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太陰之血,再度歸于平靜。
用太陰族的封印,禁制她體內的太陰血,無論下手之人是誰,不得不說,此人非常之歹毒。
葉凌月悶哼了一聲。
封印回歸,她渾身僵硬,四肢依舊沒法子動彈。
“我要殺了你!”
蛇人大祭司憤怒到了極致,虬筋飛舞,如同飛舞的刀刃,狠狠刺向了葉凌月的胸膛。
蛇人大祭司的攻擊,致命而又迅速。
“主人,小心!”
囚天張開葉片,攔在了葉凌月身前。
“滾開!”
盛怒的蛇人大祭司,體內爆發出一股可怕的力量,虬筋上,凝聚起一團團黑氣。
虬筋化為了一道鋒利的長矛,狠狠扎穿了囚天,直刺向她身后的葉凌月。
周遭,一股力量波動。
黑色的漣漪,死亡的漣漪,如波紋般擴散開。
“干爹……”
葉凌月看到冥日,眼底滿是喜色。
真的是冥日干爹!
百年時間,她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們了。
既然干爹在附近,那啵啵干娘必定也在附近。
葉凌月心頭一喜,身上那股冰冷森寒之感稍緩。
可她的身子依舊是沒法子動彈。
葉凌月心底清楚。
她動用體內的太陰之血,將那些暗黑天印摧毀。
可那些暗黑天印已經進入了她的體內,還有一部分力量殘留在她體內。
她的太陰之血被再度封印,沒法子發揮太陰之血的力量,那股暗黑之力,就開始反噬她的身子。
她眼下,沒法子對付蛇人大祭司,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抵擋體內的那股暗黑之力。
否則,她很可能和帝莘一樣,陷入昏迷,或者是像奚星落那樣,喪失理智,和蛇人大祭司一樣,淪為植人。
這時,葉凌月覺得有幾道目光同時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抬眸看去,就見了帝莘和奚九夜站在了不遠處。
帝莘目光冰冷,用一種憎惡的目光看著她。
至于奚九夜,他的目光有些復雜,反復在冥日和她身上來回。
帝莘……那樣的目光,自然不可能來自帝莘。
葉凌月深知,道門冰心,又醒了。
這一次,她蘇醒了自己體內的太陰之血,同時讓帝莘身上那一道用來封印道門冰心的封印,也跟著土崩瓦解了。
這一次,只怕再難以將他封印了。
葉凌月心底一沉。
“你真的是凌月,怎么……哎,你無需多說,你體內被暗黑之力污染,不能妄動,它由我們先擋著。”
冥日看了眼葉凌月,見她面色難看,很是擔憂。
他早前曾經和暗黑勢力接觸過,深知這種力量的可怕性。
他邊阻擋著蛇人大祭司展開的瘋狂攻擊,邊勸說葉凌月,立刻聚氣凝神,守住心脈。
葉凌月頷首。
“干爹,你不用擔心我,我有法子暫時守住本心,先擊殺了蛇人大祭司,他可以孵化暗黑天印。那些天印,一旦擴散出去,禍害無窮。”
葉凌月說罷,艱難著挪動著腳步,盤腿坐下。
她紅唇一動,開始背誦經文。
一片金光,伴隨著經文,從她體內綻放出。
佛宗心經。
冥日也是識貨之人,看得出,葉凌月雖然沒有天力,卻掌握了佛宗的法門心經。
這種心經,用來對抗暗黑力量,最合適不過。
“你守住她,我來對付它。”
冥日稍稍放心了些,他看了眼虎視眈眈的帝莘和奚九夜,叮囑了囚天一聲。
說話間,冥日周身,死亡之力迅速擴散開。
若是說,秦小川的死亡之意如潺潺溪水,連綿不絕。
那冥日的死亡之力,就是如海水一般,滾滾不斷。
那是黑色的海洋,一波波撲向了蛇人大祭司。
蛇人大祭司根本無法靠近葉凌月。
蛇人大祭司怒極。
“出現吧,暗黑的仆從們,將這些羔羊一一屠宰。”
它大口喘息著,口中開始古老的吟唱。
卻見地面上,一陣陣波動。
地底深處,有什么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噗噗噗。
地面上,鉆出了大量的異變天植。
那些天植的數量由少變多,密密麻麻,接連而上。
一旦破土而出,這些異變的天植將會展開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轟轟轟——
不等那些異變的天植傳鉆出地面,忽然間,地面上,一陣結界波動。
那些天植還未出現,就直接消失了。
奚九夜抬眸,就見一團粉紅色,還有幾個身影,憑空而現。
“誰敢欺負我家小月月!”
粉紅色頭發的啵啵界神,帶著夜凌日和夜凌光兄弟幾人,殺了出來。
界神啵啵。
奚九夜眼眸一深。
帝莘皺了皺眉。
眼前這對夫妻,還真是有些古怪。
那男人,明明是尸王仙君的繼承人,行事作風卻亦正亦邪。
那女的,瘋瘋癲癲,完全不像是正常人。
“小月月,你放心,干娘來了,誰敢欺負你,干娘就把他直接流放了。”
啵啵已有所指,瞪著奚九夜。
“冥后啵啵,你的力量對我不管用,我也不吃你這一套威脅。”
奚九夜冷笑道。
看樣子,他擁有的方圓天印的力量和啵啵擁有的界神力量,重合了。
不過到底孰強孰弱,還是未知數。
蛇人大祭司面如死灰。
冥日和啵啵聯手,加上早前被破壞的暗黑天印,蛇人大祭司最后的底牌都沒了。
就在冥日夫婦和奚九夜對持之際,蛇人大祭司身子急劇縮小,化為了一根虬筋,鉆入了地底,想要遁逃。
可不等它遁入地下。
一道凌然劍意,從天而降。
那劍意,自是來自帝莘。
奚九夜見狀,飛身而起,就欲攔下帝莘。
“慢!”
蛇人大祭司已經背叛了自己,死活并不重要。
可是蛇人大祭司還關系到奚星落的下落。
奚九夜一路尋找到西赤武橋,進入西赤武橋,就是為了找尋奚星落的下落。
蛇人大祭司一死,就無人再知道奚星落的下落了。
可帝莘的劍意,何等之快。
嗤的一聲——
蛇人大祭司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鳴叫。
劍意穿膛而過,將其死死釘住。
蛇人大祭司化為了原型,半人半蛇的軀干,已經被劍意斬成了兩段。
蛇人大祭司顫了顫,一團膿綠色的漿液從它的身下流了出來,徹底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