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快看,是四夫人哎!”趙大頭一指遠處正縱馬廝殺的薛冰馨,驚喜地大聲嚷道。
徐晉循著趙大頭所指望去,果然見到一名身穿黑衣勁裝的窈窕女子在縱馬沖殺,動作嫻熟矯健,手中一柄腰刀縱橫砍劈,端的英姿颯爽,冷艷如霜,明明是絕色的容顏,明明是窈窕的身姿,縱馬揮刀間卻充斥著一種力量與野性之美。
“馨兒!”徐晉既欣喜又擔心,自今年上元節在京城一別,已經好幾個月不見了。
大舅子謝一刀早就手癢難耐了,只是顧及徐晉的安危,一直不敢離開半步,此時援兵殺到,大局已定,所以再也按奈不住了,躍躍欲試地道:“大帥,屬下去助薛參將一臂之力。”
徐晉正擔心冰妞兒的安危呢,聞言連忙點了點頭道:“好,大哥注意安全。”
謝一刀抽出腰刀拍馬便沖了上去,刷刷兩刀便將迎面一名韃子斬落馬下,以大舅子這一身武藝,對付一般的韃子簡直是手到擒來,很快便殺到薛冰馨近前,朗聲道:“薛參將,某家來助你。”
薛冰馨自然明白謝一刀是徐晉特意派來保護自己的,不由心中一甜,客氣地道:“多謝大哥。”
有謝一刀這名高手加入相助,薛冰馨更是如虎添翼,率著山寨一眾弟兄勢如破竹,漸漸便把接近帥旗附近的韃靼騎兵給全部清除了,而此時各處的戰斗也接近了尾聲,韃子們逃的逃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就連巴泰本人也被謝二劍和戚景通率兵團團圍住痛打。
這一場戰斗終于算是塵埃落定了,薛冰馨把麾下弟兄交給了趙虎率領,然后獨自策馬來到了帥旗下,翻身落地行了個單膝禮,強自按奈住心中的喜悅和牽掛之情道:“末將參見大帥。”
“嗯,薛參將免禮。”徐晉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道,一邊作模作樣地捋了捋下巴的胡碴子,正所謂入鄉隨俗,胡須是古代成年男子的標配,所以徐晉也開始束須了,免得被人當成太監。
薛冰馨有些怏怏地站了起來,俏目含嗔地白了一眼高踞在馬背上,老神在在的某個家伙,只覺牙癢手癢,恨不得把這沒良心的家伙揪下馬海扁一頓,哼,枉人家剛才擔心得要死,竟然還擺譜,太可惡了!
正當薛冰馨氣乎乎的,卻見那家伙翻身下馬,笑微微地迎上來,不由分說便張開雙臂把自己擁入了懷中,貼著臉頰柔聲道:“馨兒,可想煞夫君了。”
薛冰馨的俏臉刷的一下便堆滿的紅霞,一下子從英姿颯爽的女將軍變成了嬌羞無限的小娘子,趙大頭等人兵都不由瞧得呆了呆,大飽眼福。
“干嘛你……這家伙,快松手,大家都看著呢!”薛冰馨羞赧地低聲嗔道,并試圖掙脫開來,后者雙手卻是越發抱得緊,這下冰妞兒犯難了,用力吧,又怕弄傷了夫君,不用力吧,肯定是掙不開的。
徐晉摟著薛冰馨柔軟的纖腰,一邊神色自若地問:“大頭,你們看了嗎?”
趙大頭這貨倒也機靈,咧了咧嘴嘿笑道:“沒,屬下什么都沒看,也聽不見,大帥您隨意!”
趙大頭說完便扭轉頭去,其他親兵頓時哄堂大笑,紛紛表示沒在看,然后齊刷刷地扭過頭去,很識趣地當起不發光的電燈泡來。
“馨兒,瞧,他們都說沒看呢。”徐晉一本正經地道。
薛冰馨暗啐了一口,羞不可耐地把俏臉埋進了夫君的懷中,總算眾目睽睽之下,咱們的徐大帥還注意些影響,十分純潔地擁抱了片刻冰妞兒便松開了手,微笑道:“薛參將,且隨本帥到那邊觀戰吧。”
薛冰馨臉上了紅霞還沒散去,似惱非惱地白了夫君一眼,然后飛身上馬。徐晉也翻身跨上了坐騎月光,與薛冰馨兩人并駕往下方的戰場行去,趙大頭等一眾親兵連忙跟上。
此時戰場上的戰斗已經基本結束了,只有數處還有零星的戰斗,最大的一處自然是巴泰的所在了。只見數以千計的明軍將巴泰和他麾下的幾十名親兵團團圍住,結果是毫無懸念了。
見到大帥到來,明軍將士們紛紛讓出道路,同時恭敬地行禮,口稱參見大帥,有嘴滑的甚至還加了一句四夫人吉祥什么的,讓冰妞兒羞不自勝。
當徐晉和薛冰馨來到陣前,場中便只剩下了巴泰了,他的親兵已經全部倒下。謝擎、謝一刀、謝二劍、戚景通四人把巴泰圍住,后者渾身傷痕,血流披面,人和馬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巴泰雖然勇不可擋,臂力驚力,但是謝家三父子都是絕頂高手,任何一個都夠他喝上了一壺,此時被三人圍攻,如何抵擋得住,更何況還加上一個戚景通,簡直就是虐菜啊!
“吼!”巴泰咆哮一聲,再次舉起獠牙棒。
當的一聲大響,謝擎一板刀便將巴泰的狼牙棒格飛出去,然后卡嚓的一聲,戚景通的大槍趁機刺穿了巴泰的胸膛,謝二劍和謝一刀撥轉馬頭便退了開去,他們都不屑再出手了。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頓生,垂死中的巴泰竟然握住了戚景通的槍身,把大槍用力往自己的身體一捅,大槍便哧的一聲穿體而過。戚景通不由吃了一驚,下意識地緊抓大槍的槍柄,結果也被扯得飛離馬背摔向對方。
巴泰神色猙獰地揮拳向戚景通打去,顯然是打算找個墊背的,以他的力量連馬都能一拳打死,更何況是人,戚景通要是被這一拳砸中,絕對非死即殘。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謝二劍驀地回手一刀擲出,只聽得嗖的一聲尖嘯,腰刀化作一片流光劃過,一顆碩大的腦袋便從巴泰的頸上咕咚地滾落,鮮血像噴泉一般沖天而起,其他的一拳也隨之定格了,再也打不出去。
嘭……
戚景通撞在巴泰的無頭尸體上,雙雙滾落馬下,而謝二劍擲出的刀飛出幾丈遠,噗的刺入地面,盡柄而沒,這力道委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