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尊站在了原地,心中的思緒紛亂。
一直到了天黑前后,她才咬了咬唇。
終究,她還是沒法子忤逆自己的本心,她沒法子坐看鳳瀾和自己的親姐姐發生關系。
地尊對北青皇宮的地勢很是熟悉,她也知道青霜的脾氣。
青霜最喜在出云殿設宴。
不出地尊所料,夜幕降臨后沒多久,出云殿就通明一片,只是和上一次登基紀念大典時不同,今日的出云殿內,只有女帝和鳳瀾兩人。
掌燈前后,鳳瀾就攜著一身的寒氣,往了出云殿走去。
殿內,女帝青霜悉心打扮了一番。
只見她人面桃花,發鬢如云,一雙微微上揚的含情目,身上也換下了平日嚴謹的龍袍,而是穿著見窄腰寬袍的杏黃色宮裙。
鳳瀾一進出云殿,眉頭就是一挑。
女帝今晚設宴,分明是說請了幾名軍部的大臣和將軍,可一看出云殿里,只有女帝和他兩人。
鳳瀾雖說和女帝自小就交好,也不乏有兩人喝酒的時候,可自從他蘇醒后,再或者說,他知道自己娶了青楓為妻后,他就一直避諱著和女帝單獨相處。
早前女帝也邀了他幾次,都被他委婉推拒了。
見鳳瀾踟躕著不肯入座,女帝眼中有慍色閃過,但面上,卻掛著迷人的笑容。
“鳳瀾,朕今晚,本還邀了開疆王和其他幾名將士,哪知他們臨時有事。你既是來了,不如就陪朕喝幾杯水酒,難不成,青楓不在之后,你我之間,連這點情誼都沒了?”
提起了兒時的情誼時,鳳瀾不禁愣了愣,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似乎青楓死了后,他面對女帝時,就再也沒有了兒時的感覺了。
他遲疑著,想到了懷里揣著的兵符,終還是落了座。
他今夜前來,原本是打算退回兵符。
“鳳瀾,想來這是你蘇醒后,我們第一次坐下來喝酒,朕先干為敬。”女帝說罷,舉起了酒杯,先干為敬,一口飲下。
鳳瀾只得舉了舉杯,也喝了一杯。
酒水下肚時,鳳瀾覺得自己的胃有一陣灼熱,他也沒太過在意。
見了鳳瀾喝下了酒后,女帝目露喜色。
“圣上,臣今日前來,想稟告一事。臣希望圣上收回兵符。”說罷鳳瀾取出了兵符,雙膝跪地將兵符呈過了頭頂。
鳳瀾話音剛落,女帝青霜的面色劇變。
她失態著站了起來。
“鳳瀾,你這是何意?”
兵符,在鳳瀾昏迷的那些年,一直是陳拓執掌。
為了能拿回兵符,女帝青霜甚至和陳拓撕破了臉,陳拓迄今都不肯上朝。
可為了能籠絡鳳瀾,將他留在身邊,女帝哪里還管的上其他人的感受。
“圣上,如今北青邊疆穩定,國泰民安。北青國內,年輕將領人才輩出,臣以為,圣上應該挑選賢能,多啟用少年將領。臣昏睡十余年,對如今諸國形勢的了解,早已大不如前。加之鳳府不可一日無家主,臣斗膽懇請圣上,收回兵符。”鳳瀾卻是心意已決。
他蘇醒后的這些日子,陸續從穆管家,從鳳莘口中得知了鳳府的一些舊事。
他才知道,他曾經為了國事,那般冷落自己的妻兒。
這種愧疚的心,每到了午夜夢回時,尤其深刻。
在離開雇傭兵城時,望著酷似年少時的自己的鳳莘,鳳瀾忽然覺得,也許鳳莘的選擇是對的。
他已經虧欠了鳳莘十幾年,也許這一次,他這個做父親的應該勇敢承擔起鳳府的事務。
至于鳳莘和葉凌月,他也許可以試著接納。
“圣上?”鳳瀾說罷,手中的兵符依舊高高舉著,等待著北青女帝的恩準。
可是良久,女帝都未開口。
鳳瀾心惑,抬起了頭來,正對上了女帝的一雙眼。
女帝望著鳳瀾,忽然笑了起來,伸出了手,似要接過了鳳瀾手中的兵符,可一雙皓白如玉的手,卻是忽然一伸,緊緊摟住了鳳瀾。
“鳳瀾,你就那么想擺脫我?連兵符都不能留住你,那究竟什么才是你想要的?”說罷,她吐氣若蘭,飽滿的唇就要欺向鳳瀾。
“圣上,你這是干什么?”女帝的舉動,讓鳳瀾很是不耐,他急著就要甩開女帝的手,躲開了她的主動獻吻。
“干什么?鳳瀾,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意,我喜歡了你那么多年。當初,你因為青楓拒絕了我,可如今,青楓已經死了。你還顧忌什么?”女帝就如八爪章魚般,她整個身子都掛在了鳳瀾身上,胸口的飽滿不時地蹭著鳳瀾。
威猛丹的藥效,怎么還不發作?
見了女帝心急難耐的樣子,鳳瀾又惱又怒,可他這時,他卻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對勁。
有股火熱的感覺,從他的腹下躥了上來。
“你給我喝了什么?”鳳瀾的俊臉,已經紅的跟紅布似的。
他聞到了女帝身上那股催情秘香的氣味,只覺得渾身更加難受,有種將身前的女人,狠狠壓下的沖動。
“鳳瀾,你就從了我吧。只要你做我的皇夫,我什么都答應你。”女帝青霜也有些意亂情迷了,她本就是淫亂大膽的女人,身旁的又是自己一直喜歡的男人。
她柔軟無骨是身子,倚在了鳳瀾的身上,一雙手,胡亂在鳳瀾的身上摸著。
鳳瀾覺得渾身都要被點燃似的,眼中滿是血絲。
可就在他準備抱住女帝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雙眼。
地尊的眼,冷冷清清,帶著惱恨和絕望,猶如流星般閃過。
鳳瀾只覺得渾身一顫,他倏地站了起來,拼著最后一絲理智,將狗皮膏藥似的女帝,一腳踢開了。
“滾開!青霜,你竟然算計我……我”鳳瀾踉蹌著,想要沖出出云殿。
可是女帝的人,早已將殿門牢牢守住了。
“鳳瀾,你竟敢忤逆朕。不過,沒用的,你中的丹藥,只有女人才可以解,這里,只有朕和你兩個人,你非我不可。”女帝青霜被鳳瀾如破布一樣丟開,心中羞憤交加,可旋即,她就露出了計謀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