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想了想,索性也不再隱瞞。
她將自己有用鼎印,再得了九洲鼎,再結識了鼎靈的事情,講了個大概。
“我離魂成了光明領的葉凌月之后,肉身被太陰圣女搶占,鼎靈也從消失了。它陪著我,渡過了無數難關,我必須想法子救活它。”
葉凌月不無愧疚道。
“你覺得,那九洲鼎與天命鼎有關?”
長孫皈聽罷,也很是詫然。
“它們的名字一樣,我以為,九洲鼎應該是用天命鼎煉化出來的。”
葉凌月點點頭。
九洲鼎上的氣息,和天命鼎太相似了。
除了大小有些差異,上面的圖文幾乎也是一樣的。
“天命鼎的確能煉物,可是能煉化的人少之又少,我不擅長煉鼎,所以除非必要,是不會動用那九口鼎的。既然你要用在正途上,倒是可以借你一用。”
長孫皈一方面是同情鼎靈的遭遇,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葉凌月能否操控天命鼎。
自古以來,只有天命族長才能操控那九口鼎。
葉凌月雖然不是天命族的正規后裔,可好歹也是阿月的轉世。
阿月得了自己的不少親傳,她若是能夠繼承天命鼎,天命族日后還有洗刷冤屈的一天。
“多謝。”
葉凌月不禁喜上眉梢,沒想到,長孫皈那么容易就答應了。
“那九口鼎,就在校場之下,你可以用念力將其挖掘出來。我如今念力全無,也幫不了你什么忙。”
長孫皈苦笑道。
他的魂魄,隨時都會灰飛煙滅。
卻見葉凌月凝神,尋找九口鼎的下落。
很快,她就找到了第一口鼎,再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
一口又一口的鼎先后被挖掘了出來。
一刻鐘后,已經找到了八口鼎。
雖然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可是眼前的這些鼎,和阿月當年見到的并無多大區別。
可就在葉凌月以為,鼎靈之事總算能迎刃而解時,她發現,第九口鼎不見了。
偌大的校場,葉凌月搜尋了好幾遍,可都沒能找到第九口鼎。
“不見青洲鼎?這怎么可能?”
長孫皈也有些愕然。
九口鼎一直就埋藏在祖源之地的校場下,不會出錯。
“長孫前輩,這九口鼎可是你親自埋下的?”
葉凌月詢問道。
“是我親手埋下的……不對,我記得,最后兩口鼎……我當時發現不對勁,在女皇召見我之前,就埋藏了它們,只是在埋最后兩口時,因為女皇緊急召見,我當時就讓人幫忙,掩埋最后兩口。”
長孫皈回憶起來。
當時女皇派了白虎殿神來召見他去女皇宮。
他前去接待白虎殿神。
接待了白虎殿神后,他心知事情不對頭,就將祖源之地收入了魂魄中。
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一兩刻鐘內完成的,唯一不是他經手的,就是最后兩口鼎的掩埋。
他讓長老幫忙掩埋……因為太過匆忙,他在收入祖源之地時,也不曾檢查過。
“那青洲鼎大概率是被帶走了,那位長老后來何在?”
葉凌月詢問道。
“那長老,被我委以重任,在天命族被滅族之前,帶著五對男女逃出了昆侖天脈,那人,你應該也聽說過,他也就是后來的長孫家的老祖。他是我多年的至交好友,看樣子,我是真的老眼昏花了。”
長孫皈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苦笑著搖搖頭。
他不僅是錯看了自己的女兒,也錯看了對方。
“那不出意外的話,青洲鼎應該就在對方的手上。”
葉凌月分析道。
“青洲鼎是最小的一口,便于攜帶,同時,它也是天命鼎中,最重要的一口。看樣子,他是早就預謀過了,我甚至懷疑,他和白虎殿神之流都有所勾結,故意在那個時候,引我分心。”
長孫皈搖頭苦笑。
“那長孫老祖如今在長孫家?”
最后一口鼎至關緊要,葉凌月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看樣子,她有必要去長孫家一趟。
“你要去長孫家?你可知,那樣非常的危險,長孫家對你,可謂是痛惡至極。”
長孫皈看出了葉凌月的打算。
長孫雪纓隕落,對于長孫家而言,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冰心在內的紅月天的人,一定會將矛頭對準葉凌月,散布阿月刺殺昆侖女皇,葉凌月眼下現身,必須小心再小心,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與長孫雪纓之仇,是因為冰心而起,若是我將真相告知,他們未必會遷怒于我。”
葉凌月想了想,說道。
“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昆侖崩塌,他們就不知道那里發生的一切?你以為,長孫雪纓為何會托生在長孫家,而非其他家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與我的一個故人有關。”
長孫皈嘆道。
葉凌月困惑不解。
“我的發妻,她因為出身的緣故,能夠與亡靈溝通。當年,我出于培養雪纓的原因,將她送走。也是為此,她得以逃脫了天命族的那一場浩劫。”
長孫皈說出了一個鮮為人知的事實。
“長孫夫人?”
葉凌月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嘴臉。
阿月第一次到天命宮時,長孫夫人就再三刁難。
她痛恨葉素,自然也痛恨葉素的“女兒”阿月。
長孫皈當時為了收養阿月,還和她起了很大的沖突。
到了最后,將她直接送走了。
阿月后來得到的消息是,長孫皈要與其和離,可對方一哭二鬧三上吊,一直不肯答應,甚至以女兒長孫雪纓威脅。
雖然最終長孫皈沒有和離,可夫妻倆也再不曾見過面。
長孫皈一生暗戀葉素,對于這位夫人,顯然不是出于真愛。
聽他的語氣,他娶對方,很可能是出于某些原因的考慮。
沒想到,這位夫人還會有那等神通本事。
“你應該聽說過擎蒼族,她原本是擎蒼族一位長老的女兒。那個族群的純血統者,自古就比常人敏銳,據說她們可以和亡靈溝通,連接到黑暗的世界里的生靈。”
長孫皈顯然不大愿意提起這位發妻,可時至今日,事關青洲鼎的下落,他不得不提起這些陳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