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當血鐮襲來時,卻見他手指一攏,中指和食指準確無誤,夾住了那一把血鐮。
太陰圣女一聲冷哼,血鐮卻是瞬間變化。
血鐮化為了一道繩索,繩索眨眼間,纏住了帝莘,將其捆得結結實實。
“太陰之血,幻化無形,太陰索能束住你全身的天力,我看你這回怎么逃。你早先險些上了九夜,我這就為他報仇。”
太陰圣女冷笑。
可就在她以為,帝莘束手就擒時。
帝莘卻是笑了笑,俊美的臉上浮現出十足的譏諷之意。
他手微微一動,全身,冒出了一道道火光。
“這?”
太陰圣女驚然變色。
她看到帝莘全身上下,滿是熊熊烈火,太陰索驚是直接在了火炎之下,燃燒了起來,不過是須臾之間,就化為了一道灰燼。
那太陰之血,也是被烤干了。
“怎么可能,太陰血不是封印了你的天力?”
太陰圣女美眸瞪圓。
她難以置信,居然有人輕易就破了她的太陰索。
“的確,你的太陰索可以封印不少人的天力,但是,對我沒有用,因為我可以破除你的太陰之血。事到如今,難道你還看不出,我為何要找你?你我,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長孫雪纓,能夠助我繼承昆侖天脈的正統,而你,是我最完美的雙修伴侶,有了你和她,我才能成為名副其實的天地的第一人。”
帝莘不緊不慢,收起了天力。
他的身上,火焰收斂。
“難道,你是……你是太陽族?不可能,太陽族早已滅絕。可是除了太陽族的太陰神印之外,沒有其他法子,直接破除我的太陰之血。”
太陰圣女難以置信。
太陽族的殘留血脈,她早已見過。
就是曾妙妙的短命夫婿和兒子。
可他們應該早已死了,絕不可能和帝莘有任何關系。
“我知你不信,可我的確和太陽族有關系。我方才說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帝莘似也早就猜到了太陰圣女的反應,他也不急著逼迫太陰圣女答應。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方才說,長孫雪纓能幫你繼承昆侖天脈的正統又是什么意思?”
太陰圣女也留意到了帝莘的話。
昆侖舊址和昆侖秘藏先后現世,那一張藏寶圖,至今懸而未決。
可帝莘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是掌握了昆侖天脈的關鍵線索。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長孫雪纓,她是天命符師一族的天命真女的轉世,她還未徹底覺醒,若是覺醒,就能獲得天命符師的真正傳承,屆時,昆侖秘藏就會開啟,而我,會在那時候繼承昆侖女皇的衣缽,成為新的天地之主。”
帝莘并未打算隱藏自己的野心。
他深知,太陰圣女和他是一類人。
太陰圣女選擇奚九夜,那是因為,奚九夜是她眼下可以把握住的最好的男人。
“我憑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長孫雪纓勾結好的。離間我和奚九夜。”
太陰圣女并不相信帝莘的一面之辭。
“你無需立刻答應,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一番。再或者,看清楚奚九夜的心。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帝莘說罷,看看天色,東方魚白,長孫雪纓也快醒了。
他也不再逗留,身影一逝,沒了蹤影。
太陰圣女在原地踟躕了片刻,一直到了天亮,這才回了城。
見兩人都離開后,囚天也迅速回了城主府。
她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葉凌月。
太陰圣女和帝莘夜會。
可一語不合,又突然大打出手,可最終,兩人各自離開。
這樣的結局,讓葉凌月很是不解。
不過,囚天的描述,卻是讓葉凌月更加肯定了,眼前的帝莘,和當初的末日妖陽有關。
“囚天,這幾日,你留守在四哥身旁,長孫雪纓那邊,我會想法子跟著。”
葉凌月思忖著,長孫雪纓絕不會就這般善罷甘休,自己暫時忍耐一番,跟在她身旁,再想法子試探下帝莘,屆時必定會有所發現。
天亮前后,長孫雪纓才蘇醒了過來。
她一張開眼,就見了帝莘守在床邊。
“你昨夜喝醉了。”
帝莘柔聲道。
長孫雪纓也覺得有些頭暈胸悶,她回憶了下,昨晚發生的一切,絲毫不記得了。
糟糕,忘記了帝陽釋伽的事。
長孫雪纓慌忙起身,她實在不忍對帝莘下手,決定開門見山,詢問清楚。
“帝莘,我問你一件事,你的體內,是否有帝陽?”
聽到帝陽兩字,帝莘眼底寒芒一閃而過,可面上,依舊是柔情似水。
“未曾聽說過?那是什么?”
“帝陽是帝陽家的至寶,當初,歸帝陽莘所有。帝陽莘,你應該會有些印象吧?”
帝莘依舊是面不改色。
“那又是誰?我不大記得以前的事了。”
“他是你的生父,不過他已經過世了,是……被葉凌月殺害的。他在你還是個孩童時,將帝陽植入了你的體內,它能夠幫助你,修行更快。不過,它也有個缺點,因為是純陽至寶,一旦壓制不住,就容易讓人性情暴躁,失了常性。”
長孫雪纓的這套說辭,都是帝陽釋伽教給她的。
她刻意將帝陽的作用抹黑,就是為了誘騙帝莘交出帝陽。
只要把帝陽還給帝陽釋伽,她和帝陽釋伽的親事就一筆勾銷了,她才能和帝莘永遠在一起。
“我從未感受到過帝陽的存在。”
帝莘搖搖頭。
“從未感受到過?難道說帝陽釋伽……我是說,那就好。也許,那只是個誤會。”
長孫雪纓稍松了口氣,她也怕帝陽的作用下,帝莘變得性情無常。
可她轉念再想,帝陽不在帝莘體內,帝陽釋伽那邊,她又怎么交代?
萬一帝陽釋伽翻臉無情,她就很麻煩了。
一想到這里,長孫雪纓也感到一陣頭疼。
“帝莘,我還想在休息片刻。”
“你先休息著,我去找羅云詢問下符骨陣法的事。”
帝莘說罷,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在走出別院的一瞬,帝莘的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