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九的人,辦事也利索,很快就抵達了四方城。
四方城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傳聞,它比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古老,而四方城的城主,更是被稱為和三宗宗主相提并論的大能。
外間更有傳聞,四方城主是個老怪物,他的年齡大的嚇死人。
只是和三宗宗主不同,四方城的城主,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四方城主府內的人,都不知道四方城主,到底長得什么樣。
他也不熱衷于世俗的名利,唯一的愛好,就是煉器。
每十年,四方城就會舉辦一次天下第一鍛,大陸上的煉器師們,都會云集在此,將自己最好的靈器展示出來,評選出最出色的靈器。
這陣子,正是四方城天下第一鍛報名截止的日子,從大陸各地趕來的人絡繹不絕。
閻就的手下,在報名時,就聽說前方有幾個正在報名的方士正竊竊私語著。
“聽說了沒有,最近通往四方城的道路上可不太平。”
閻九的手下,不動聲色著。
來四方城參加天下第一鍛的靈器很多,難免會有一些貪財之徒惦記上了。
“你也聽說了?我聽說,最近專有歹徒掠殺孩童,尤其是六七歲大的孩童,就連一些個矮小些的,都被殺了。”
“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這么殘忍。”
“聽說是中原一帶的邪惡方士,說是殺了幼童,挖心煉丹呢。”
那兩名方士討論著,正好輪到了他們,他們這才住了口。
閻九的手下聽罷,心領神會。
看來,城主猜測的并沒有錯,龍家的人,果然還沒死心,幸好沒讓龍包包少爺露面,否則必定是兇多吉少。
報完了名后,那名手下就迅速離開了四方城。
那兩個玉匣子,也被收入了四方城的庫房里。
四方城的庫房里,堆積著山一樣高的靈器。
里面全都是有品階的靈器,就連地階的靈器也為數不少。
每一件靈器,在進入初賽之前,都會被事先篩選一番。
有三四名侍女,正在把今日剛收進來的靈器,簡單地分類,再依次登記在冊。
其中一人,打開了早前從雇傭兵城送來的兩個玉匣子。
“小玉,你看看,這把扇子長得可真漂亮。”
“我倒是覺得,這個小袋子好精致,你看看這布料。”
兩個侍女對著匣子里的扇子和乾坤袋小聲議論了起來。
“說些什么呢,誰讓你們偷懶不干活的。”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
一名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看到他時,兩名婢女連忙躬身行禮。
“秦總管,奴婢們只是在登記今日剛送來的參賽靈器。”
這個姓秦的總管,是四方城主府的四大總管之一,為人威嚴,城主府內的下人對他都很是懼怕。
秦姓總管隨意瞟了眼參賽的靈器,在看到龍包包的那把扇子時,眼底有一道暗芒如流星般閃過。
腦中不覺想起了一個月前,龍家的代家主龍四玄親自登門拜訪,他來時,還帶來了一張兩百萬兩的銀票。
沒有人是不愛財的,秦總管收了那張銀票,他答應了龍四玄,只要看到參賽品中,有扇形的靈器,就幫他攔下。
龍四玄也是個極其狡猾的,他雖然已經看到了“龍包包”的人頭,又得了琉璃玉扇,但始終是疑神疑鬼,就干脆收買了秦總管。
如此一來,作為唯一的一把扇形的靈器,琉璃玉扇參賽時,無疑會獨占鰲頭。
“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這么差的黃階靈器也收了進來,還不拿出去丟掉。”秦總管啪的一聲,將那把扇子和乾坤袋一起掃在了地上。
兩名侍女嚇得花容失色。
她們只是普通的侍女,哪里看得出什么靈器的好壞。
看秦總管的樣子,好像這兩件靈器,真的是不入流的。
兩名侍女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連忙收起了那兩件靈器是,連著兩個玉匣子一起,丟棄在了一邊。
秦總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背著手,檢查起其他靈器來了。
深夜,城主府內,一名佝僂著背的老奴,拿著把掃把,打掃著城主府的庭院。
老奴的年齡似乎已經很大了,動作很遲緩。
他的掃把,碰到了不少玉匣子。
那些玉匣子,都是被丟出來的,品階在玄階以下的,連初賽的資格都沒有的靈器。
老奴略顯渾濁的眼,看了眼那些玉匣子。
“這些人,還真當天下第一鍛是收垃圾的地方,什么貨色都往這里送。”
可就這時,老奴留意到了,其中一個匣子。
“這是?”
老奴撿起了里面的那把扇子,嘩的一聲打開了。
那是一把,畫著幅水墨山水畫的扇子,它比一般的書生扇要小一些,看材質,像是用綢緞制成的。
但老奴可以肯定,這扇子,絕非是絲綢所制。
扇子上,有一條玉帶般的河流,還有一條巍峨的山巒。
對著月光一看,扇上的山和水就如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嘶——
老奴不由來了幾分興趣,用長滿了老繭的手,摸了摸扇面。
“煉制之法,稍嫌稚嫩,但已經初具火候,好一把地階的洛書山河扇。是哪個不長眼的,把這般的扇子扔了出來。”
老奴有些不滿。
就在他準備收起那把扇子時,老奴的眼皮子重重一跳。
他看到了扇子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巧的袋子。
看到那口袋子時,老奴那雙渾濁的眼,一下子變得澄清了起來。
“生命乾坤袋,當真是生命乾坤袋?”
老奴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煥發出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生機。
他有些激動地,翻看了下兩個匣子。
看到了一個叫做‘隴寶’,一個叫做‘黑月’的名字。
這兩個名字,老奴從未聽說過,這只有一個可能,要么兩人都用了假名。
“哈哈,想不到,我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可以繼承我的衣缽的人,想不到今年居然一下子遇到了兩個。這一次的‘天下第一鍛’當真是讓老夫期待的緊啊。”老奴大笑了起來,只見他衣袖一拂,山河扇和乾坤袋都被他收入了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