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五雷追魂符就要落入石棺,夕顏面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就是這時,她忽然看清了石棺里,葉凌月的容貌
夕顏那雙渾濁不堪的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
那女人,竟和北境的那名神后……北境的那名女軍神長得如出一轍。
這世上絕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這個叫做葉凌月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是誰,誰都不能跟我爭帝莘,死去吧!”
夕顏赤目欲裂,那張符箓上的篆文熠熠生輝。
不管是北境女軍神,還是帝莘的雙修伴侶,只要和帝莘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夕顏都不會留下她的性命。
那五雷追魂符,乃是上古妖符,內里蘊含著雷罡電海,一旦引爆,威力無窮,別說是人的肉身,就是神魂都要四分五裂。
“夕顏,你找死。”
帝莘厲喝一聲,身如流光般一掠而起,化拳為掌,一掌擊中夕顏的肩膀。
“萬般寂滅。”
卻見一座玲瓏寶塔倏然出現,那寶塔上寶光大作,塔門驟然打開,將那張五雷追魂符吞入了塔中。
帝莘見了那塔,立時認出了那是神器寂滅塔,早前巫重和末日驕陽就是被此塔封印的。
他劈掌落下,一掌將夕顏擊向了那座寂滅塔。
寂滅塔中,神光閃動,仿佛有無盡的吸力,夕顏驚呼了一聲,身子難以控制地被寂滅塔吸入了其中。
“不!帝莘,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夕顏的慘叫聲,從寂滅塔中傳出。
只聽得一陣雷電轟鳴的聲響,寂滅塔劇烈顫了顫,夕顏的呼救聲由高變弱,她的肉身,在五雷追魂咒的五雷轟頂之下,迅速崩潰。
到了最后,一切歸于平靜。
一代妖后夕顏,竟是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真是個瘋女人,活該。”
舞悅等人見了夕顏慘死,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來。
這一次的妖十三陵之行,拜夕顏所賜,幾大代表隊的損失都很慘重。
這女人,為了一己私欲,做了這么多壞事,早就該死了。
“好在月兒的肉身沒有受損。”
云笙吁了一口氣,看向了紫堂宿。
紫堂宿衣袖一揚,那一口寂滅塔落到了掌上。
那口寶塔,也不愧是玲瓏寶塔。
它可大可小,一落到了紫堂宿的手中,只有袖珍大小,很是迷你。
看紫堂宿的架勢,他似是要用寂滅塔樓凝聚葉凌月的魂魄。
眾人都目露驚色,看不出,紫堂宿的這口塔,不僅讓妖邪之徒魂飛魄散,還能凝聚魂魄?
卻見紫堂宿掐了個指訣,寂滅塔飛入了半空中。
六角琉璃飛檐上,六個鈴鐺輕輕搖晃了起來,只聽得叮叮咚咚,就如溪水拍打在了卵石上,從耳邊流過。
伴隨著六個鈴鐺同時響起,寂滅塔懸在了半空,整個塔身發出了螢火般的光澤,煞是美麗。
等待了一刻鐘后,紫堂宿眉頭蹙了蹙。
他沒有發現葉凌月的任何一個魂魄。
葉凌月的三魂七魄居然全都消失了。
人死之后,三魂七魄會離開身體,可一般而言,只要在七天七夜之內,三魂七魄都會在原宿主的身體,或者是身前常呆的地方逗留。
可葉凌月死去不過幾刻鐘,她的魂魄照理就在附近,可一個都找不到。
紫堂宿的心,揪了起來。
“可有找到她的魂魄?”
帝莘和云笙等人,也注意到了紫堂宿的異常。
紫堂宿搖了搖頭,寂滅塔暗了下來,飛入了他的衣袖中。
“怎么可能會找不到?難道說月兒已經魂飛魄散了?”
云笙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葉凌月的魂魄和尋常人的魂魄不同,畢竟是遭受過一次重創的。
紫堂宿沉默。
寂滅塔都無法凝聚葉凌月的魂魄,那只有兩個可能。
其一就是云笙所說的魂飛魄散。
其二就是葉凌月的魂魄在其他地方。
紫堂宿更愿意相信后一個可能。
只是,太虛墓境只有這么大,葉凌月的魂魄又能藏到什么地方?
他們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細細搜尋。
時間越久,魂魄歸體的副作用也就越大。
看著石棺里,面目栩栩如生,卻再也沒法子睜開眼的葉凌月,云笙和夜凌光神情黯然。
石棺猛地被托舉了起來。
“你干什么!”
紫堂宿手下一按,制止帝莘搬起石棺。
“我帶著她,去冥界。”
帝莘記得,冥界是掌管神魂的地方。
冥神一定知道葉凌月的神魂在什么地方。
“對!冥日一定知道。帝莘,你不用心急,我有捷徑前往冥界。”
云笙想了起來,可不是嘛,冥日一定會知道葉凌月魂魄的下落。
她于是舉起了手中的權杖,這一次,出現在她腳下的是一個漆黑色的六角星芒。
伴隨著一陣蛟龍長吟,那六角星芒召喚真里,一頭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四方冥蛟破陣而起,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看到了那頭冥蛟時,在場的舞悅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尊敬的醫佛大人,不知傳喚小蛟有什么事?”
那四方冥蛟氣勢驚人,幾乎遮蓋了大半個天空,它看上去很是可怕,可在云笙的面前,卻乖巧的猶如一頭小爬蟲。
“四方冥蛟,我需要你幫忙,帶著這具石棺與我的幾個朋友,一起前往冥界。”
四方冥蛟穿越冥界和人、妖兩界,只需要一個時辰,就能前往冥界。
云笙和啵啵以前和四方冥蛟有過一些交情,四方冥蛟敬她醫術高明,又是八荒神后,對她倒是恭敬的很。
“醫佛大人的朋友,自是可以的,只是小蛟最多只能帶四人……”
四方冥蛟居高臨下,掃視著云笙身后的幾人。
看到了石棺旁的帝莘時,四方冥蛟很明顯地打了個激靈。
“醫佛大人!您怎么和這個惡棍在一起,當初就是這家伙剝皮削肉,害得小蛟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四方冥蛟的嗓音里,透著又驚又恐的意味。
“帝莘害得你?難道你們之前見過?”
云笙吃了一驚,不由回頭看了看帝莘。
難道說,早前帝莘還到過冥界?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她從來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