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蓉兒被唐經扛在肩上,渾圓的臀部高高地撅起,驚聲嬌呼:“大當家,發生什么事了?”
“官兵殺進寨子了,得馬上撤離。”唐經急速地喘著粗氣,胸腔發出咝咝的空音,謝二劍那一拳已經震傷了他的心肺。
盡管如此,唐經還是不肯丟棄馬蓉兒這個搶回來的壓寨夫人,倒不是他有情有義,更加不是對馬蓉兒產生了感情,只是單純的舍不得。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這個妖嬈的尤物不知多少次將他送上愉悅的頂峰,無論是上面那張嘴,還是下面那張嘴都是如此銷魂,讓他欲罷不能,所以即使逃命也要帶上此女。
“大哥,快點,官兵就要殺進來了,還帶著這個女人作甚!”
唐經扛著馬蓉兒奔到馬廄,二當家石伯當和三當家牟蠻已經在等候了,后者更是大聲催促。
唐經沒理會牟蠻,將馬蓉兒放在馬背上,低喝道:“坐穩了。”
作為犯官的家屬,相比于落在官兵手中,馬蓉兒更愿意留在唐經身邊,盡管這個土匪頭子十分之粗魯,但至少迷戀自己的身體,跟著他不用擔心被滅口,也不用擔心被誅連,所以馬蓉兒點了點頭,緊緊地抓住馬韁繩。
“別怕,后山有路離開,官兵奈何不了咱們!”唐經見到美人花容失色,禁不住安慰了一句,牽著馬快步向山谷后走去。
石伯當和牟蠻等十幾名馬賊急忙跟上,此時前面的喊殺打斗聲越來越近了,官兵顯然已經深入了山寨。
“殺呀!”王林兒率著千余明軍殺入山寨,以摧枯拉朽之勢攻進了聚義廳。
話說唐經手下的弟兄并不多,不足百人,盡管都是些兇悍的馬匪,但如何是十倍明軍的對手,更何況明軍還攜帶了火器,所以一個照面就被火銃放翻了一排人,丟下十幾具尸體后驚慌地退往谷后,紛紛奪馬逃命。
此時,廚房外的空地上,薛冰馨和孫才正呈犄角之勢把謝二劍逼到了墻角。二舅子這時看著有些狼狽,發髻散亂,左手衣袖也破了一塊,露出數道抓痕。
謝二劍的身手和薛冰馨只在伯仲之間,再加上一個孫才就相當吃力了,所以在兩人的圍攻下當場吃了點虧,幸而傷得并不算重。
這時山寨中的火銃聲此起彼伏,喊殺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孫才沉聲道:“薛師妹,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薛冰馨不甘地盯了謝二劍一眼,冷道:“告訴徐晉那混蛋,下次見面本姑娘絕不會手下留情的。”說完一個助跑縱身躍上屋頂,又彎腰伸手把跳起的孫才拉上去。
謝二劍聳了聳肩,并沒有追趕,有心無力啊,剛才左大腿上挨了薛冰馨一記側踹,現在還痛得厲害。
這時數名明軍沖了進來,見到屋頂上的薛孫兩人,立即舉起火銃,只是還沒點燃引線,人家已經幾個起落便跑得沒影了。
“謝老二,沒事吧?咋弄得這么狼狽,遇到硬茬啦?”領頭的明軍跑過來關心地問,這位正是十一名親兵之一,名字叫周小漁,之前被謝二劍一槍刺穿褲襠那位。
謝二劍沒好氣地道:“死不了,趕緊追,后山有小路可以離開,唐經跑了!”
周小魚面色微變,帶著手下弟兄急急撲向谷后,欽差大人可是下了命令,務必要抓住那叫馬蓉兒的女子,若跑掉了可不好向大人交待啊。
山谷后的小路十分陡峭,只能牽馬而走,不能騎行,不過翻過了谷后這座山就是一條羊腸山道,只要騎術精湛,倒是可以打馬快奔。
此時大當家唐經正牽著馬在前,馬蓉兒趴在馬背上,后面是數十名同樣牽著馬的馬賊。
砰砰砰……
一陣雜亂的火銃聲響起,隊伍后面傳來人的慘叫和馬嘶聲,原來此時一小隊明軍已經追至山腳下,抬手就是一排火銃打來,中彈的馬賊和馬匹當場慘叫著從山坡上滾下來。
擠在狹窄小徑上的馬賊頓時大亂,拼命地牽馬往上爬,結果擁擠下有馬匹失蹄,當場引起了連鎖反,但見人和馬匹像下餃子般滾落下來,慘嚎響作一片,場面壯觀之極。
放完槍子后,正拔刀追趕的明軍見狀嚇了一跳,急急掉頭往山下跑,這才避免了殃及池魚。
山坡上轟隆隆地滾下十幾匹馬和馬賊,瞬間哀鴻遍野,明軍趁機一擁而上,把摔斷手腳的的馬賊給宰了。不過滾下來的馬匹也阻斷了明軍的追擊,前面幾十名馬賊陸續翻上了山頂。
唐經看著下方山谷中的熊熊大火,簡直心如刀絞,苦心經營了近十年的山寨就這樣沒了,上百弟兄如今只剩下三十人不到,恨啊!
