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里,陸陸續續又有一些候選弟子抵達。
只是和葉凌月這一批不同,他們都是形單影只的來的,最多的一天里,也就只有二十人加入臨時營地。
人一多,又都是十幾歲出頭的少年男女,難免就會起爭執。
在最終選拔開始的倒數第二天的早上。
葉凌月和羅衣就被一陣吵鬧聲給驚醒了。
“外面怎么回事?”
葉凌月看了下小帝莘,見他正睡的香,也就沒帶上他,和羅衣一起走出了臨時帳篷。
這孩子一直很黏她,昨晚她強行讓他單獨睡,他還哭鬧了好陣子,天亮前后才累了,睡了過去,這會兒眼角還掛著淚珠呢。
一出帳篷,就聽到了有人在嚷。
“打架了。”
葉凌月的雙眼瞇起,視線穿過了前方的人墻,就看到了幾人正打成一團。
“是黃俊他們。”
羅衣順著葉凌月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發現在打架的,就是早前和她們一起過來的幾名少年。
其中和人打得最兇的,正是早前被葉凌月救下來的那名發狂的少年。
他身上好幾處掛了彩,被幾名人高馬大的壯實少年圍住,招架無力,旁邊還有幾名同來的少女,正急得滿頭大汗。
“怎么回事?”
葉凌月和羅衣忙走上前去。
“凌月,你們來了就好了。他們幾個欺負人。”
幾名少女見了葉凌月,就如見了救星似的。
這些來孤月海的少年男女們在來到海星島前,都是素未謀面,大部分沒有什么交情。
可葉凌月同來的這一批卻不同,有與葉凌月的計謀,他們團結在一起,渡過了銀河澗,也算是共患難過的,相對于其他人而言,感情要深厚許多。
葉凌月雖然年紀不大,個頭也小,可憑著膽識和醫術,在眾人中,隱隱已經成了大姐頭。
所以見她原來,早前束手無策的幾人,都圍了上來。
“他們那群人,說小帝莘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而是你偷偷生下來的私生子,還說你不要臉。”
那幾名少女紅著眼眶。
她們和黃俊等人,一早起來準備去領早膳。
哪知遇到了另外那幾名壯實的少年,他們非但插隊,還朝著黃俊等人的饅頭上吐口水。
這還不止,他們見葉凌月帶著小帝莘,就跟自己的親兒子似的,就嘲諷葉凌月小小年紀,就水性楊花,帶了個不清不白的種。
黃俊的命是葉凌月救回來的,早就把她當成了救命恩人,其他幾名隨行的少年,也聽不過去,一語不合就打了起來。
“太可惡了,簡直是欺人太甚,你們幾個大男人,詆毀一個女孩子,你們要不要臉。”
羅衣一聽,俏臉發白,指著幾人大罵道。
“喲,小娘們,你說誰不要臉。是你們自己的人沒用,實力不夠,被打死也是活該。”
毆打黃俊的那幾名壯實少年不以為意著。
其中兩人,按住了黃俊的手臂,另外一人,一腳就要往黃俊的肚子招呼去。
無論是在青洲大陸還是在孤月海,誰實力強,誰就可以像螃蟹那樣橫著走。
這幾名少年,顯然都是深諳此道。
哪知那名少年腳還沒踢到,只聽得“唰唰”兩聲,他忽覺得自己頭頂一涼,緊接著,有黑色的“雪”從他頭頂飄落。
再一看,一把長劍抵在了他的咽喉要害處。
葉凌月英姿颯颯,手執一把劍,一臉的冷凝。
少年的腳就這樣頓在了半空,他繃緊了身子,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撞上了葉凌月的劍。
“你方才說的很對,實力不夠,被打死也是活該。”
葉凌月說罷,朝著身后做了個手勢。
只見人群中,一下子站成了近百人。
原來,方才葉凌月和羅衣發現黃俊被打,眼看形勢不對,就讓人把其他臨時帳篷里的小伙伴們也都喊了出來。
一聽說,自己人被幾個惡少給打了。
那些候選弟子們都怒氣沖沖地趕了過來。
“你!你們想干什么?”
看著圍過來的黑壓壓的一片人,那幾名壯實少年露出了恐色來。
“你傻啊,這都不知道?擺明了人多欺負人少啊。”
葉凌月說著,眸光一轉,雌劍九的劍尖挽了一朵劍花。
那少年只覺得眼前一片暈眩,那劍尖就如一條滑溜的小魚,嗖的從他眼前,滑到了腰上。
耳邊,是什么東西,突然斷裂的聲響。
他只覺得下身一涼,褲子一脫到底,他忙用手去扯褲子,可緊接著,幾十雙拳頭鋪天蓋地落下。
那幾人還未來得及求救,就被憤怒的小伙伴們,打得哭爹喊娘。
“教訓下就夠了,別過了頭。”
葉凌月收起了劍,示意羅衣提醒大伙。
“笑死我了,這群人腦子是怎么長的,居然敢挑釁我們,也不看看,我們有多少人。”羅衣也是第一次體會到打群架的滋味,不過她也不敢太放肆。
葉凌月只是笑了笑,心中卻是警惕了起來。
若僅僅只是插隊挑釁,也就罷了。
對方那群人直接往她和小帝莘身上潑冷水,看上去絕不簡單。
難道幕后有什么人指使?只是她才剛到孤月海,又沒得罪什么人。
葉凌月思索著,目光在附近圍觀的人群總梭動著,可是沒有看到任何眼熟的面孔。
葉凌月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她教訓那幾名壯實少年時,有一個人影,鬼祟地潛入了葉凌月所在的那個臨時帳篷。
帳篷外的那場鬧劇,把附近的人都吸引去了。
那個人影趁著機會,悄然進入了臨時帳篷。
她掃了眼帳篷,很快就看到了還躺在榻上的小帝莘。
小家伙睡在了襁褓里,看上去,睡意正濃。
“算你倒霉,投胎投到了葉凌月弟弟身上。她害得我沒了爹娘和哥哥姐姐,今日,我洪明月也要讓她嘗嘗,痛失至親的滋味。你真要怪,就怪葉凌月和你那個賤人娘親。”
進入帳篷的人,正是洪明月,外面的那場鬧劇,自然也是她暗中指使著裙下臣搗的鬼。
她步步逼近床榻,滿臉怨毒地盯著小帝莘,伸出了罪惡之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