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文黯淡了下來,居室里又恢復如初。
昏暗,狹小。
幽靈君身上那股逼人的威壓消失了。
等虔藍佛陀回過神來時,幽靈君已經不見了。
虔藍佛陀只覺得膝蓋發軟,險些跪在地上。
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紫堂,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幽靈君真是天命族的族長?他……他怎么成了紅月信徒了?”
虔藍佛陀此時,才回過神來。
“他并非紅月信徒。”
紫堂并不愿過多解釋。
長孫皈的身份,他也并不想那么著揭發。
這一次,卻是事出突然,情非得已。
看樣子,這幾日,他忙著篆刻經文,幽靈山城外一定發生了什么。
那些仕女一個也沒有回來……女皇墓,應該已經不存在了。
紫堂眸光沉了沉。
“那他為何身上會有那么重的戾氣?”
虔藍佛陀卻是纏著紫堂不放。
對方是天命念師這件事,讓虔藍佛陀很是歡喜,可是同時,她又懼怕長孫皈,長孫皈身上的戾氣,已然不像是個正常人。
紫堂蹙蹙眉,虔藍佛陀這個女人,實在是蠢得可以。
若是換成她在,絕對不會問這么多蠢問題。
紫堂的沉默,讓虔藍佛陀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她訕訕道。
“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倒是那些經文,你能否傳授給我,這樣下次長孫皈若是再發作,我可以幫你一起鎮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虔藍佛陀是看出來了,長孫皈身上的戾氣反復無常。
方才,只是紫堂暫時將其壓制了,一旦他又受到刺激,一定還會發作。
“不用了,你幫不上忙,你可以離開了。”
紫堂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滿室的經文,讓紫堂耗費了大量的念力。
好在,經文暫時可以壓制長孫皈。
只是紫堂也不能肯定,這份壓制還能有多久。
“為何?我明明也是佛宗的弟子,我對經文也很了解。”
虔藍佛陀卻是不依不饒。
“你,不夠。”
紫堂說罷,虔藍佛陀就感到被人推了出來。
她站在居室外,半晌,她才回過神來。
紫堂的意思是,她太蠢了,悟性不夠,沒法子掌握那幾種經文?
虔藍佛陀氣得粉臉發白。
“豈有此理……”
可她轉念一想,之前居室里的那些經文,她的確是一個也不認識。
難道是因為她佛根不夠,真的無法領悟?
虔藍佛陀氣得跺了跺腳,一摔袖走開了。
居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紫堂調息片刻,卻是凝視著墻壁上的那些經文。
經文上的光芒已經不在……他之前告訴長孫皈的話,也并非全都是真的。
這些經文,的確是昆侖女皇所留,也是大地之母葉素編冊保留下來的,可是這經文卻是缺失了的。
當年佛宗創建之前,昆侖女皇心懷慈悲,創下了八部經文,《放光般若》、《光明般若》、《道行般若》、《勝天般若》、《文殊般若》、《金剛般若》、《大品般若》、《小品般若》。
這幾部經文都是葉素親自幫忙編撰成冊。
原本,八部經文是一起陪葬在女皇墓中,同時,女皇還將其刻在了紫葉菩提的菩提子上,將其留存于世。
佛宗之后,搜集到了六部,除去放光和光明般若之外,其他的經文都有保存。
佛宗子弟也按照修行級別的不同,學習領悟不同的經文。
佛陀之下,大抵都會三至四部經文。
虔藍佛陀之流,就接觸過三部。
搜集全部的經文,也是佛宗兩位古佛千百年來的心愿。
昆侖舊址橫空出世后,兩位古佛就有所預感。
他們不惜和尊上定下協議,讓紫堂進入昆侖舊址,目的也是找到失落的兩部經文。
紫堂同時又帶著尊上的心愿,將紫葉菩提的枯枝也帶了回來,早前,他一直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一度懷疑,經文在女皇墓。
直到他進入了九當凌絕崖,意外見到了葉素的留言。
葉素給出了一些提示,昆侖舊址的佛木上,也許會有相關的經文記載。
所以,紫堂才會在見到了虔藍佛陀持有的佛木之后,加入了幽靈山城。
只可惜,他在城中尋覓了一番,也只是找到了第七部的光明般若經,最后一部的放光般若經一直沒有找到。
可偏偏這時,幽靈君的身份被紫堂發現,在意識到幽靈君很可能被紅月女皇的詛咒影響后,紫堂無奈之下,只能先動用了七部經文,篆刻在居室里。
好在,這一次,勉強壓制了幽靈君。
“最后一部經文沒有佛木記載,也不在女皇墓,究竟會在什么地方?”
紫堂沉吟道。
不僅僅是幽靈君,就是昆侖舊址里的那些紅月女皇遺留下來的怨靈,也都需要凈化。
否則,一旦昆侖舊址真的崩塌,整個昆侖舊址里的怨靈被釋放出去,三十三天將會生靈涂炭,無數的生靈會被戾化。
紅月信徒們也將獲得更大的力量源泉。
“還真是有些棘手。”
紫堂揉了揉眉心,第一次感到心煩意亂。
即便是如此,紫堂也沒打算找人幫忙,在他看來,這是他一人之事。
另一方面,擔心云笙和姬如墨的葉凌月也返回了老山區。
看到葉凌月安然無恙,云笙不由歡喜。
“娘親,我聽說你見到了爹爹?”
葉凌月小心問道。
云笙臉色微微一變,嗔怪道。
“你還有臉和我提你爹,你都不曾告訴過我,他來了。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云笙說罷,故作惱火,拉長著臉。
“娘親,孩兒并非有意隱瞞,而是爹爹的確有些古怪,孩兒一直覺得爹爹有難言之隱。”
葉凌月不好再隱瞞,只能將自己在老山區遇到夜北溟后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他居然敢踢你!他簡直是……我看他一定是被控制了。他不僅對你動手,還要殺如墨。”
云笙一提起此事,就氣不打一處。
早前九命佛提醒她,要留意姬如墨。
可云笙觀察了幾日,姬如墨并無異常。
這么說來,只能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夜北溟身上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