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不禁啞然失笑。
“事成之后,我要五百株異變天植或者十個咒靈,要求是全尸,這意味著,你擊殺時,必須是一擊必殺。它們出現的時間,會在三天之后,也就是你們天人口中的初一的午時。”
巫神果然說出了植潮的時間。
葉凌月一聽,眉頭擰緊了。
三天?
她還以為,至少還有七天左右的時間。
三天,等到冰心他們回來,果然是不可能了。
葉凌月苦笑,將心底那一點點小小的僥幸心也掐沒了。
另外,巫神的話中,還透露了另外一個消息。
五百株異變天植后者是十個咒靈,這么說來,這次植潮的規模還真是空前。
超過五百的天植,兩個咒靈,那就算是大規模的植潮了,那么這一次的植潮,怎么也得是超級植潮了.
這意味著,只要每個城門都要防御一兩百異變天植和兩個咒靈以上。
他們,攔得住嘛?
“為何,它們會在午后來襲?以往,不都是在午夜來的嘛?”
在時間上,葉凌月也有些疑問。
“因為這次的咒靈有些特殊,其實對于天植而言,白天才是它們最強大的時候,它們畢竟是吸收太陽的存在。所以這次,植潮的威力會更強。”
巫神得了祭品的許諾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葉凌月也知,眼下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
“多謝,另外,小霖還是沒回來?”
葉凌月留意到,這幾次巫神出現時,都未曾見到辛霖。
這讓葉凌月有些擔心小霖的情況。
臉上的太陰血印的變淡,讓她很難感應到辛霖。
“放心,她死不了,至少,比你眼下的處境要好得多。”
巫神嗤笑道,真是不懂這些螻蟻般的人,明明自身都難保還有功夫去關心其他人。
葉凌月如此,那小鬼也是如此。
也許正是因為有羈絆,才會變弱。
像他,不曾有羈絆,自然就不會變弱。
“我在加五十株異變天植,希望下一次,能見到小霖。”
葉凌月正色道。
“看樣子,你還真是記掛她,也罷,就如你所愿。下次,你會見到她。”
巫神也不客氣,一口答應了葉凌月的條件。
眼看葉凌月退出了巫陣。
巫神的神識卻沒有立刻散去。
“巫神!你個殺千刀的,你居然敢坑凌月!我明明就在旁邊,你讓我沒法子說話,你坑她!你有沒有人性,小月都這么可憐了,連神魔丹都送出去了,你還訛她五十天植祭品?你那么喜歡吃草,我給你拔一籮筐,撐死你!”
辛霖憤怒的聲音,隨后傳來。
辛霖是真怒了!
她好說歹說,在“萬鬼哭”后,收集到了第兩百塊魂骨。
鑒于她的出色表現,巫神答應了,讓她和凌月見一面。
辛霖已經許久未曾見到自己的好友了,難得有這個機會,很是激動。
哪知道,巫神如此無恥,居然直接給她施加了一個噤聲咒。
她只能干聽著,一句話都說不了。
她質問巫神,巫神還說,她已經遵守了約定,讓她和葉凌月“見”一面了。
“那是吸收了暗黑本源之力的天植,不是草。”
巫神淡然說道。
“什么本源之力,與我無關,你坑小月就是不對!你不說清楚,我下輩子也不會給你是收集齊余下的魂骨。”
辛霖磨牙狀。
大不了一拍兩散。
“你惱火個什么勁,我若是不讓你閉嘴,你還不鬧翻天了,你鐵定會讓她把神魔丹要回來。”
巫神很是頭疼,幽藍色的眸里閃過一絲郁悶。
這小鬼,愈發鬼機靈了。
上一次,他告訴奚九夜神魔丹的事時,她居然偷偷摸摸在一旁偷聽,后來得知葉凌月將神魔丹給了一半給太陰圣女時,辛霖立刻就炸鍋了,瞅她的架勢,若非是沒法子直接返回三十三天,弄死太陰圣女的心,她都有了。
“神魔丹是小月的,拿回來有什么不對,小月一定不知道,神魔丹對她有多重要。”
辛霖不服氣道。
巫神這家伙,擺明了是陰小月。
“她怎么會不知,你這朋友,比起你來,心思通透許多,不愧是活了數世,你若是有她一半的擅隱忍,也就不會落到了個百世惡鬼的宿命了。”
巫神冷笑。
葉凌月不知神魔丹的重要性?
她能夠利用奚九夜的愧疚感,讓他心甘情愿交出神魔丹,又懂得在植潮來臨之前,動用一切可用的力量,這女人的通透和隱忍,絕非常人能比。
說者無心。
巫神也好,辛霖也罷,當多年之后,辛霖浴火重生,成為另一個辛霖時,巫神才知,今日一語成讖。
若是早知將來兩人會有那樣的下場,他怕是寧愿自己此生未曾說過這番話。
女人的通透和隱忍,卻是要經歷了多少的磨難和痛苦后,才能成就。
“這么說來,小月知道神魔丹的重要性,可她為何……”
辛霖不解道。
“有時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這么做,自然有她的安排,我們只要拭目以待即可。”
巫神淡淡說道。
巫陣的光芒盡斂。
“師父,你的臉色不大好,巫神那邊?”
葉喃思緊張著,看著葉凌月。
“不礙事,我已經確認了植潮的時間,三天之后,我們余下的時間并不多。”
葉凌月搖搖頭,讓葉喃思去通知海瀾人魚們準備拔營。
比起營地里的一片緊張氣氛,在武都里,又是有另外一番景象。
武都里的天民們并不知道,一場規模空前的植潮即將來襲,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怎樣的一場血腥屠殺。
在半個時辰之前,葉凌月面見巫神的前夕。
帝莘帶著夜凌光和夜凌日兄弟倆徑直進了武都。
“老道士,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里!”
夜凌光也被帝莘拎著,動彈不得,只能罵罵咧咧著。
到了城門口,帝莘一眼看到了城門口張貼著的通緝令。
他也不顧四周一下子鴉雀無聲的人群,大步走上去。
看看那張畫的很是傳神的自己的肖像畫,帝莘眉頭都不動一下。
撕拉——
就將布告欄上的通緝令直接撕了下來。
“那還用說,自然是去領懸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