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木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旁的馬昭和洪明月也顯得有些緊張。
兩人的神情變化,全都落到了一旁的月長老的眼中。
和雪長老不同,月長老雖然也很護短,可她的心思可比做事魯莽的雪長老細膩多了。
尤其是,她也早就聽聞,馬昭這個人的風評不大好,看來這件事,十之八九是和葉凌月說的那樣了。
只是,若是事情真的真相大白,那自己的徒兒緋月和馬昭就勢必要遭受處罰,甚至會影響兩人在即將舉辦的門派大比上的發揮。
月長老眸間陰沉不定,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木爽身上。
都怪這個女雜役,若非是她攀龍附鳳,勾搭馬昭,就不會惹出那么多事情來了。
不行,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木爽,我問你,耳環究竟是你偷的,還是馬昭送的?“月長老忽的搶前一步,逼問起木爽來。
木爽本就緊張,見了月長老咄咄逼人的口吻,嚇得膝蓋發軟,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我沒…“木爽想要像葉凌月求助,可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月長老眼鏡。
月長老是個長得保養的頗為良好的,她的一雙眼,秋水瑩瑩,很是美麗。
而此刻,那雙眼中,似乎有什么滿溢出來般。
有個夢幻般的聲音,在木爽的腦海中反反復復地說著。
“耳環是你偷的,快承認了吧。否則,你的同伴要遭受不白之屈。你和你家族,也會沒有好下場。你不過是個雜役,賤命一條,又何必拖累其他人。“
月長老的聲音,就如一只手,攪亂了木爽的心。
她的眼中,出現了各種情緒。
有恐懼、有迷惑、有屈辱,可慢慢的,她的眼睛變得渾濁,她悠悠說道。
“都是我的錯,那耳環是我偷的,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冶煉堂,對不起我的家族。“木爽說著,忽然尖叫了一聲,狂躁著沖向了前方的柱子沖去。
“攔住她!“葉凌月意識到不對勁,她猛地推開小帝莘,沖向了木爽。
可木爽的速度太快,葉凌月即便是拼了全力,也終究是太遲了。
只聽的撕拉一聲,木爽那一件火狐袍的衣袖破裂開,她撞在了墻壁上,發出來沉悶的響聲,墻上濺起的獻血,染紅了葉凌月的眼。
場內一片嘩然。
熊管事大驚失色,忙走上前去查看。
無涯掌教、花、風長老都是面色凝重,雪長老和雪萱、馬昭、洪明月等人轉憂為喜。
月長老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熊管事查看了下木爽的情況,嘆了一聲,他拍了拍葉凌月的肩膀。
早在來到無涯峰時,熊管事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事情牽涉到月峰和雪峰,這兩峰的長老,都是錙銖必較的主,葉凌月和木爽得罪了她們,今日能全身而退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木爽把事情都擔到了自己身上,至少葉凌月是保住了。
“這下子可是真相大白了,這賤人畏罪自殺,可怨不得其他人。“雪長老滿臉的幸災樂禍。
無涯掌教等人,卻是略帶不滿的看了眼月長老。
月長老是孤月海中,最擅長催心訣的人,這種功法,能讓人神智錯亂,為人所控。
木爽早前還是好好的,可忽然發狂,這個中的原因,其他幾位也都心里有數。
只是事已至此,月長老又是長老之一,犯不著為了個雜役,讓月長老下不了臺,所以掌教在內的人,都默契的選擇了不說話。
這件事,也就這樣了了。
“咳咳,這件事到此…“無涯掌教剛要說話。
“她沒罪。“一個低低的聲音,打斷了無涯掌教的話。
無涯掌教一愣。
“木爽沒有罪,她沒有偷耳環。馬昭、緋月,還有月長老,你們顛倒是非,尤其是你月長老,你身為孤月海長老,居然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即便是有罪,也是你們的罪。”葉凌月蹲下來,雙手穿過了木爽的腰,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了起來。
“木爽,我帶你回去。“她輕聲說著。
熊管事眼一酸,走上前去,接過了木爽。
葉凌月起了身,冷厲的目光,刀刻般剜過了在場每個人的臉。
馬昭和洪明月被她一看,有些心虛地別過頭去。
尤其是馬昭,他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么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他另一方面,還在內心安慰自己,不過是死了個雜役而已。
再說了,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誰讓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月長老的臉拉長了幾分。
她沒想到,一個小雜役,居然能看穿她的伎倆,更讓她惱火是,葉凌月居然還敢公然說出來。
當真是不怕死的賤人,月長老的眼神,如毒蛇般。
“掌教,你們都聽到了。這個葉凌月就是天生反骨,她到這會兒都還不肯承認。我告訴你,那小賤人死了是她的事。你就算是沒偷耳環,可是暗算本長老的事,本長老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雪長老說罷,衣袖一震,五指化爪,朝著葉凌月攻去。
“老匹夫,不許傷我洗婦兒。“小帝莘見自家洗婦兒受了委屈,也是一肚子窩火,見雪長老還要逞兇,他小臉繃緊,手中的劍電掣般掃出。
“夠了。“只見兩人又要起爭端,無涯掌教一怒之下,發出了一聲怒喝。
小帝莘和雪長老同時往后退了幾步。
月長老和其他幾位長老見無涯掌教一聲逼退兩人,都是暗暗心悸,暗暗道,看來掌教修為更進一步了。
“小帝莘,雪長老是長輩,你不得無禮。雪長老,你也是孤月海長老,今日的事,冶煉堂也算是給了你一個交待了。你又何必一直咬住不放。“無涯掌教育雖然對葉凌月方才指證月長老的事有些微詞,可是憑良心講,他也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冶煉堂。
只是他身為掌教,如今孤月海看似平靜,可各峰之間,暗潮洶涌已經是由來已久。
門派大比在即,他不得不顧全大局。
“掌教,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姑且放過她一次,只是她必須給我磕頭謝罪,本長老才會考慮原諒她。“雪長老傲慢的說道。
葉凌月一聽,眉頭一跳,就欲發話。
哪知一旁的小帝莘聽了,小臉一黑。
“呸,憑你也配。我洗婦兒沒錯,要賠禮道歉沒門,大不了,我代她接你一掌,一人一掌,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