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符,在神界素來是很避諱的神物。
它的存在,甚至比起高級神器乃至上古神器都要可怕的多。
真正的天符,有多大的威力,恐怕只有天符師本身才會知道。
召魂天符曾經在神界出現過,但是那一任的召魂天符出現的同時,卻引來了一名上古的邪神。
那邪神和煉制召喚天符的天符師最終同歸于盡,自那以后,招魂天符就有了邪符的名頭。
龍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本以為能夠說動夜凌光。
可夜凌光這熊孩子,打小就是個熊孩子,這長大了,也還是熊孩子啊。
龍氏的一番告誡,聽得夜凌光連連點頭。
只是他下一句話,就讓龍氏止不住又頭疼了起來。
“導師,你方才說招魂天符師第二邪惡的天符,那第一邪惡的是啥?”
看他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龍氏再好的修養也憋不住了。
她的嘴角,止不住抖了抖。
“夜凌光,你給我聽著,這是為師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再敢偷偷煉制招魂天符,我就……我就隔絕你和外界的一切聯系,包括禁制一切書信往來!”
龍氏這么一吼,還真有幾分夜凌光的娘親云笙的架勢。
夜凌光也是被龍氏族給嚇到了。
“導師,你可千萬不能禁止我的信,那可是我生命里的最后一道光,我就靠著信活著的啊。”
夜凌光說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可憐的很。
“少給我來這套,收拾干凈了,不準再煉招魂符。”
龍氏和夜凌光處了半年,對他的性子也算是有那么點了解了。
夜凌光這個人,就是個混世小魔王,在八荒神境,爹娘都未必鎮得住他,在浮屠天,那更是風是風雨是雨。
即便是到了裸心谷后,他靠著這張臉和這張嘴,經常哄得龍氏團團轉。
只不過他也并非是完全沒有軟肋的,夜凌光的軟肋,就是每兩個月固定一封從長生神院那里來的信。
寫信的人是誰,龍氏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每次夜凌光得了那封信后,就會經常一副“花癡臉”捧著信傻呵呵的笑。
龍氏很懷疑,長生神院那邊有夜凌光的“戀人。”
只是既然如此,夜凌光當初為啥不直接加入長生神院。
“導師,是不是長生神院又來信了?快給我,學生保證,一個月內不再惹是生非。”
夜凌光一聽,就知道一定又是阿姐來信了。
夜凌光加入了裸心谷后,就一直很思念阿姐。
只可惜,因為他還未達到中級符師的級別,按照裸心谷的規矩,沒有導師的許可,是不準擅自離開的。
他只能忍著“相思之苦,”等著阿姐的來信。
不過葉凌月那邊,也是繁忙的很,她又擔心影響了夜凌光的學業,所以只得是兩個月來一封信。
上一次夜凌光收到信后,恰好遇到他閉關煉制招魂天符,結果忘記給阿姐回信了,想不到阿姐又給他寫信了。
“一個月?”
龍氏皺著眉,不過想著這混世小魔王能安分一個月,也是謝天謝地了。
龍氏拿出了信,交給了夜凌光后,又叮囑了幾句后,這才帶著受驚的童子翩然而去。
至于夜凌光拿了那封信后,卻沒有立刻打開。
他看了看四周,確定了龍氏已經離開后,這才快步走回了廢墟旁。
原本雅致的小屋,已經徹底成了斷壁殘垣。
夜凌光在灰燼里尋找了一會兒,在看到了秦小川的完好無損的身子后,才松了一口氣。
“傻大個,我又失敗了,這都是第四次了,難道我煉制的法子出了錯,還是真的要達到天符師的水準后,才能煉制出招魂符?”
和夜凌光破爛爛的一身衣服相比,秦小川的肉身看上去沒有半點變化。
就連神情和面色也是如常,生命乾坤袋的保存力,毋庸置疑。
“你在錢庫袋了一定也憋壞了,得,趁著這會兒天都快黑了,四下沒有人,我讓你透透氣。阿姐來信了,你一定也很想她吧,我把信念給你聽聽。”
夜凌光嘆了一聲,將秦小川的身子挪到了一旁,再打開了葉凌月的信。
信是葉凌月在前往海翼谷之前寫的。
內容涉及到葉凌月過去兩個月在長生神院的一些事,包括她拜入了關鳩名下,學習了回春箓,也包括了……
“嘩,阿日那小子居然和帝莘撞上了。嘖嘖,那絕對是天雷勾地火,那么精彩的場面我怎么就給錯過了。”
夜凌光看到了這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也知道雙胞胎兄長阿日的脾氣,阿日見到帝莘,只怕反應比他更大。
而且還是在軍團里碰到的,個中的精彩,葉凌月只是寥寥幾句帶過,但是憑著夜凌光驚人的想象力,不難想出當時一定是火花四射。
“傻大個啊,我和你說,我那雙胞胎哥哥從小就是個爆竹脾氣,實力又強,和你那個師弟還真是旗鼓相當。不過要追我們夜家的女人,哪里能那么容易。”
夜凌光自言自語著,說了半天,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他也是習慣了,繼續往下說。
這樣的,只有一個人的對話,夜凌光已經習慣了。
雖然每每看到秦小川的“尸體”,他還會有些難過。
夜凌光只顧沉浸“腦補”夜凌日初遇帝莘的激勵反應中,并沒有留意,就在小木屋的廢墟里,有一張殘缺不全的符箓。
那張符箓,就是夜凌光耗費了多次時間,煉制出來的招魂符。
嚴格來說,它還不是招魂符。
因為爆炸的緣故,那符箓只剩下了一點點邊角。
可就在月色之下,那張符上,有神秘的綠光一閃而過。
那光芒,猶如螢火蟲般,騰了起來,在半空中飛舞了一圈。
那一抹幾乎肉眼可以忽略不計的螢火,趁著夜凌光不注意之時,一下子鉆入了一旁秦小川的眉心處,而就在那時,秦小川的右手小手指,詭異的動了動。
夜色,越來越濃。
直到漫天都是星辰,夜凌光才看完了那封信,他收好了那封信,又凝視了秦小川的身子一眼,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