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葉凌月心頭一驚,迅速回首。
身后,哪里還什么邊陲小城。
客棧,也不見了。
“阿姐,我們怎么會在這里?阿日還有小川他們?”
夜凌光也滿臉的驚詫。
“我們怕是都上當了。”
葉凌月沉吟片刻,試著聯絡囚天。
囚天也沒有任何回應。
“上當?”
夜凌光一頭霧水。
“暗之傳承人根本沒有打算放棄,他的胃口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大。他要的不僅僅是小川,還有那兩枚極品天印。”
葉凌月看著川流不息的赤月川。
她回想起一件早前被自己忽略的事來。
那就是月宮之下,河神殿所在的地下水,那里的地下和眼前的赤月川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河神殿的水,就是取自赤月川。
赤月川和河神殿之間,必定有某種非常微妙的聯系。
她和阿光,暗之傳承人看不上眼,所以她們被排除在外。
而其他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阿姐,那我們該怎么辦?這里趕到月宮,至少也要幾天。就算是趕到了,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夜凌光焦急不已。
“一定還有其他什么法子。我們先冷靜些。”
葉凌月想了想,決定沿著赤月川尋覓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客棧內,夜凌日和葉喃思等人,等候了片刻,不見葉凌月等人回來。
“阿日,我出去看看。”
葉喃思有些坐立難安。
“先不要離開,阿姐讓我們留下。喃思,孩子是怎么失蹤的?”
夜凌日問道。
“我們到了客棧后,我先給皇甫女官喝了藥,她先睡下。隨后我哄了孩子睡覺,她這幾日都很乖,沒怎么哭鬧,沒多久就睡了。我就抱著她一起睡了。不知是不是這幾日趕路的緣故,我有些累,很快就睡著了。夜半,我醒來時,她就不見了,我出來時,就聽你們說秦小川也失蹤了。”
葉喃思咬了咬唇。
“那女嬰,聽阿姐說,并不是尋常的女嬰,她是……”
夜凌日正欲說什么。
忽的,他覺得有些不對頭。
腳下,地面在起伏。
原本堅固的地面,潺潺而動,就如流水一樣,兩人腳下不穩,四下一看。
這一看,兩人也是驚然色變。
客棧,整座客棧,如同融化的雪水,一點點消融。
墻壁、屋檐還有大量門窗,全都在一瞬間,化成了一灘水。
這客棧有問題。
夜凌日眸光一變,拉上葉喃思就欲沖出去。
“想走,太遲了。”
一陣陰測測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夜凌日和葉喃思眼前一變。
她們已經身在了河神殿內。
幾日前,她們已經離開的河神殿,就奇跡般出現在他們眼前。
失蹤的秦小川就躺在不遠處的四個池子的正中。
那座雕像,早前靜止不動的河神雕像,站在了兩人的眼前。
和幾日前不同,雕像已經從雕像模樣,變成了一名黑袍大祭司。
“把孩子給我!”
葉喃思赤目欲裂,她看到了那黑袍大祭司的手中,抓著女嬰。
他露在黑色祭司袍外的那雙手,干枯如樹皮,發皺的皮膚下,一根根黑青色的血管,看上去腐朽而又老邁,散發出一股濃郁的死亡的氣息。
女嬰雙目赤紅,仇恨著瞪著那名黑袍祭司。
“你答應過,放過她們!”
“桀桀,我的確放過了兩個,不是嘛?至于其他人,只能怪他們的運氣不夠好。”
黑袍祭司冷笑道。
夜凌日冷眼旁觀,他看看身后,帝莘和皇甫女官也被留下了。
再看不遠處,囚天被一團黑色的霧氣籠罩,它在費力掙扎,卻沒能掙脫。
看樣子,只有阿姐和阿光僥幸逃脫了。
夜凌日已然明白。
他們所在的客棧很可能是個陷阱,亦或者說,他們一路上走來,都是在陷阱的邊緣徘徊。
只是他不清楚,為何早前在河神殿時,暗之傳承人沒有立刻下手,而是選擇了在幾日后下手?
他留意著體內的天力,發現自己的海藍之印,沒法子正常運轉。
“不用掙扎了,你們的天力,在這里不管用。這座河神殿內,是按照我的意志構建而成的,除了我的力量,其他力量是無法在這里使用的。”
黑袍祭司大笑道。
這座河神殿,是他的得意之作。
這里的一石一水,都是他的信仰之力形成。
赤月天域的天民們越是信仰他的存在,他的力量就越強大。
那一日,若非是他被某股神秘的力量阻攔,他當場就已經奪去了“劍魔帝莘”的肉身了。
也是那一日,他受了一些傷,才不得不花費了一些時間,恢復了傷勢后,才再度出擊。
好在,赤月天域內,凡是有信徒的地方,沒有他無法操控的。
他也仔細分析了那一日的那股力量。
那力量出現的時間極短,他思來想去,最后認定了那一股力量,很可能是來自那個叫做葉凌月的女人。
那女人雖然無法修煉天力可是她身上卻有一股讓人感到害怕的氣息。
那股氣息,似乎是某種至高的存在。
黑袍祭司沒法子直接弄清楚,那股氣息的根本來源。
既然惹不起,躲得起。
為了避免再有那一日河神殿里的意外發生,他索性來個禍水東引。
讓葉凌月帶著人先離開。
待到葉凌月等人走入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他就將葉凌月和夜凌光這兩個他覺得無用的棋子丟開了。
如此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也是由于,其他的力量在這里不管用。
囚天和夜凌日才會無法反抗。
這時,秦小川醒了過來。
他實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離開房間的。
他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置身在河神殿。
他四下一看,并無也夜凌光的身影,稍松了口氣。
“你要抓的人是我,何必牽連無辜,把其他人放了,我愿意交出我的肉身。”
秦小川試圖說服那黑袍大祭司。
“小子,你當我是傻子不成。你和他,都很適合當我的肉身。我等了百年,才等到兩副肉身,我要確保,肉身能使用。如果你的肉身可用,我就留下那小子的性命,養他百年,百年后再享用。”
黑袍祭司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雙保險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