“啊,謝二劍,可別落老子手上了!”三當家牟蠻咆哮一聲,單手舉起熟銅棍砸在旁邊一棵杯口粗的松樹上,那松樹卡嚓一聲攔腰折斷。
二當家石伯當艱澀地吞了吞口水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無柴燒啊,風緊,先扯呼吧!”
“上馬!”唐經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踩著馬鐙翻身上馬,將馬蓉兒摟在懷中策馬而行。
駕……
一眾馬賊策馬在山道上快奔起來,向著山外沖去,結果沒跑多遠,迎面就遇上一支明軍搜山小隊,他們是看到濃煙往這邊趕來的,一場慘烈的廝殺立即展開……
當天色將要黑下時,唐經等人終于沖出了隔馬山,不過本來三十多人的馬隊卻只剩下寥寥七騎了,加上三位當家,僅四名弟兄生還,而且身上都不程度帶傷。
“大哥,咱們現在上哪去?”牟蠻干咽了一下如同火燒般的喉嚨問。
其他馬賊的目光都齊齊望向唐經,天黑之后氣溫更冷了,馬蓉兒正躲在唐經懷中瑟縮。
唐經目光掃過慘兮兮的幾名弟兄,心中涌起一股窮途末路的悲涼,只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啊!”被吐了一身的馬蓉兒嚇得尖叫。
“鬼叫個屁,老子沒死!”唐經擦了把嘴角,咬牙沉聲道:“去泰安城,這筆賬咱不能就這樣算了。”
牟蠻等馬賊聞言均目露恨色,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于是點起火把信泰安州方向馳去。
一個人的格局往往決定此人的成就,王堂本來就沒什么雄心壯志,假如不是意外東窗事發,他如今還在顏神鎮繼續當他的大仙,享受信眾們的供奉,好酒好肉地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并且會一直這樣過下去。
正因為這種小富即安的思想,王堂自打下了泰安城后便失卻了進取心,這一個月來都沒繼續攻打其他州縣,而是留在泰安城中享樂,白天率著“眾將”吃喝抖威風,晚上則享用搜羅來的各色美女。
十月初五晚,這會王堂剛和手下一眾骨干應酬完,正準備回房享用新搜羅來的美人,便聞手下來報隔馬山好漢唐經來投靠。
王堂聞言大喜過望,話說自從徐砍頭在泗水城外砍了五百多顆腦袋后,近段時間已經極少有各路強人來投靠了,而唐經這一伙響馬賊很有些名氣,關鍵手下還有上百匹戰馬,可遇而不可求啊!
當下王堂不敢怠慢,親自騎馬出城迎接,結果一看唐經等人的慘狀,頓時心涼了半截,一問之下更是熱情全無,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冷不熱地把唐經等人領進了城。
盡管感受到怠慢,但唐經等人也只能忍耐著,現在他們走投無路,正要仰仗王堂的庇護。
“你們今晚就在這里暫時住下吧!”王堂給唐經等人隨便安排了住處便打算離開,忽然瞧見小鳥依人般站在唐經身邊的馬蓉兒,頓時眼前一亮。
剛才火光昏暗沒看清馬蓉兒的容貌,此時一看,王堂頓時便心癢癢的。
話說馬蓉兒的模樣倒不是特別的漂亮,如果以徐晉的標準,充其量只能打個八十五分,但是此女媚骨天生,再加上那誘人的身段,是那種讓男人看到便想占有的女人。
“唐兄,此女怎么稱呼?”王堂目不轉睛地盯著馬蓉兒,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占有欲望。
唐經強忍怒氣默不作聲,王堂眼底閃過一絲厲色,二當家石伯當連忙陪笑道:“回王將軍,此女叫馬蓉兒,是被咱們擄上山玩樂的女人,還算有幾分姿色,正好咱們這次空手而來,也沒給將軍帶見面禮,此女便獻給王將軍好了!”
“二哥,你……”牟蠻正想發作,卻被唐經伸手制止住。
王堂輕蔑地瞟了唐經一眼,笑道:“那本將軍便笑納了!”說完便毫不客氣地讓人把馬蓉兒帶走。
馬蓉兒老實地跟著王堂離開了,她十分明白自己的處境,只不過是男人的玩物罷了,侍候哪個都是一樣,倒不如跟著更強大的。
看著馬蓉兒被王堂帶走了,牟蠻忍不住往地上呸了一口,罵道:“豈有此理,姓王的也太過份了吧,老子受不了這鳥氣!”
二當家石伯當低聲道:“老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暫時忍一忍吧!”
唐經面色陰晴不定,拳頭暗暗握緊了,張嘴又吐出一小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