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但葉凌月對于假山的事,一直耿耿于懷。
她潛意識地覺得,假山下,必定隱藏了什么大秘密。
像往常一樣,葉凌月的元神出了竅,熟門熟路朝著假山的方向掠去。
臨近三更,城主府依舊是一片寂靜,零零落落的,可以聽到城中更夫打更的聲音。
“依舊是沒有任何收獲啊。”
元神葉凌月搖了搖頭,就在她準備離開假山時,腳下咔噠一聲,有什么東西陷了下去。
葉凌月暗暗一驚,朝著黑漆漆的地上看去。
才發現,竟是腳下的一塊長滿了青苔的假山石被踩的陷了下去。
這是?
原來,不知不覺,這半個月中,葉凌月的元神每夜都外出夜游,不知不覺得中,元神強大了不少。
如今的元神,已經足以動用兩成左右的肉身之力了。
這意味著,即便是利用元神,葉凌月也能夠攻擊防御,碰觸物品,只是實力稍弱些,大致與相當于天地之力第一重。
欣喜之后,元神葉凌月的目光落到了那塊長滿了青苔的假山石上。
她發現,這一片假山上,幾乎所有的石頭都是光溜溜的,唯獨她腳下的這一塊,長滿了青苔。
而且,那青苔上還可疑地脫落了幾片。
她用手比劃了下,恰好就是一個手掌的印記。
葉凌月不再遲疑,手下微微一用力。
只聽得那塊已經半陷下去的石頭,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就如扣動了什么開關。
看上去毫無破綻可言的假山,一扇極其隱秘的石門打開了。
石門背后,是一條狹窄的山道。
一股陰冷的穿堂風從山道里吹了出來。
假山下果然有名堂!
只是稍作思量,元神葉凌月就哧溜一身,鉆進了假山的石門里。
她鉆進去后沒多久,石門關山了。
進入了石門后,葉凌月穿過了一條只能容納一人勉強站立的通道,蜿蜿蜒蜒,差怒過了一條冗道。
冗道很長,卻很干凈,進入之后,很快葉凌月的眼睛就適應了假山內部的光線。
視野所及處,冗道兩旁的墻壁上,鑲嵌著一片片發亮的夜光海貝。
“嘭——嘭——嘭”
就在葉凌月觀察四周時,一連串可怕的撞擊聲,從假山的深處傳來。
那猶如野獸的咆哮的聲音,以及堪比小型地震的撞擊,再度襲來。
“就是這個聲音。”
葉凌月皺了皺眉,腳下一快,朝著假山的深處疾馳而去。
就在那陣似獸又似人的響聲吸引葉凌月進入假山時。
花園的外頭,閃過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風塵仆仆,幾個回落,就已經進入了花園。
那人影看清了花園里的情形時,身軀忍不住一震。
眼前這一片空曠、整齊的景象,讓來人呆立當場。
“怎么可能,那些天劍麻?”
來人喃喃自語著。
這時,那真可怕的咆哮聲傳來,來人猛地一驚,不再遲疑,朝著假山奔行而去。
假山內,葉凌月終于到了假山的底部。
看清了眼前的一幕時,葉凌月不由一愕。
前方,是一個四方形的牢籠。
牢籠籠子上的每一根鐵條都是用涅槃鐵澆鑄而成的,足有葉凌月的手臂粗細。
在牢籠里,匍匐著一頭高大的野獸,它全身長滿了灰白色的毛發,四肢被一根根繩索捆住,指甲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修剪過了。
那些繩索,并非是普通的繩索,而是特殊的靈獸獸筋煉制而成的縛妖索。
有一根縛妖索,甚至直接貫穿刺入了那一頭野獸的琵琶骨上。
那野獸不停地咆哮掙扎著,可它沒掙扎一下,那縛妖索就會捆緊一分。
難怪它會日以繼夜,不時發出痛苦的咆哮聲。
這野獸,到底是什么妖獸,竟會被鎖在這種地方?
就在葉凌月滿心疑惑時,那野獸的喉嚨滾動,又發出了一聲咆哮聲。
就在這時,它藏在了臟亂毛發下的臉露了出來。
元神葉凌月不由倒退了一步。
她不由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雙眼,盡管布滿了血絲,眼底的所有情緒,也已經被憤怒和瘋狂吞沒了,可那的的確確是一雙……人的眼。
是人,這牢籠里關押的,并非是什么野獸,而是一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時,葉凌月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寒。
她已然意識到,因為自己一時的好奇心,她似乎卷入了什么大麻煩中。
不管這人究竟是誰,又是什么人把他關押在這里,她必須立刻離開這里。
危機感油然而生,葉凌月正準備離開假山。
只是就在這時。
她忽覺得身后的空氣變得陰冷了起來,她身子一僵,頓覺身后,有一股強橫無比的元力席卷而來。
轟——
那元力準確地對準了葉凌月的后腦襲去。
速度之快,力道之狠,讓葉凌月甚至已經預感到了,下一刻,自己的元神擊潰的情形。
在了這種極其危機的情況下。
葉凌月的潛力,也瞬時爆發了出來。
她身子就如魚兒般,微微一傾。
若是平日,葉凌月的肉身,很難躲開對方致命的一擊。
可如今葉凌月是元神出竅的狀態,元神沒了身體的束縛,躲閃起來的速度,悄無聲息,且更加敏捷。
那人的元力,堪堪在她的身旁擦過。
頓時山石濺起,假山的山壁上,多了一個半尺多深的大坑。
襲擊葉凌月的這人,正是走前潛入城主府的那夜行客。
此人經常出沒假山,早前見花園里天劍麻被除了大半,就已經心知事情不對。
一進入假山,更是發現,假山的山石被人觸碰過。
此人也是老奸巨猾,在假山石門旁稍作查看,沒有發現任何腳步后,就斷定了,闖入假山的人,要么修為高深,要么根本就是元神出竅而來。
不出所料,葉凌月的元神就被攔了個正著。
只是那人沒料到,葉凌月竟能躲開自己的攻擊。
葉凌月一迎上那人的元力,就知此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而且恐怕此人也深諳元神之道,自己的元神在來人面前,根本無從遁形。
假山狹窄,更不是動手的地方,她無心戀戰,更不用說看清來人的模樣,就往假山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