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哥,那家伙……”
司輕舞嘟囔著,不瞞著,瞪了眼帝莘離開的方向。
“算了。”
秦蝕擺擺手,看得出,道門冰心正在氣頭上。
這家伙身上,秘密頗多,自己此行的目的很是簡單,還是不要和他起沖突的好。
再說了,長孫雪纓此女,也的確城府極深。
他也不想輕舞與她太過親近,為了個長孫雪纓,得罪了帝莘,得不償失。
奚九夜見狀,看了眼蘭楚楚。
“葉凌月回來了?”
他此時也意識到,帝莘口中的葉凌月,應該是那個冒牌葉凌月。
“我……我也不知道……好吧,她的確回來了,好像就去了北面的院子,一回來就找了長孫雪纓。”
蘭楚楚咬咬牙,說道。
奚九夜也不多說,朝著那院子快步走去。
“熾皇,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才那位,不是您的六皇子?”
熾皇的身后,還站著一名中年男子以及早前在城門口遇到過的太監總管。
那中年男子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齋戒數日的真武仙皇,尚且不知道,武都內發生了這么多事,就被熾皇拉了出來。
真武仙皇閉關數日,熾皇眼看帝莘惹下了大禍,就去皇宮找真武仙皇。
他的用意是,早點從真武仙皇手中拿到通天令,帶著帝莘等人快快離開。
免得帝莘這家伙,再在這里逗留下去,捅出更多的簍子來。
真武仙皇原本滿口答應,可臨時又變了口風,說要來找長孫雪纓一敘,似乎是早前,他和長孫雪纓有過約定。
雖然也知,長孫雪纓一直在欺瞞自己,可好歹長孫雪纓背后是道門,道門的勢力不小,那位佛宗大能雖然勢力強,可生性淡泊,幫了他武都植潮之事后,未必會出手幫其他事。
哪知剛一到,就見了如此一幕。
“這……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熾皇也是一臉的尷尬。
他看看長孫雪纓。
“雪纓,你說清楚,帝莘……不對,道門冰心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帝莘并未……”
熾皇欲言又止。
道門冰心雖然無禮,可也不是信口雌黃之人,加之之前,帝莘也強烈要求退婚,熾皇也開始懷疑了。
畢竟當初救帝莘時,只有長孫雪纓一人在場,事后,也是她說自己和帝莘有了夫妻之實。
“熾皇,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話?你也以為,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為了讓帝莘娶我,不惜栽贓他!”
長孫雪纓怒紅著眼,狠狠瞪著熾皇。
此時的長孫雪纓,判若兩人,形如一個潑婦,哪里還有什么道門高足的風范。
“雪纓,朕并非這個意思,可道門冰心的確是那么說的,他的肉身就是帝莘,如果他真的沒有與你……你們的婚事,朕也做不了主了。罷了,朕親自去道門,找道門太乙道君賠禮,這門婚事,熾神獄高攀不上。”
熾皇為了這門婚事,腦殼都要想破了。
事情落到了這個田地,她也沒有什么法子了。
“你敢!你敢退婚!我道門和長孫家,傾盡所有,也要殺了帝莘,你們熾神獄也躲不掉。”
長孫雪纓聽得腦中一陣轟鳴。
不能退婚。
若是真的退婚了,她不僅要被人嘲笑,還會背上水性楊花的浪蕩名聲。
那時候,即便是先祖再怎么疼愛她,也保不住她。
不,她絕不能落得那般田地。
帝莘,你好狠。
你不娶我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毀了我。
“你真以為,朕怕了你們道門?反正道宗已經成立,早就把道門得罪了,朕就不蹚這趟子渾水,由著你們折騰去吧。”
熾皇思來想去,自己都是吃力不討好,索性就甩手不管了。
他冷哼一聲,也不理會真武仙皇,直接走人了。
“熾皇,熾皇。”
真武仙皇在身后一陣疾呼,可熾皇卻是連人影都不見了。
“長孫姑娘……”
真武仙皇也是滿臉的尷尬。
“真武仙皇,你可以看到了,道宗冰心羞辱與我,毀我婚約,從今日開始,我道門還有長孫家,與道宗冰心勢不兩立。你絕不能頒發通天令給他們那伙人,否則,就是與我長孫家、道門為敵。”
此時的長孫雪纓,心底一團熊熊怒火,燃燒不止。
她只有一個念頭,道門冰心,我與你勢不兩立。
不過,看道門冰心的反應,葉凌月這一次,必定是兇多吉少。
至少,那女人活不了。
長孫雪纓摸了摸懷里的那瓶神魔血。
道門冰心不死,帝莘也回不來了。
與其對著那個羞辱自己的道門冰心,還不如讓帝陽莘重生。
只要讓帝陽莘復活,新生的他,就如一張白紙,除了強大的天力和體魄之外,他的一切都是空白的。
那時候,她就是她的唯一。
一直猶豫不決的心,一瞬之間,堅定了下來。
帝莘一路朝著北面的院子走去。
他一入門,就看到了“葉凌月”坐在那里。
那女人,敢為難他的蠢徒弟,他就讓她肉身不保。
他倒是要看看,沒有了肉身之后,那個所謂的太陰圣女,還怎么統領太陰族。
的道門冰心一步上前,身旁,多道劍意呼嘯而出,他眼皮子也不眨一下,朝著“葉凌月”斬去。
“慢!”
身后,一陣疾喝。
就在眼前的“葉凌月”,忽的身前多了個奚九夜。
“滾開,我要殺的是她。”
帝莘冷眸,怒瞪著奚九夜。
這小子,還真是礙手礙腳。
他再拖延一會兒,自家蠢徒弟的危險就會多一分。
“你不能殺她,她是真正的葉凌月。”
奚九夜看看身后的葉凌月。
看著熟悉的容顏,盡管知道,對方的內里根本不是葉凌月,可他還是不能看她被殺。
“放屁,我的徒弟正在驛站里。”
帝莘卻是斬釘截鐵說道。
“那個葉凌月,只有一部分是葉凌月,或者說魂魄是葉凌月,她真正的肉身,是眼前的葉凌月。你若是殺了她,以后葉凌月想要奪回肉身,就再無可能了。想來,你也不會想讓她一輩子頂著丑陋的胎記。”
奚九夜也是半點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