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警覺了起來。
他的周身,神魔之力緩緩而動,帶著一股逼人的威壓,呈勁浪之勢,碾壓般,襲向了天罰大帝。
“帝莘不可,是天罰大帝。”
葉凌月急忙制止了帝莘。
天罰大帝如今的氣息很是不穩定,若是在被帝莘強勢的神魔之力一沖,很可能會迅速灰飛煙滅。
可是讓葉凌月詫異的是,帝莘的威壓撲面而去,天罰大帝的殘魂沒有被逼退。
反倒是……天罰大帝輕咦了一聲,他的魂魄,像是一下子注入了新的生機,那殘魂,搖晃了幾下,反倒是清晰了一些。
“怪哉,你是何人,為何身上會有真龍之威?”
天罰大帝的殘魂清晰了些,聲音也有力了許多。
帝莘的眼前,也出現了一名長者,看其裝扮……帝莘回想起了早前自己收集過的大帝雕像,瞬時明白,眼前的人,就是萬年前,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上古第一帝,天罰。
雖說對方只是一縷殘魂,可是深更半夜的,這老家伙怎么會出現在自家洗婦兒的營帳里?
再看看葉凌月,因為打坐的緣故,只是著了一身薄薄的貼身衣物,一身美好的曲線,展露無疑。
帝莘登時有些不滿,脫去了身上的外袍,將葉凌月包裹的嚴嚴實實,摟在了懷里,怒瞪著天罰大帝。
“帝莘……”
葉凌月哭笑不得,在帝莘精瘦的腰身上,掐了一把。
她差了天罰大帝不下一萬歲,也就帝莘這小心眼的男人,才會在這種時候,想到這種問題。
葉凌月振了振嗓,介紹道。
“大帝,這位乃是我的伴侶,帝莘。”
“帝……帝莘小友,你身上有很強的真龍之息,多虧了你身上的真龍之息,朕才得以穩住魂魄。”
天罰大帝早前暗淡無光的眼中,有了些許異色。
他上下打量著帝莘,就好像帝莘是稀世之寶。
帝莘可比喜歡被自家洗婦兒之外的其他人如此打量,他悶哼了一聲。
“老東西,我不知道什么真龍之息。我是來找我家洗婦兒的。洗婦兒,天罰戈壁下方,有異動。我懷疑皇甫臣那小子要行動了。”
帝莘原本也在營帳里呼吸吐納。
到了夜半,他卻覺得體內氣息紊亂,一直難以凝聚神魔之力。
他覺得有些不對,就迅速來找葉凌月了。
“此話當真?”
葉凌月倒是并無感覺到地下有什么異動,照理說,她是神念師,五感六識應該比帝莘更加敏銳才對。
“他說得沒錯。若是有人要破壞太陰神印,釋放邪神,今晚無疑是最好的機會。因為在天罰戈壁的邊緣,有人正試圖破壞禁制,他在逐步瓦解天罰龍脈。不出兩日,整個龍脈必定會土崩瓦解。”
天罰大帝一聲嘆息。
有人在破壞龍脈?
而且是在天罰戈壁的邊緣,難道是?
葉凌月想到了什么,這些日子,火炎神帝方面,一直按兵不動,難道說是……
這個消息,對于葉凌月而言,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好的是,火炎神帝等人一進入,葉凌月這邊的戰力將會大增,壞的是,一旦對方再破壞下去,天罰大帝就會死,太陰神印也會崩潰。
“大帝,你找我,可是想讓我幫助天罰皇朝,護住龍脈?”
葉凌月也知,天罰大帝深夜前來,必定有事相求。
“洗婦兒,我們時間不多了,必須先護住太陰神印,否則神印一旦崩潰,邪神必出。”
帝莘卻以為,從現實角度講,還是必須先守住太陰神印。
什么天罰龍脈,說白了,天罰皇朝早已毀滅多年,那龍脈,毀不毀,沒什么兩樣。
橫豎帝莘對天罰大帝沒什么好感。
“帝莘。”
葉凌月翻了個白眼,雖說帝莘的話說的不好聽,但是都是實話,相比之下,守護太陰神印更有意義。
“凌月,有人進入太陰神印,是冬彌君悟那小子。冬彌讓血遲轉交給你一張紙條,問下一步當如何做?”
恰是這時,尉遲青在營帳外問話。
葉凌月比了個手勢,帝莘和天罰大帝都沒有說話。
葉凌月出了營帳,過了片刻,又折了回來。
“皇甫臣開始行動了,他動用了五枚火炎天竹,還有禍水東引,想要借刀殺人。”
葉凌月已經拿到了冬彌君悟的那張紙條,上面只有葉凌月的生辰八字。
那皇甫臣也是有能耐,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得到自己的資料。
葉凌月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的紙條。
“那我們更不該等,應該立刻想法子毀去火炎天竹。”
帝莘一聽,皺眉說道。
“大帝,龍脈被迫,是否已經影響了太陰神印?”
葉凌月沉吟了片刻,忽問道。
“不錯。就算是沒有那五枚火炎天竹,龍脈被破,天罰戈壁的運勢被徹底打破,邪神可動用神力,沖破神印。五枚火炎天竹,只是將這個過程提早了半天罷了。”
天罰大帝直接了當的說道。
凡是陣師都會知道,布陣之地,并非是一成不變的。
天罰皇都本身就是一個偌大的守護陣法,其根基就是龍脈。
當初太陰神印繪制之地,就在龍脈的核心區域,所以太陰神印的威力最強。
可如今龍脈被破,根基已動搖,加之繪制神印的血不純,神印會加速崩潰。
天時地利人和,一切都已經意味著,天罰皇朝的徹底覆滅,已成定局。
“這么說來,比起守住太因素神印,我們更重要的是保護龍脈。只是,龍脈是在外圍被破壞的,我們不知破壞之人是誰,而且也沒法阻止對方。”
帝莘沉吟道。
“不,你們沒法子守護龍脈。龍脈已經被破壞,就算是阻止那人繼續破壞,也已經無濟于事。葉帥,朕之所以今晚來找你,一來是與你做最后的道別。二來,卻是要在臨走前,送你們一份禮。”
天罰大帝這話是對葉凌月說的,可說話之時,目光深長,看了眼帝莘。
其實,天罰大帝今晚本來只是愛做最后的訣別的,可是在看到了帝莘后,天罰大帝反倒是改變了主意。
“大帝?”
葉凌月也留意到了天罰大帝的異常之舉,納悶地看了眼帝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