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爽送走了幾名內門弟子后,拿著那一對靈脂白玉耳環,滿面紅光的走了進來。
哪知手上的靈石袋子,嗖的一聲,被葉凌月給搶走了。
“葉凌月,你干什么?”
“按規矩,特殊煉器任務,冶煉堂收酬勞的三分之一,余下的三分之二歸煉器師所有。耳環歸你,靈石歸我。今日我煉制了二十一塊礦石,明日我的任務要減掉一塊。還有,那五靈蝠石已經不需要二次鍛造了,你只管開始雕刻即可。”
葉凌月也不多說,拿出了十幾顆靈石交給冶煉堂,余下的都塞進了自己的乾坤紫金袋里,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這女人,怎么那么會算計。”木爽惱著說道。
這葉凌月,應該叫做葉小氣、葉懶散才對,每次下工她跑第一個,每個月發靈石,她又跑在第一個。
她也知道,葉凌月這個時辰回去,一定是回家等小帝莘去了。
也不知這女人哪根筋不對,放棄了鳳家主那樣優秀的男人不要,居然選了個豆芽菜似的小屁孩。
不夠看著兩人的感情,也是怪異,像是姐弟,又不像是姐弟。
木爽想到了小帝莘,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木武來,神情不免有幾分暗淡。
她再看看手中的五蝠靈石。
也難怪熊管事從不說葉凌月,不得不說,這女人提純材料的本事,的確一流。
真不明白,為何區區白火,煉制材料的效果會比其他火種都要好。
“算了,反正我也得了對耳環。”
看著手中那一堆精致的牡丹耳環,木爽心里甜滋滋的,她決定要連夜趕工,盡快為馬昭趕制出那一對五靈耳環來。
再說葉凌月因為馬昭的事,耽擱了些時間,回到家時,已經是黃昏前后,算算時辰,再過半個時辰,小帝莘就該回來了。
她換下了雜役的衣服,進了鴻蒙天,采摘一些晚餐要用的靈蔬靈果,等著小帝莘回來。
孤月海內,晚霞漫天,由于護宗大陣的緣故,孤月海呢,季節溫差相較于外界小許多,一年之分春秋兩季,沒有盛夏的酷暑,也沒寒冬的嚴寒,只是夜晚相對會寒冷些。
可此時,在孤月海的外圍,一片廣闊無垠的海面上,這時候卻是大雪紛飛的寒冬。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已經下了半個多月。
在海浪相對平穩的一片海面連接陸地的區域,積雪形成的冰層,年年堆積,形成一片大小十里開外的白皚雪原。
雪原無邊無際,放眼看過去,都是一片白色。
這時,在冰原的深處,有兩個大小不同的雪堆。
其中一個雪堆里,露出了一雙眼來。
雪堆上的雪已經積得厚厚的,藏在里面的人又不敢運起元力保暖,衣服上都結了一層冰渣子。
這兩個雪堆,已經在這里一整天了。
“我說六師弟啊,這都等了一天了,影火貂的影子都沒看到,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那個稍大些的雪堆抖了抖,撲簌撲簌震下了一些雪渣滓來。
那個稍大點的雪堆下,是個看著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他圓圓的鼻子圓圓的娃娃臉,看上去很是年輕,充其量也就和馬昭那伙人一般大小。
可凡是孤月海的弟子,都知道,在孤月海里,看人是不能只看外表的。
娃娃臉男子見他身旁的雪堆,半天都沒動靜,有些慌了,還以為自家六師弟被動凍僵了。
連忙手忙腳亂,準備把六師弟給救出來。
哪知道一挖,發現雪堆里壓根沒有人,他這才慌了神,四處尋找了一番,發現不遠處的一棵枯木的樹洞里,飄來了一股香味。
比起外面寒風凜冽,流個鼻涕都能讓你瞬間變成鼻涕冰渣子,樹洞里暖洋洋的。
一個著著淺藍云錦練功袍的小男孩坐在了張獸皮上,吃著個烤的香噴噴的地瓜。
小男孩有雙極其好看的鳳眸,眸里氤氳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淡櫻色的唇,五官竟是挑不出一絲缺陷來,倒是比年畫里跳出來的年畫娃娃還要精致幾分。
他看上去六七歲的樣子,但身量比一般的同齡人要高一些,長而茂密的黑發隨意地用一根獸骨發簪挽在了腦后,即便是吃著地瓜這樣下等的吃食,男孩的動作十分優雅。
這男孩,正是拜入無涯掌教門下的小帝莘。
這一兩年來,小帝莘靠著無涯掌教早前給的那五十年修為,他原本又是逆天的五靈涅槃體,加之葉凌月不時給他一些丹藥調理身子,小帝莘不僅僅修為突飛猛進,就連個頭也比同齡人發育的快很多,看上去就跟個小老虎犢子似的。
而且和鳳莘的羸弱,巫重的專橫相比,小帝莘更像是兩人的結合體,這一點,光看他的幾位師兄師姐對他的態度就看得出。
“你你你!六師弟,你怎么躲到這里來了?早前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在外面監視影火狐的嘛,也不想想,是誰拉著我來到這種鬼地方挨凍的。”
那年輕男子跺了跺腳,再抖了抖衣服上的冰渣子,迫不及待地在火堆里掏烤好的地瓜,可真是凍死他了。
都怪他這個古靈精怪的六師弟,沒事說要出來獵貂給自己洗服兒做什么貂皮斗篷。
“四師兄,我是說了要監視影火貂,可沒讓你扮成雪人在雪地里蹲一天。”小帝莘好笑著,方才四師兄一說要扮成雪人,他就果斷腳底抹油,選擇開溜了,反正一個人是監視,兩個人也是監視。
與他同來的,是小弟新的四師兄,也是所有師兄師姐中,與他最玩得來的。
這位四師兄,是個武癡,小帝莘的基礎武學,都是他傳授的,平日,遇到些什么偷雞摸狗的事,只要小帝莘一句話,他這個四師兄就會沖到前頭去。
看了眼樹洞外的天色,推測著已經近黃昏了,洗服兒應該已經回到家了。
他習慣性管他和洗服兒住的那個小院子叫做“家”。
聽其他師兄師姐說,家就是有爹娘的地方。
可對于小帝莘而言,“家”就是洗服兒在的地方,只因為,他自靈智開化后,記憶里的一切,都是和洗服兒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