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馴獸師想的有些不一樣,他以為,是什么真正的靈獸,怎么可能是個人?
他確定,陳一凡是個人!
好歹得到了馭獸傳承,如果是個化形的靈獸出現在他眼前,他也能直接分辨出來。
馴獸師呆立了數秒,然后故意表演了一番安撫虎王的操作,讓虎王乖乖的蹲在了臺子上,并向還未離場的觀眾致歉。
一切動作,顯得如此的從容,展現出一種高人的風度。
但陳一凡知道,他的目光從來沒有從自己身上移開過。
就連那馴獸師,這一小段時間中的心理活動,陳一凡也看得明明白白。
心魔不是白收的,這種時候,心魔的能力總是很好用。
特別是與自己的功法相結合,讓兩者都更上了一個層次。
而不管是心魔的能力,還是至情功法,都不過只是陳一凡的其中一種手段和能力而已。
心魔已死,如今的心魔,可以說就是陳一凡,他接掌了心魔的職責,也一并擁有了心魔的能力。
這馴獸師讓陳一凡感覺很有意思,他竟然在想著,用秘法將自己變成獸,再以馭獸功法操控自己。
將人化獸,確實曾經有這樣一類修煉者,是旁門左道中的一道,修者甚少,比馭獸法門的修煉者更少。
這區區一個馬戲團的馴獸師,能有這兩項失傳的技能,也可以說是得天獨寵了。
無數世界,億億萬萬人,這樣得天獨寵的天之驕子,總要有幾個。
但你不能仗此,跟天作對啊!
“沒什么好看的了,我們走吧!”陳一凡扭頭看向敖泠鳶,下意識想要牽著她離開。
兩人都老夫老妻的了,牽個小手當然是很正常的舉動。
只是,陳一凡忘了,在這一次輪回中,兩人只是第一次見面。
能讓這丫頭乖乖跟著自己,都是托了馬戲團的洪福了,怎么可能讓自己牽她?
敖泠鳶被陳一凡的舉動嚇了一跳,觸電般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多開,有些憤怒的對他質問道:“你干什么!”
“額……”陳一凡回過神兒來,想要解釋,然而此時的敖泠鳶動作快到不給他任何機會解釋,直接跑走了。
陳一凡當然下意識的要追上去,然而,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那位馴獸師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陳一凡的身邊,一拍他的肩膀道:“朋友,不好意思,剛剛虎王失控,讓你受驚了。”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讓陳一凡離開,在他眼中,陳一凡可是他的大機緣。
而這短短時間,敖泠鳶的影子早不見了。
陳一凡心中嘆了口氣,冷著臉抖開馴獸師的手:“念你修煉不易,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你這是什么意思,抱歉,我聽不大明白。”馴獸師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深沉,一臉不解的問道。
兩句話的功夫,都夠敖泠鳶回到東海了,陳一凡平靜了下來,只懊惱第一次“約會”竟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不知該以什么方法補救。
倒也不急于這一時追上她了。
于是,回過頭,與這個一臉透著虛偽的馴獸師虛與委蛇起來。
陳一凡雖然看不透敖泠鳶的想法,但這次倒是沒猜錯。
敖泠鳶雖然都不知道她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還是憑借著本能,和對東海的感應,一股腦兒化龍飛回了東海。
無人的海邊角落,敖泠鳶落地化回人形,坐在海邊的大石頭上,神色還有些慌亂,也有些疑惑和懊惱。
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跑這么快,就是感覺剛剛心里莫名很慌,此時一個人獨處,倒又讓她糾結了起來。
夕陽漸斜,距離東海千里之外的某個縣城,陳一凡站在馬戲團眾多鐵籠子的其中一個前面。
籠子里,一只性情暴躁的雄獅不斷拍打著籠子,試圖沖出來,將面前“平平無奇”的少年撕碎。
“確實是不錯的法門,雖然這類旁門左道,不成大氣候,倒也還挺有意思的。”陳一凡垂眸,淡定的看著面前暴躁的獅子,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喂!那邊那人,不要靠猛獸籠子這么近!”遠處,傳來馬戲團工作人員的呼喊。
陳一凡扭頭看了過去,微微一笑:“噢!好的,知道了!”
說罷,又看了籠中的雄獅一眼,轉身離去。
“咦,這頭獅子有些陌生啊!咱們團里有這頭獅子嗎?”陳一凡走后,幾個馬戲團的工作人員過來,看著籠子里的獅子,不由疑惑的嘀咕道。
“你這不廢話嗎?那能憑空多出這么大一頭獅子來?”另一個工作人員翻了個白眼,反問道。
好像是不大可能,但是……團里的動物他都熟悉,怎么會叫不上來這頭獅子的名字?
“數數去!團里就這么幾頭獅子,總不可能數不清楚!”那工作人員轉身數獅子去了。
而結果,確是讓發現這件事的兩個工作人員都有些驚恐起來。
多了一只!他們的獅子,多了一只!
當然了,馬戲團的獅子多不多,跟我陳一凡有什么關系。
今天是周末,那明天就周一了。
本來,順利的話,陳一凡是打算周末看過敖泠鳶后,周一回去上課的。
畢竟,徐玲的問題得解決,跟清豐老道的賭,也將見結果,張小飛、陶逸然、蕭云,也差不多都是在這個時間段,會齊齊出現在瀧水縣,并與自己結識。
但現在不行了,發生了一點意外,敖泠鳶還在人間,而且是“負氣離去”,他沒辦法丟下她,就這么回去。
該死的敖丙、猰貐!
陳一凡攥緊了拳頭,心中暗恨。
某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兩個孕育中的胚胎,忽然一顫,像是打了個噴嚏。
一個神秘的,沒有實體的強大意識體對面前的兩個胚胎不屑的怒罵:“兩個廢物,讓你們給我打探消息,你們都干了什么?白費我一番功夫,你們知不知道,我的能量要送來這里,有多不容易?”
因為這小小的意外,讓一切都有些偏離陳一凡的計劃了,就像彼岸的蝴蝶,輕輕煽動了翅膀。
陳一凡還是沒有回去,只是一張請假條,悄悄出現在陸豐的書包里,署名:陳一凡。
周一,因為要交作業而翻開書包,見到這張從書頁里掉落出來的請假條,陸豐簡直抓狂。
哥,你丫是越來越牛逼了啊!
讓我幫忙請假,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往我書包里塞請假條!
你也不怕老師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