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個是……”陳一凡躺在這多成了自己“兒子”的“大水母”身上,正抱怨間,竟發現面前無盡的星空發現了變化。
也是,虛空每33個元會從鴻蒙中心路過一次,它終究還是會回到鴻蒙中心的。
自己在碰到它的時候,它前進的方向,便是向著這片星空而來,所以,才會打著打著闖進了這片星空。
也就是說,這片星空其實是它前進道路上的必經之路。
這不是一條無法脫離的道路,而是虛空熟悉的道路。
眼前陳一凡眼中的星空不再是永恒不變,其中一些閃爍星光的頻率,連線,似乎有著某種奇特的關聯。
他們并沒有一直停留在原地,也或許是這片星空太廣闊,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錯覺。
陳一凡再次燃起了斗志,他要將這片星空了解透徹。
閃爍的星辰,在陳一凡的腦海中逐漸形成一片畫面,似陣圖,又像是一副畫。
數字龐大且極其復雜的運算在陳一凡腦海中飛速閃過。
“這是一道陣?”
“不,不是陣,不僅僅是陣。”
陳一凡口中呢喃著,念念有詞。
而此時,虛空那剛剛誕生的極其羸弱的意識和感情,讓它興奮得像個剛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爸爸!”
“爸爸!”
虛空不斷的叫著,高興了還哼哼兩聲,像極了鳳鳴,那是它在這無數年間,從鴻蒙萬千世界中,所聽到的,最美妙空靈的聲音。
“別吵吵!勞資不是你爸爸!”思緒被打斷,陳一凡有些不耐煩的呵斥道。
“爸爸!我們從這里就出去了!”
虛空載著陳一凡,熟練的往一條星路飛去。
這條路,它走了無數遍,已經成為本能。
“這條路……”陳一凡確實看著虛空前進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這條路?
腦海中散亂的星光像是忽然被點撥,頓時開竅一般,陳一凡感覺自己已經將整片星海看了個透徹。
“不!走這個方向!”從腦海中星光散漫的星海中脫離出來,陳一凡喝止了虛空,重新指出一個方向。
虛空剛剛誕生意識,他學會了思考,有了感情。
面對陳一凡的命令,它并沒有立即去執行,而是問道:“為什么?”
陳一凡哪兒有那心思跟它慢慢解釋,更何況,以這家伙剛剛誕生意識的腦容量來說,極大可能是跟它解釋不明白的。
“因為我是你爸爸!快點兒,聽我的,我說了算!”陳一凡催促道。
“爸爸是什么?我為什么要叫你爸爸?為什么你是我爸爸,我就要聽你的?”誰知,這句話卻讓虛空陷入了更深沉的思考當中,干脆停了下來,困惑的思考著。
陳一凡嘴角一抽:“因為我給了你思想,給了你意識,給了你感情,我塑造了你,所以你叫我爸爸。”
“那我是爸爸,你就是兒子!”
“兒子聽老子的,天經地義!明白了嗎?”陳一凡語速極快,噼里啪啦一頓解釋。
“為……”
“為什么!為什么!你以為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啊!快!這邊!”
陳一凡催促道。
通往核心的方位是隨時都在變化的,錯過了這個時機,又要再次經過剛剛那樣數字龐大的推算,才能算得出來。
那不是人類的計算器就能處理的數據,想多了腦殼疼。
在陳一凡的一通歪理轟炸下,懵懂得像一張白紙的虛空聽信了他的話,在陳一凡的催促中,轉而向著他所指的方向而去。
星光鋪路,一條銀白大道逐漸在他們前進的正確道路上顯現出來,一直通往那星海深處。
隨著這條星光大道一路前進,周圍的星光變得越加耀眼起來。
“吼!”一聲怒吼,一只純粹由星光交織組成的銀光巨虎鋪面而來。
猛虎下山,威勢滔天,肋下雙翅與這常識中所認為的走獸融合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諧,仿佛它生來就該是這個樣子,沒有什么可奇怪的。
虎嘯星海,點點星光作伴,隨著這只星光幾乎迅速向著遠方狂奔而去。
陳一凡甚至真切的感受到了巨虎從自己身上“撞”過時,所帶起的狂風。
這是一只曾經生活在鴻蒙中的猛獸、強者!
陳一凡心中幾乎下意識的確定。
“咿……”又一聲悠長而又空靈的聲音傳來,一只宛若鯨魚一般體型龐大的星光交織的巨鯤擺尾遠去。
“嘭嘭!”劇烈的悶響聲中,又一個星光交織的生物遠去。
巨猿!
帶角的蟒。
獨腳腹鼓的牛。
振翅九天,披一身炫麗的鳥。
十方龍王!
陳一凡在這其中看到了十方龍王的影子。
無數的星光飛速迎面沖來,它們交織成曾經在鴻蒙中出現過的強者的影子,又飛速離去。
原來,三界傳說里的那些上古神獸、圣獸,不只是三界才有。
與它們形體上存在差異,但也頗為相像的祖先,曾經在鴻蒙中留下過赫赫威名。
它們的出現,不是巧合,而是有那些大能的力量散布于各大世界,甚至散布于鴻蒙界域無處不在的力量的影子。
當那些曾經霸絕一世的強者,在鴻蒙界域中隕落、消亡,它們并沒有真正的消亡。
它們身隕之后,一身龐大的力量散布到整個鴻蒙界域,歸還于生養它們的鴻蒙。
宛如人間所說的“細胞”、“基因”,已經在整個鴻蒙中無處不在。
當一個新的世界誕生,這個世界是被蘊含著這些大能力量的鴻蒙紫氣孕育出來的。
這些大能的“基因”,會漸漸在這個全新的世界發揮作用,那些神話生物的出現,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它們不是天生神祗,它們只是在享受和延續,祖先所散布的榮光。
只有這樣的強者,才有資格在每個世界,每個時代中,都留下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這似乎是一條時光長廊,保存了鴻蒙當中,曾經存在過的,不可一世的強者。
盡管它們已成歷史,所留下的一點影像,也已經足夠震撼人心。
自己,會有在這里,留下翩然一影的機會嗎?
陳一凡心中難得有些感慨,但很快就搖頭驅散了這個想法。
他可不想死!他不但要成為過去,還要成為現在、將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