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與梟月無聲的對視,兩人心中琢磨的大概是一樣的——怎么能弄死對方。
但是她們沒有發現,剛才站在走廊上的尋隱不見了。
當梟月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尋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沖她詭異一笑,快如閃電的搶回內丹。
梟月試圖阻攔,卻發現尋隱身上的妖氣,比自己更強大……
“你……實力怎么會增長這么多?”
梟月臉色微變,心底驚駭。
他被囚禁那么長時間,實力不可能會增長這么快,不對,一定有不對的地方……
尋隱沒有給梟月時間,弄清楚怎么回事。
梟月被尋隱踹下虛空,砸在妖塔最底下一層。
尋隱從虛空落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略顯狼狽的梟月。
“你不覺得妖塔過于安靜嗎?”
他的實力自然是因為吸收了那些妖的內丹。
“你……”梟月似乎也反應過來:“怎么可能……”
妖塔里的妖,許多關進來的時候,比他們都厲害。
他怎么能將那些妖全部殺了?
尋隱舉著內丹觀察片刻,墨瞳里暗光浮沉:“梟月,我本來只想殺了你的,但是……”
尋隱頓住。
她竟然敢取她內丹。
“你喜歡她?”梟月手肘撐著地面,捂著胸口:“你喜歡她哪里?”
“關你什么事。”
“我喜歡你那么久,當然關我的事,你憑什么喜歡她?”梟月不服氣。
“喜歡我?”尋隱冷笑:“喜歡我,就用下三流的手段,將我囚禁那么多年?”
“……”梟月咬下唇,為自己辯解:“當初我沒想真的囚禁你,但是后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我來不及去將你放出來……”
當年她囚禁尋隱后,本想隔一段時間就去放了他。
誰知道后面會發現那么多事。
整個妖族的妖都開始陷入沉睡。
誰也無法抵抗那股神秘的力量。
直到她三十年前她蘇醒。
可是整個世界天翻地覆,她一時間根本無法找到當年囚禁他的地方。
“你認識她才多久?”梟月仰頭看向上方的初箏,質問尋隱:“你為什么喜歡她?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
尋隱目光神情斂了下,片刻后緩緩笑起來,聲音里有些溫柔:“喜歡一個人,跟時間沒有關系。”
初箏被尋隱搶戲,很是不爽。
所以梟月帶來的那幾個人就倒了霉。
初箏下去的時候,梟月已經被卸掉兩條胳膊,臉色慘白的趴在地上。
初箏覺得對一個女孩這么粗暴不太好。
……你怕是嫌她死得太慢哦。
王者號可以說是很了解初箏了。
她想對付一個人,恨不得這個人立刻馬上原地死亡,不要蹦跶。
粗暴只是因為費時間。
“尋隱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梟月咆哮,愛恨交織在她眸底。
尋隱無辜的攤下手:“當初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被囚禁的憤怒此時已經所剩不多。
但是……
想到她竟然敢取她內丹,尋隱就忍不住生氣。
想要將面前這個人碎尸萬段。
客廳里光芒閃爍,初箏和尋隱的身影緩慢出現。
守在這里的男人,見出來的是陌生人,頓時警惕起來,渾身肌肉緊繃。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尋隱揚手扼住對方脖子,只聽咔嚓一聲,人就軟軟倒了下去。
莊紀被人綁著,隨意的扔在地上。
他們出來的正對面,小不點趴在血泊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鐘離洛力量太低微,梟月想一次性進那么多人,普通辦法不行。
所以就有現在初箏看見的這一幕……
初箏將鐘離洛抱起來,按住他流血的手腕。
尋隱陰沉著臉瞧著,不幫忙也不阻止。
房間里充斥妖氣,橫沖直撞,像無法停歇的暴風雨,壓得人喘不過氣。
初箏給鐘離洛止血,放在床上,然后給莊紀解了綁。
莊紀顧不上初箏和尋隱,撲到鐘離洛那邊。
初箏轉頭看依舊陰沉沉的尋隱,走過去,拉著他的手。
尋隱一下甩開她。
初箏:“……”
初箏再次拉住,尋隱這次沒甩開。
“我殺她你不高興?”初箏趁尋隱不注意,先動手解決梟月,說好要給她一個死亡豪華套餐的,不能食言!
但是沒想到,尋隱會生氣。
初箏逼近他:“你在乎她?”
尋隱目光微垂,語氣里隱隱有些不屑和輕蔑:“誰在乎她。”
“那你氣什么?”
“那么死,太便宜她。”
“你一個男人,不能大度點?”死了不就行了,搞那么多形式主義做什么,浪費時間。
搞形式主義的結果就是——被反殺、被反殺、被無限反殺!
“她取你內丹……”尋隱脫口而出,說一半又頓住,改了口:“她囚禁我那么長時間,我折磨她怎么了?還不許我出口惡氣?”
初箏默了下。
伸手抱住尋隱,拍拍他后背,安撫道:“好了,別氣了。”
尋隱:“……”
尋隱拉著初箏離開這個房間,出去后將她壓在墻上,直接親了過來。
初箏感覺有東西,被他舌尖推了過來。
她還沒感受到是什么,便化作一道暖流,滑落進丹田。
腦中胡亂的閃過一些片段。
那是……
原主失去的那些記憶。
三十年前她蘇醒過來,當時已經有許多妖蘇醒,在各地鬧出不小的動靜。
原主還沒來得及加入他們。
就被梟月找上。
當時原主剛蘇醒,對這個世界陌生,梟月突然出現,原主沒有防備,被梟月取走內丹。
失去內丹,在那樣的混亂中,梟月以為她死定了。
所以都沒有再補一刀。
原主不知道被誰撿走——初箏懷疑撿走原主的妖,是想吃了她,結果發現她內丹已經沒了——被隨手扔在一個地方,那地方后來因為打架塌了。
等大戰結束,原主就一直在那里沉睡。
直到三十年后,她再次蘇醒過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補刀的重要性。
這些記憶片段閃現而過,也不過是瞬間的事。
初箏被尋隱禁錮在臂彎與墻壁之間,發狠一般的親她。
初箏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勾著他脖子,將兩人間的距離,徹底清除。