沒有從陳一凡眼中,看到過這樣的神彩。
“這塊玉佩,算是謝謝班長這幾年對我的關照,再無其他。”陳一凡發現了許晴的失神兒,鄭重提醒道。
“可是……”許晴似乎明白了什么,垂眸有些黯然。
“今天是你的生日,還是快回去招呼賓客吧!”陳一凡打斷了她,勸說她回去。
許晴有些失落,迷迷糊糊聽了他的勸,往回走去。
“出來吧!”許晴走后,陳一凡并沒有離開,而是莫名朗聲道。
沒有動靜,像是他察覺錯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會錯。
“再不出來,今天的事,我可要找你算賬了。”陳一凡冷笑一聲,說道。
“咳咳!這個……我還不是看那徐皓跟你不對付,想讓你殺殺他的氣焰嘛!”
“只是沒想到,你還不樂意。”陸豐從旁邊的綠化帶草叢里鉆了出來,嘟囔道。
“就他,也配當我的對手么?”陳一凡只是笑笑,反問道。
“嘿嘿,我知道錯了啦!吃大蝦!”陸豐厚著臉皮湊了過來,將一只剝了一半的大蝦遞到陳一凡嘴邊。
陳一凡扭頭避開:“滾!”
“真不吃?可好吃了!”陸豐有些失望的問道,這可是好東西。
陳一凡翻了個白眼:“你怎么不留在那里,我看,你留在那里正合適,想吃多少吃多少。”
“況且……接下來,我倒不想讓你跟著我。”
“切!你還當我們是兄弟嗎?我這不是看你生氣了,追出來安慰安慰你嗎?沒想到你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陸豐故作生氣的扭過頭去,抱怨道。
“呵!我可從來不哄男人,你要生悶氣,自個兒在這兒生,拜拜了您吶!”陳一凡瞥了他咿呀,一揚手,直接走了。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我發覺你這幾天,越發任性了啊!”陸豐還是追了上來,攀著陳一凡肩膀道。
“是嗎?”陳一凡瞇了瞇眼睛,喃喃道。
“我高興!”
“為什么高興?”
“不告訴你!”
“哎,你去哪兒?”
“去見一位大師!”
陸豐像個跟屁蟲,一直跟了過來。
喋喋不休的追問著:“你還不回家?就不怕你爸媽報警?”
“他們不會。”陳一凡搖了搖頭。
雖然爸媽憨厚歸憨厚,卻也不傻,自己已經讓人回去通知他們,近來不回家了。
“你來這兒干什么?”
“等人。”
“等……”陸豐還想繼續追問,只見陳一凡對別墅區門口的保安點點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喂!聽說這種別墅區門禁很嚴的,你是不是賄賂那些保安了?”陸豐邁著小碎步追了上來,壓低了聲音,做賊似的問道。
“為什么要賄賂保安?”陳一凡扭頭看向他,反問道。
“怎么著,他們還能不讓我回家?”
“回……回……回家?哥,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拿得出三千萬買玉,再買棟別墅,不過分吧?”陳一凡沒看這嚇得打顫的家伙,淡淡解釋道。
“不是……大哥,你誰?”陸豐困惑了,這已經不是他這兩天來第一次困惑。
“陳一凡!”陳一凡明確的回答道。
順開大門,一路直往客廳。
一座獨棟的別墅,沒有任何人,顯得很空曠,很孤寂,也很奢侈。
陳一凡徑直走進客廳坐下,像他說的,等起了人。
陸豐顯得很拘謹,不敢到處亂碰亂瞟,也乖乖跟著陳一凡坐下,疑惑問道:“你等誰啊?”
“一位非遺大師。”陳一凡回答到,時至如今,已經沒什么可瞞著他的了。
沒有人敢讓他久等,就算不知道他已是這萬千世界的主宰。
所以,兩人坐下沒多久,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便帶著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先生進來了。
老先生是民間手藝人,祖上是為皇家做點翠飾品的工匠,他也是繼承祖業,在這行當鉆研了一輩子。
陳一凡將兩根挑選過的孔雀尾羽放在桌上,那位大師一看,還未坐下,便對陳一凡提醒道:“這位少爺,眾所周知,點翠工藝中,選材以翠鳥的羽毛為最,這孔雀毛,雖說不是不能,但……”
“我知道,這種常識性的東西,就不需要你再跟我說一遍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這行最厲害的人。”
“額……承蒙各界人士厚愛……”
“行了!我對我的材料有信心,這不是普通的孔雀羽毛。”陳一凡打斷了他,他才沒耐心聽這些虛頭巴腦的。
“若是做出來的效果,不太好呢?”大師無奈,只能拾起兩根孔雀羽毛,試探問道。
“聽說你三歲的孫子在十佳私教園讀書……”陳一凡并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
但這個回答,對這位大師來說,是明確的。
陳一凡知道他的思想、情緒,自然也知道,他最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